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奖励？

林栀凑在苏歆桐耳边，带着点桂花的清凉：“你帮她补英语，我帮你补数学，”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风偷走似的：“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苏歆桐的睫毛猛地颤了颤。她转过头时，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教室里的嘈杂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两人离得太近了，她能数清她额前垂下来的碎发，能看到她眼里的自己，甚至能闻到他校服领口淡淡的洗衣粉味。

“我……”苏歆桐的舌头像打了个结，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想说“这样太麻烦你了”，可话到嘴边，只剩慌乱地别过脸，“我先看看题。”她手指在草稿纸上胡乱划着，又挠了挠头，耳尖却红得发烫。

林栀愣在原地，手里拿着的糖葫芦在淅淅沥沥流着糖汁，心脏却漏了半拍。接着她便也转过身来，如无其事的啃着糖葫芦。

没等她平复下来，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摔：“昨天的压轴题，全班一半人没做出来，还有人步骤错得离谱。”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最后停在走神的苏歆桐身上。“苏歆桐，”老师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上课发什么呆？那道压轴题会了吗？”

苏歆桐猛地站起来，脑子还是懵的。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笑，她的脸瞬间涨红，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那道题她昨天卡了半节课，还是林栀教她画了图像才弄懂的。

“上来，”老师指了指黑板，“把解题步骤写出来。写不出来，这道题抄十遍。”

全班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有好奇，有同情，还有人等着看笑话。苏歆桐攥着粉笔的手在抖，刚要落笔，突然想起林栀教她时的样子：她指着图像说“这里要先找对称轴”，指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弧度，比数学老师画的还要清晰。

深吸一口气，她定了定神，粉笔在黑板上落下第一笔。坐标系、抛物线、对称轴……步骤顺着记忆里的思路铺展开，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公式，此刻像有了生命，乖乖地跳进括号里。最后一笔落下时，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写得有多流畅。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老师走过来，盯着黑板看了半晌，突然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力道不轻，却带着明显的赞许：“步骤对，结果对，思路比我讲的还清楚。”他扬了扬下巴，“下去吧，以后上课专心点。”

苏歆桐下讲台时，耳根还在发烫。刚才被老师点名的窘迫还没散尽，眼角瞥见林栀比出的大拇指，心里又像被投了颗水果糖，悄悄漾开点甜。她低着头快步回到座位，刚坐下，就感觉桌肚里被塞进来个东西——是一块德芙巧克力，上面贴着一张纸条：“不错哦，继续加油！”后面还加了一个笑脸。苏歆桐嘴角勾起一抹弧笑：这是……奖励？她转头看向林栀。

林栀已经转了回去，耳根却红得像被夕阳浸过。苏歆桐抿了抿唇，把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放进进书桌最里层，指尖触到上面残留的温度时，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半拍。

接下来的半节课，苏歆桐听得格外认真。数学老师在黑板上推导公式的声音不再像催眠曲，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函数图像，仿佛突然有了规律，像林栀教她画的那样，一笔笔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她甚至敢在老师提问时，悄悄举起手试了试，虽然没被点到，手心却捏出了细汗，带着点隐秘的雀跃……

下课铃响的瞬间，林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了过来，手里还捏着本数学错题集。

“刚才那道题的变式，”她声音有点低，眼睛盯着错题集上的红笔标注，“我整理了两种解法，你看看……”话没说完，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江逾白拽着赵芷釉挤过来，手里还晃着两张粉色的传单：“期中考后的文艺汇演，你们看没看？每班要出一个节目，咱们班还没人报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