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晨光里的粥香，无声的承诺

温泉山庄的清晨来得格外早。

林微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窗帘没拉严，漏进一缕浅金色的晨光，刚好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杯温水，杯壁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

她愣了愣，才想起昨晚泡完温泉后，凌宸说“睡前喝杯水好”，原来是记在了心上。

起身时，隔壁房间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空气中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雪松味。林微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到凌宸正站在庭院里打电话，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装，身姿挺拔，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朝她挥了挥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林微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身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微红，眼底却亮得像盛了星光。

下楼时，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林微走过去，看到凌宸正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动作有些生疏地搅动着锅里的东西。晨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暖边，竟有种说不出的居家感。

“你在做什么？”她忍不住笑了。

凌宸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看冰箱里有米，想煮点粥。”他指了指锅里，“好像有点糊了。”

林微走过去看了看，锅底确实结了层浅黄的锅巴，好在不算严重。她接过他手里的锅铲：“我来吧，你去外面等着。”

“我帮你。”凌宸没走，而是站在旁边，看着她往锅里加温水，调小火慢慢搅。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她的侧脸柔和得像一幅水墨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他忽然说，“叫山庄的人送来就好。”

林微头也没抬：“自己做的香。”她盛了一碗清水递给他，“把锅铲洗一下。”

凌宸接过碗，乖乖去洗锅铲，动作笨拙却认真。厨房里很快弥漫开米粥的香气，混着两人偶尔的低语，像一首温柔的晨曲。

粥煮好时，晨光已经铺满了餐桌。白瓷碗里盛着稠稠的米粥，上面撒了点葱花，旁边是两碟酱菜，简单却暖胃。

“尝尝？”林微把碗推到他面前。

凌宸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米粥滑进胃里，带着淡淡的米香，比他昨晚在餐厅吃的燕窝粥更合心意。他抬眼时，看到林微正看着他笑，眼里的光比晨光还要亮。

“很好吃。”他由衷地说。

“那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林微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试探。

凌宸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眼撞进她带着期待的眼眸里，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这一个“好”字，说得清晰又笃定，像一个无声的承诺，落进林微心里，漾开一圈圈甜意。她低下头，小口喝着粥，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吃完早餐，两人沿着山庄的小路散步。路边的野花沾着露水，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凌宸的手偶尔会碰到她的手，两人都没有躲开，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划过，带来一阵细微的悸动。

“下周有场画展，”凌宸忽然开口，“听说有你喜欢的那位画家的作品，想去看看吗？”

林微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她只在一次整理书房时，随口提过一句那位画家的名字。

凌宸的耳根微红，含糊道：“听你说过。”

林微心里暖暖的，用力点头：“想！”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小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宸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算计，没有隔阂，只有两个人，像普通情侣一样，分享早餐，散步，计划着下一次见面。

他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林微：“林微，等我们回去，搬去城西的公寓住吧。”

林微愣住了：“为什么？”

“主宅太大，太冷清。”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公寓离你喜欢的书店近，楼下还有家不错的早餐店。”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想……我们应该像真正的夫妻那样，住在一起。”

林微的心跳得飞快，看着他眼里的认真，那些藏在心底的期待，像春天的嫩芽，终于破土而出。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

风穿过树林，带来远处温泉的水汽，也带来了两人相视而笑的温柔。晨光里，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未完待续的画，充满了无限的暖意与希望。

或许，从这场温泉山庄的旅行开始，他们的故事，终于要走向真正的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