幽冥竹影(这是围绕着阎王写的故事)
那小相柳挺生气的,因为之前写的很多篇章都没有他,所以怎么说呢,在群里面说我,没办法,答应他了,这次文章围绕他来写,所以这次主角是他,毕竟是新阎王嘛,宠着吧。上一任阎王他跑了。
这次依旧是个小故事,不多,各位大佬们将就看吧。
正片开始
忘川旁的竹林总飘着冷雾,竹枝上凝着的不是露,是地府里散逸的鬼气。宋惊殇立在竹下,面覆白纱,只一双眼露在外面,那眼底的愁绪混着几分疯癫,像浸了千年的寒水,望久了便要被吸进去。
他指尖捻着判官笔,笔杆凉如寒冰,笔头沾着的不是墨,是地府独有的幽冥砂。笔杆轻晃,砂粒落在地上,竟在青石板上勾勒出一道蜿蜒的脉纹,那是地府的龙脉,也是他的灵根。脉纹一闪,不远处的奈何桥便微微震颤,桥边勾魂的小鬼忙不迭地躬身,连孟婆都停下了舀汤的手,朝竹林的方向行了个礼。
“新上任的夜游神,在阳间勾魂时误抓了生魂,还把人丢在了枉死城。”黑无常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带着铁链拖地的脆响。他身形一晃,出现在宋惊殇身后,手里的哭丧棒敲了敲地面,“那生魂是华山的小仙童,师门已经闹到鬼门关了。”
宋惊殇没回头,只是抬眼望了望忘川的流水,水色墨黑,映着他白纱下的轮廓。“夜游神是第三殿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像竹叶擦过冰面,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疯意。
“是,崔判官说按规矩,该打落十八层地狱百年。”黑无常顿了顿,“但那小仙童的师父是华山君,掌着阳间的山岳灵气,地府不愿与仙界起冲突。”
宋惊殇笑了,笑声里裹着鬼气,让周围的雾都凝了几分。他抬手,判官笔在空中虚划,一个“镇”字凝在半空,墨色的字纹里翻涌着鬼气,“规矩?地府的规矩,什么时候要看仙界的脸色了?”
话音落,那“镇”字轰然坠地,枉死城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鬼哭狼嚎。黑无常脸色微变,他知道宋惊殇的性子,平日里看着温和,办起事来却比阎罗王还严苛,且那点疯癫劲上来,连十殿阎罗都拦不住。
“王上,那华山君……”
“让他来。”宋惊殇打断他,指尖的龙脉灵根轻轻跳动,地府的脉气顺着他的指尖蔓延,竟将整个鬼门关的地形都改了几分,原本敞开的关口缓缓闭合,只留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我倒要看看,仙界的神仙,敢不敢踏足我的地盘。”
黑无常不敢多言,躬身退了下去。竹林里只剩宋惊殇一人,他低头看着判官笔,笔杆上的幽冥砂渐渐凝成了一张脸,是那夜游神的模样。他指尖一弹,那脸便碎成了砂粒,散进了雾里。
他本不是地府的王,甚至不是鬼,只是一只活了五百年的相柳。五百年前,他在阳间的河边喝水,误饮了阎王遗落的几滴血脉,那血脉里裹着地府的龙脉,竟硬生生将他的灵根改了,从相柳的水脉变成了地府的鬼脉。
那时他还叫阿殇,在人间混了三百年,看遍了生离死别,也尝尽了孤独。直到地府的鬼差找到他,说阎王之位空悬,唯有他的鬼脉能承继地府的权柄。他进了地府,改名宋惊殇,成了这幽冥之地的王,也成了唯一一只做阎王的相柳。
做了阎王,他便给自己覆上了白纱。相柳的容貌太过妖异,他怕吓着地府的小鬼,更怕自己看着那张脸,想起在人间的三百年。白纱遮了脸,只留一双眼,眼尾的愁绪是真的,那点疯癫也是真的——地府的鬼气浸蚀神魂,他靠着龙脉灵根硬扛,久了,便多了些不受控的疯意。
午时,鬼门关的缝隙里走进一个人,白衣胜雪,腰悬长剑,正是华山君。他身上的仙气压得周围的鬼气翻涌,却在靠近竹林时骤然停滞,像是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
“宋惊殇?”华山君的声音带着怒气,“放了我的仙童,再把那夜游神交出来,此事便罢。”
宋惊殇从竹下走出,白纱轻扬,判官笔在手中转了个圈。“仙界的规矩,管不到地府。”他抬眼,眼底的疯意一闪而过,“夜游神误抓生魂,按地府律条,当入拔舌狱五十年,至于你的仙童……”
他抬手,龙脉灵根再次涌动,枉死城的方向飘来一道浅影,正是那小仙童。仙童吓得脸色惨白,躲在宋惊殇身后,不敢看华山君。
“他在枉死城待了三日,沾了鬼气,若回华山,不出半月便会魂飞魄散。”宋惊殇的判官笔点在仙童眉心,一点鬼气融进他的神魂,“我用鬼脉替他温养了神魂,代价是,他要在地府做十年的引魂童子。”
华山君勃然大怒,长剑出鞘,仙光映得雾色都淡了几分。“放肆!我华山的弟子,岂容你随意差遣!”
剑光劈来,带着山岳的磅礴灵气,宋惊殇却不躲不闪,只是将判官笔横在身前。笔杆与长剑相撞,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鬼气与仙光相互撕扯,竟在半空炸开了一道气浪。
“地府的事,轮不到你做主。”宋惊殇的声音冷了下来,龙脉灵根疯狂运转,地府的龙脉从地底升起,缠上了华山君的长剑。鬼脉的力量带着腐蚀的意味,仙剑上的光芒竟渐渐黯淡。
华山君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地府新王的实力竟如此强横。他想抽回长剑,却发现剑被龙脉死死缠住,根本动弹不得。
“你若再逼我,”宋惊殇的眼底泛起墨色的鬼火,“我便让这仙童,永远留在地府。”
他指尖一掐,“阎王追杀令”的法诀凝成,鬼气化作锁链,朝华山君缠去。这技能是他的底牌之一,在鬼界能两分钟内拘拿任何魂魄,即便在仙界,也只需五分钟。锁链带着刺骨的寒意,华山君忙捏了个遁术,化作一道白光想要逃离,却被锁链缠住了脚踝。
“砰”的一声,华山君被拽回地面,摔在青石板上。他抬头,看见宋惊殇缓步走来,白纱下的眼睛里,疯意更浓。
“仙界的神仙,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宋惊殇的判官笔抵在华山君的咽喉,“却不知,地府的鬼,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这时,孟婆的声音从奈何桥的方向传来:“王上,十殿阎罗的信使到了,说要请您去阎罗殿议事。”
宋惊殇的笔顿了顿,眼底的疯意褪去几分。他收了判官笔,龙脉灵根也缓缓沉寂,那缠住华山君的锁链化作鬼气,散入了雾中。
“今日暂且饶你。”他瞥了一眼华山君,“仙童留下,十年后,我亲自送他回华山。”
华山君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反驳。他知道自己不是宋惊殇的对手,只能冷哼一声,化作白光离去。
宋惊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鬼门关,转身看向那小仙童。“跟我来。”他说着,朝阎罗殿的方向走去,判官笔在身侧轻轻晃动,鬼气在他身后凝成了一道竹影。
小仙童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白纱下的侧脸,忍不住问:“王上,您为什么要帮我?”
宋惊殇脚步一顿,没回头。“不是帮你,是守地府的规矩。”他的声音很轻,“地府不欠仙界的,也不受仙界的欺辱。”
竹林的雾又浓了,竹枝轻摇,像是在应和他的话。宋惊殇的身影渐渐融入雾中,只留下一道蜿蜒的鬼脉,在青石板上缓缓流淌,那是地府的龙脉,也是他作为阎王,永远的守护。
阎罗殿里,十殿阎罗早已等候多时。崔判官捧着生死簿,站在殿中,见宋惊殇进来,忙躬身行礼。“王上,仙界近日频频在鬼门关挑衅,除了华山君,还有东海的龙君,说我们的勾魂鬼差误拿了他的龙子。”
宋惊殇走到殿上的宝座旁,坐下时,龙脉灵根与地府的脉气相连,整个阎罗殿都微微震颤。“龙子?”他挑眉,“查生死簿,那龙子阳寿是否已尽?”
崔判官翻开生死簿,看了片刻,脸色微变:“回王上,那龙子阳寿确实已尽,只是东海龙君不愿接受,便说是我们的鬼差误拿。”
“呵。”宋惊殇笑了,判官笔在手中一转,“既然阳寿已尽,那便按规矩来。东海龙君若敢来闹,便让他尝尝地府的厉害。”
他指尖轻敲宝座的扶手,龙脉灵根再次涌动,地府的脉气顺着他的指尖蔓延,竟将整个阎罗殿的墙壁都染上了一层墨色的脉纹。“传我令,即日起,鬼门关的守卫加倍,任何仙界之人,若无地府的令牌,一律不得入内。”
十殿阎罗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宋惊殇的疯癫里,藏着地府的底气,也藏着对这幽冥之地的执念。
殿外的忘川依旧流淌,竹林的雾也依旧冷着。宋惊殇立在殿檐下,看着远处的枉死城,白纱下的眼睛里,愁绪与疯意交织。他是相柳,也是阎王,靠着地府的龙脉活了百年,也守了百年。
或许这地府的路,他还要走很久,久到忘川的水干涸,久到竹林的枝枯萎。但只要龙脉还在,他便会守着这幽冥之地,守着地府的规矩,也守着那点藏在疯癫里的温柔。
毕竟,这里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