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结束
警笛声由远及近,撕破了校园夜晚的宁静。
红蓝闪烁的灯光透过艺术楼窗户,在天花板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陈澈的手悬在半空,手中的打火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瓶子里透明的液体随着他颤抖的手微微晃动,刺鼻的汽油味在狭小的储藏室里弥漫。
“你报警了?”
他盯着赵逸阳,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从会议结束就在留意你的动向。”
赵逸阳稳步上前,不动声色地将柳琴护在身后,“我了解你,不会就这么算了。”
柳琴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堆着的艺术节展板都已经被汽油浸透,深色的水渍在木地板上蔓延。
陈澈脚边散落着几个空瓶,他手中拿着的是最后一瓶。
“你非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
陈澈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扭曲:“你们不是总说我是个外人吗?柳琴,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喜欢,那么多人都看得见,你知道我的心意,还是不愿意尝试接受我,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圣人行了吧。”
“那就干脆让我这个外人给你们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
警笛声越来越近,刺耳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越来越清晰。
就在陈澈拇指按向打火机的瞬间,赵逸阳突然开口:“你母亲下周要做心脏搭桥手术吧?让她在病床上听到儿子因纵火未遂被捕的消息?”
陈澈的动作猛地顿住,打火机“啪嗒”一声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在满是汽油的地面上滚了几圈。
“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赵逸阳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我说过,我在意每一个朋友,包括你。”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澈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那双原本充满疯狂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茫然与绝望。
“我……”他的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警察在这时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住了陈澈。
在被带离储藏室时,他最后回头看了柳琴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人揪心
——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说不清的释然。
柳琴望着他被带走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学长,这个曾经在她最难过时给予安慰的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赵逸阳轻轻握住她的手:“没事了。”
他的掌心很暖,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柳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
艺术节当天,展区人潮涌动。
那幅修复好的海报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裂痕处的金漆在阳光下闪着独特的光泽,像是把破碎的过往都镀上了一层新的意义。
“这件作品曾经破碎,”
柳琴对着话筒说,声音透过扬声器传遍广场,“但破碎也可以成为新的开始。”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在角落里对上了赵逸阳的视线。他立刻别扭地转过头去,耳根却悄悄红了。
展出很成功,掌声如潮。
但庆祝的喜悦中,总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压抑。
一周后的午休,四人组难得地聚在老地方吃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餐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所以陈澈转学去了外地?”
徐钦小声问,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沉默。
“嗯。”
夏秦天点头,“他母亲手术很成功,这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柳琴默默吃着饭,突然感觉桌下被人轻轻踢了一下。
她抬头瞪向对面的赵逸阳,对方却一脸无辜地继续扒饭,仿佛刚才那一脚与他无关。
这种熟悉的小动作,让她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但有些东西,始终没变。
“喂,”
赵逸阳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下个月市篮球赛,你们来看吗?”
“要看要看!”
徐钦立即响应,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柳琴,“琴琴也一起去吧?”
柳琴还没来得及回答,赵逸阳就嗤笑一声:“她?估计又要说文艺部有事要忙。”
“谁说我不去?”
柳琴立刻反驳,“我要去看你被虐得有多惨。”
“那你就等着看小爷大杀四方吧!”
看着两人又恢复往日的斗嘴,徐钦和夏秦天相视一笑。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青春的故事还在继续。
放学后,柳琴在整理文艺部物品时,在储物柜最深处发现一个熟悉的铁盒。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她这些年来丢失的小物件——小学时最喜欢的水晶发卡,去年生日时丢的限量版钢笔,甚至还有她以为早就被扔掉的涂鸦草稿。
盒底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赵逸阳熟悉的笔迹:“捡到这些的时候本来想还给你,但看你着急的样子还挺有趣的。先替你保管着,等你什么时候不这么暴躁了再还你。”
柳琴忍不住笑了,她把铁盒小心地收进书包最里层,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里。
走出教学楼时,夕阳正好。
她看见赵逸阳还在篮球场练习,汗水在夕阳下闪着金色的光。
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每一个投球的动作都带着那股她熟悉的不服输的倔强。
他回头看见她,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篮筐。
“怎么样?”他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我帅不帅?”
“一般般吧。”柳琴嘴上这么说,却悄悄握紧了书包带子里的铁盒,面上带着一丝鄙夷的笑
也许有些心意不必说破,有些陪伴无需言明。
青春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们的篇章,正以最熟悉的方式缓缓展开。
天边的晚霞绚烂如画,仿佛在预告着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作者:事件告一段落,后期应该会写的平平淡淡是真吧嗯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