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袭的见面礼与意外波澜
第一章 突袭的见面礼与意外波澜
正午的日头像团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雷电突击队的训练场上,水泥地蒸腾着热气,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三辆军绿色越野车碾过营区入口的柏油路,轮胎摩擦地面的“吱呀”声惊动了列队等候的队伍。耿继辉推开车门,肩上的中校军衔在强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庄焱、郑三炮等孤狼B组队员,作训服上还沾着转场时的尘土,却个个身姿如松,眼神锐利得像刚出鞘的刀。
“森林狼,来得巧。”雷战站在队伍最前,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嘴角微扬的弧度泄露了几分熟稔,“炊事班的红烧肉刚出锅,再晚来就得啃馒头了。”
耿继辉伸手与他相握,指腹相触时,两人都感受到了对方掌心那层厚厚的茧子——那是常年握枪、操作装备磨出来的勋章。“雷神,孤狼B组全体,向雷电报到。”
庄焱用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郑三炮,压低声音:“老炮,你看雷电那战术背囊,侧面多了个快取袋,比咱们的方便。”郑三炮没接话,目光却落在远处靶场的新型移动靶上,那玩意儿他们只在演习资料里见过。
两队人正往食堂走,营区外五公里的岔路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树荫下。叶寸心盯着手机导航,眼睛突然亮得像落了星子:“王叔,你看这儿——有条近路,两公里就能到基地,比走正路少绕八公里呢!”
王司机探头看了看那条被半人高的杂草掩住的小径,眉头拧成个疙瘩:“小姐,这路看着荒,要不我还是送您到营区门口?”
“放心吧,我在秘密基地钻过比这险十倍的林子。”叶寸心推开车门,把迷彩背包甩到肩上,军靴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激起一阵轻尘,“你在这儿掉头回去,跟我爸妈说我平安到了,别惦记。对了,千万别提我走了近路,我要给他们个大惊喜!”
轿车掉头扬尘而去,叶寸心转身钻进小径。脚下的泥土混着青草和野菊的气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织出斑驳的光斑。她越走越轻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侧袋里的登山绳——那是她特意准备的“见面礼”,绳头还系着个亮闪闪的狼牙挂坠,是上次执行任务时缴获的纪念品。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雷电突击队的训练场豁然出现在眼前。食堂门口的老槐树下,两队队员正围坐在一起吃饭,笑声、吆喝声顺着热风飘过来,像串起的珠子。叶寸心猫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扒着枝叶往下数:雷电这边,雷战不算,郭德远、阎刚、刘艺、牛青峰、冯冬冬、袁宝、陈应天、林国良,正好八个;孤狼B组,耿继辉不算,庄焱、郑三炮、邓振华、史大凡、强晓伟,五个。加起来十三人,不多不少,刚好凑一局。
“ perfect!”叶寸心低笑一声,悄悄绕到训练场侧后方的障碍堆后。此时队员们刚吃完饭,正三三两两地收拾碗筷。哈雷刘艺正给庄焱比划他新买的摩托车,手舞足蹈的样子逗得众人直笑;阎刚和邓振华蹲在地上比谁碗里的辣椒多,脸都憋得通红;林国良坐在史大凡旁边,拿着个小药瓶,正说新到的止血凝胶有多好用。
“接招!”
一声清亮的喊声响彻训练场,叶寸心像只敏捷的猎豹从障碍堆后蹿出,落地时顺势一个侧滚翻,避开了刚转身的郑三炮。没等老炮反应过来,她已经伸手拽住他的战术背带,借力腾空跃起,双腿像剪刀般夹住邓振华的脖子,轻轻一拧,“大尾巴狼”就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是寸心?!”林国良手里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刚要起身就被叶寸心反手按住肩膀,结结实实地按回了小马扎上。
“叶寸心?!”耿继辉和雷战同时转身,看到场中那个灵活的身影时,都愣住了。
不过一分钟,训练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叶寸心避开强晓伟的直拳,抓着他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同时伸脚绊住庄焱的脚踝,两人“哎哟”一声撞在一起;她绕到郭德远身后,手指在老狐狸腰侧的痒痒肉上轻轻一挠,老狐狸笑着躲闪的空档,已经被她用绳子捆住了胳膊;袁宝刚要扑上来,就被她伸脚勾住脚踝,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陈应天想开口劝她“手下留情”,话没说完就被绳子绕住了腰身;阎刚举着筷子要“反击”,却被她一把夺过筷子扔上天,趁他抬头的瞬间,手腕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
等雷战和耿继辉走过去时,十三名特种精英已经被叶寸心用登山绳分成两串:雷电的八人一串,孤狼B组的五人一串,像串蚂蚱似的绑在训练架的立柱上,个个脸上都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哈雷还在嚷嚷:“小丫头片子,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解开绳子单挑!”
叶寸心拍了拍手,走到雷战和耿继辉面前,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脸上笑开了花:“战哥哥,辉哥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耿继辉看着她鼻尖沾着的泥土,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还要在基地待半个月吗?”
“我现在是雷电突击队的教导员啦!”叶寸心从口袋里摸出调令晃了晃,然后转身看向被捆着的队员们,清了清嗓子,“放了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得交‘赎金’。”
她伸出手指点着:“战哥哥、辉哥哥、应天哥哥、林哥哥,你们四个是‘VIP’,一人一千块;剩下的哥哥们,一人五百块。少一分都别想我松绑!”
“嘿,你这小丫头,还敲诈起我们来了!”哈雷瞪着眼,语气里却没半分真生气的意思。
“就是,我这月津贴还没发呢!”冯冬冬跟着嚷嚷,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半个馒头。
林国良立刻喊道:“我交!我交!寸心,先给我解开,我去拿钱包!”
“兽医你别惯着她!”雷战皱眉,却看到耿继辉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十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还是辉哥哥疼我!”叶寸心笑眯眯地接过来,冲耿继辉眨了眨眼,然后解开了陈应天的绳子,“应天哥哥,该你了。”
陈应天无奈地摇摇头,从战术背心里摸出钱包:“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多带点现金了。”
就在这时,雷战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里面传来一号何志军沉稳的声音:“雷神,叶寸心到了吗?我和谭副司令二十分钟后到基地,给她带了见面礼。”
雷战看了眼叶寸心,按下通话键:“报告一号,叶寸心刚到,正在……和队员们‘互动’。我们马上准备。”
挂了对讲机,他瞪了叶寸心一眼:“赶紧把人解开,一号和谭副司令要来了。”
叶寸心吐了吐舌头,刚要去解绳子,就看到一个穿着少校常服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火凤凰的教导员谭晓琳。她显然是刚从集训地过来,脸上还带着些疲惫,军帽下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看到被捆着的队员们时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像淬了冰似的落在正从钱包里掏钱的林国良身上。
林国良刚被叶寸心解开,正数着钱要递给她,就被谭晓琳一声冷喝打断:“林国良!你凭什么给她钱?她是谁?”
林国良拿钱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也硬了起来:“我的钱想给谁就给谁。”他把一千块钱塞进叶寸心手里,转头对她说,“拿着,给你买零食吃。”然后看向谭晓琳,“再说了,我给我妹钱,好像不关你谭教导员的事吧?”
谭晓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像刀子似的剜着他:“我是你妻子,你的钱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凭什么不能管?”
“妻子?”林国良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陡然拔高,“你把我行李从家里扔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是我妻子?我在基地睡了两个礼拜行军床,你问过一句吗?”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队员们都知道这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结婚三年来吵吵闹闹不断,却从没像今天这样撕破脸。庄焱悄悄碰了碰郑三炮:“老炮,咱要不要回避一下?”郑三炮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叶寸心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情况,可比她预想的“惊喜”要复杂多了。她正想打圆场,林国良又开了口,声音带着压抑的委屈:“咱两的事跟寸心无关,今天就在这说开也说明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突击队待着没前途?是不是嫌我啰嗦、抠门,配不上你这个心理学硕士?”
“我没有!”谭晓琳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却依旧强硬,“我是为你好!你上次执行任务中了三枪,躺在病床上昏迷三天三夜,我守在旁边三天三夜,你忘了吗?我让你转业去国防大学当教官,有错吗?”
“我没忘!”林国良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可我是军医,队员们需要我!你以为我愿意天天闻消毒水味?可这是我的岗位!”
就在这时,营区门口传来了汽车引擎声。通信员跑来报告:“一号,谭副司令到了!”
雷战赶紧喊:“全体都有,解开绳子,列队欢迎!”队员们手忙脚乱地解绳子,叶寸心趁机拉了拉林国良的袖子,又拽了拽谭晓琳的衣角,低声说:“有话回头再说,先给首长留个好印象。”
林国良抿了抿嘴,没说话。谭晓琳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军装的衣领,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何志军和谭强走过来时,队列已经站得笔直。何志军的目光扫过队列,最后落在叶寸心身上,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寸心,听说你刚到就给雷电和孤狼B组来了个‘下马威’?”
“报告一号,我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增进感情!”叶寸心脸上一热,赶紧立正。
谭强在一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侄女,这是叔给你的见面礼,两千块,拿着。到了雷电好好干,别给你爸妈丢人。”何志军也递过一个红包:“我也给两千,算是欢迎你到雷电。”
叶寸心刚接过来,就听到谭强沉下脸对谭晓琳说:“晓晓,你跟我过来。”
谭晓琳低着头走过去,谭强的声音带着失望:“晓琳啊,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国良以前就跟你说过,他把叶寸心当亲妹妹疼,你偏不听,总嫌他啰嗦、抠门。他省吃俭用,不是抠门,是想给你攒着买你念叨了半年的那本心理学专著;他啰嗦,是因为每次出任务都怕回不来,想多跟你说几句话。现在知道后悔了?有点晚了。”
谭晓琳的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林国良站在队列里,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回头。
叶寸心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她悄悄琢磨着该怎么让这两人和解,要不……装晕?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寸心!”林国良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了?”
叶寸心想说“我没事”,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眼前彻底陷入黑暗,软软地倒在了林国良怀里。
“快!拿我的急救箱!”林国良的声音带着慌乱,他探了探叶寸心的脉搏,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低血糖,她早上肯定没吃饭!”
谭晓琳也顾不上别扭了,赶紧跑回宿舍取来林国良的急救箱。林国良撬开叶寸心的嘴,喂她吃了块糖,又拿出葡萄糖注射液,熟练地给她扎上针。看着叶寸心苍白的脸,谭晓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都怪我……要是我没跟国良吵架,她也不会……”
林国良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何志军叹了口气:“好了,先让寸心好好休息。林国良,你送她去医务室。谭晓琳,你跟我来,咱父女俩好好聊聊。”
雷战看着被林国良小心翼翼抱起的叶寸心,又看了看跟着何志军和谭强离开的谭晓琳,无奈地摇摇头:“这叫什么事啊。”
耿继辉望着医务室的方向,心里有些发紧。他知道叶寸心有低血糖的毛病,以前在基地训练时就犯过一次,没想到这次会在这种时候晕倒。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雷电突击队的日子,从第一天起,就注定不会平静了。
阳光依旧炽烈,训练场的水泥地上,那串被解开的登山绳还在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由惊喜开始,却意外频发的闹剧。而躺在医务室病床上的叶寸心不会知道,她这场突如其来的低血糖,竟成了化解林国良和谭晓琳僵局的契机——或许,有些缘分,注定要在磕磕绊绊中,才能慢慢靠近。
低血糖引发的转机医务室的白色窗帘被风掀起一角,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病床边,给输液管里的葡萄糖液镀上了一层暖光。叶寸心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林国良放大的脸,他正拿着听诊器,眉头拧得像个结。
“醒了?”林国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放松,他放下听诊器,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叶寸心眨了眨眼,嗓子有些干:“林哥哥……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早知道你没吃早饭,我就该把早上的馒头给你留一个。”林国良起身倒了杯温水,又从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先吃点这个垫垫,我让炊事班给你煮了粥。”
叶寸心刚撕开巧克力包装,门就被推开了。谭晓琳端着个保温桶走进来,看到她醒了,脚步顿了顿,把桶往桌上一放,声音有些不自然:“粥煮好了,放这了。”
“谢谢谭姐姐。”叶寸心冲她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见林国良偷偷扯了扯她的被子,像是在示意她别多话。
谭晓琳没接话,转身要走,却被叶寸心叫住:“谭姐姐,你别走呀。”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会儿嘛,我正好有话想跟你们说。”
林国良和谭晓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中间隔着能再塞下一个人的距离。
叶寸心咬了口巧克力,故意放慢语速:“其实我早上不是故意不吃早饭的,是太激动了,想着赶紧来给你们惊喜,结果忘了。”她看向林国良,“都怪我,要是我不闹着要赎金,你就不会给我钱,也不会跟谭姐姐吵架了。”
“跟你没关系。”林国良立刻说,“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谭晓琳也低着头小声说:“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叶寸心把巧克力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谭姐姐是担心林哥哥,上次他中枪住院,你三天三夜没合眼,我听我妈说的时候都快哭了。”她又转向林国良,“我也知道林哥哥舍不得离开突击队,上次演习你脚崴了,还拄着拐跟队训练,说不能让队员们没人管。”
两人都没说话,却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没那么僵了。叶寸心心里偷偷乐,又说:“其实我觉得你们俩可配了,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哦不对,是一个懂心理一个懂医术,简直是天生一对。”
“谁跟他天生一对……”谭晓琳的脸微微发红,语气却软了不少。
林国良咳嗽了两声,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塞到谭晓琳手里:“这个……给你的。”
谭晓琳愣了一下,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支钢笔,笔身上刻着她的名字。“这是……”
“你上次说你那支笔坏了,我托人从上海给你带的。”林国良的耳朵有些红,“本来想等你生日给你的。”
谭晓琳捏着钢笔,眼眶突然就红了。她想起自己前几天把他的行李扔出门时,看到他枕头下藏着的心理学专著订单,收件人写的是她的名字,备注里还特意标了“加急”。
“对不起啊国良,”谭晓琳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该把你行李扔出去,也不该逼你转业。”
林国良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有错,我不该跟你吵那么凶,还说……说离婚的话。”
叶寸心看着两人终于肯好好说话,偷偷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低血糖这招虽然惊险,效果还真不错。
就在这时,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雷战和耿继辉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探头探脑的队员,哈雷的声音最响亮:“寸心没事吧?我们买了水果来看你!”
“你们怎么来了?”叶寸心看着涌进来的人,赶紧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我没事了,就是小毛病。”
老狐狸郭德远笑眯眯地把水果篮往桌上一放:“听说我们的新教导员晕倒了,这不赶紧来看看嘛。对了,林军医,谭教导员,刚才看你们俩一起从医务室出来,是不是……和好了?”
林国良和谭晓琳的脸都红了,没说话,却也没反驳。队员们立刻欢呼起来,庄焱还吹了声口哨:“早该这样了!这俩礼拜林军医天天对着药箱叹气,听得我都想把药箱扔了。”
“去你的!”林国良笑着踹了他一脚,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雷战清了清嗓子:“都别在这围着了,让寸心好好休息。耿继辉,你留下帮忙照看一下,其他人跟我去训练场,下午的战术演练不能耽误。”
队员们嘻嘻哈哈地走了,医务室里又恢复了安静。耿继辉走到床边,看着叶寸心床头柜上没动的粥:“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有点烫。”叶寸心吐了吐舌头,看着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她面前。
“啊——”耿继辉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叶寸心愣了一下,乖乖地张嘴把粥咽下去,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林国良和谭晓琳对视一眼,偷偷溜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辉哥哥,我是不是很麻烦?”叶寸心看着他一勺一勺地喂自己喝粥,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耿继辉放下勺子,目光落在她手臂上刚才扎针的地方,“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低血糖不是小事。”
“我知道了。”叶寸心低下头,小声说,“其实我当时想装晕来着,结果没装成,真晕过去了。”
耿继辉被她逗笑了:“你啊,总有那么多鬼主意。”他揉了揉她的短发,“好好休息,下午我让通讯员把心理评估表给你送过来,不急着看。”
叶寸心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次低血糖晕得还挺值——不仅让林哥哥和谭姐姐和好了,还能让辉哥哥喂自己喝粥,简直是赚翻了。
***下午的战术演练场上,气氛格外热烈。或许是因为林国良和谭晓琳和解的事冲淡了之前的尴尬,雷电和孤狼B组的队员们配合得格外默契。雷战看着场上流畅的战术动作,难得地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看来加个人确实不一样。”雷战碰了碰身边的耿继辉,“叶寸心这丫头,虽然闹腾了点,倒是个福星。”
耿继辉望着远处火凤凰集训地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谭晓琳带着队员们训练的身影,而林国良正背着药箱在旁边转悠,时不时提醒她们注意动作规范,活像个操心的大家长。
“她一直都这样。”耿继辉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懂事。”
夕阳西下时,叶寸心捧着保温桶出现在训练场边。林国良看到她,立刻跑过来:“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会儿?”
“我没事了,医生说多走走好。”叶寸心晃了晃手里的桶,“我把粥都喝完了,谭姐姐煮的粥超好喝。”
谭晓琳走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喝下次再给你煮。对了,一号让你醒了去他办公室一趟。”
“知道了。”叶寸心点点头,看着队员们训练的身影,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她转头看向耿继辉,他正好也在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晚风吹过训练场,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叶寸心拎着空保温桶往办公楼走,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快的声响。她知道,自己在雷电突击队的日子才刚刚开始,未来肯定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惊喜,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可爱的人,好像再难的事,也能笑着扛过去。
办公楼的灯光亮了起来,像串起的星星。叶寸心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一号办公室的门,迎接她的,将是作为雷电教导员的第一个正式任务——而她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