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战篇】骗局
次日清晨。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窗前风信穿着清爽的白衬衫加西服裤,黑色的长发随意披着,一边喝着速溶咖啡一边看着翻盖手机。早餐已然摆放在桌上。
“哦哈哟。”林子栀迷迷糊糊的起床,迷迷糊糊的洗漱,迷迷糊糊顶着鸡窝头坐在风信面前。
“明天有井上教授的课,今晚就得回去。抓紧收拾一下,早点出发。”风信语气淡淡的没什么太大的起伏,眼底一点淡淡的灰色。
“你没睡好嘛?是不是昨天晚上我睡姿太差了呀。”林子栀边吃边说话,说出的语言经过翻译才能勉强拼出。
风信伸了个懒腰,“没有,只是有点失眠。”
“那得多注意一下,不行要去医院看看,你前面有好几个月连续失眠……”风信轻笑了一下,附和着林子栀。
——
回到住处后的某天夜里。
“嗯好,她这几天失眠,我今天给她下了安眠药,你放心,醒不过来。”迷迷糊糊间风信听到微弱的吵闹声,但是眼皮却很重。关门的声音很轻微,但是风信却听的很清楚。风信努力让自己清醒点,但是没用。
次日中午。
头一阵剧痛,风信瞬间清醒。疯跑到林子栀房间,没人。跑下楼。玄关,没人。浴室,没人。没人。
风信拿起电话,看着屏幕上“大小姐”的备注,迟迟没有拨通。
那晚,风信看了信,这是责任,是命令,不然随时会危及她的安全。
信中写到:快开战了,择日我去接你,风信立场不稳,自己保重,不要打草惊蛇。
这时,手机传来信息。风信打开——“您的住房已延期五年,祝您入住愉快。”
还有一条,是未知属地。内容只有一个地址。是某处的传真局。
风信叹了口气,拨打林子栀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的电话是空号……”回声响起,风信早就猜到了,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了门。
来到地点。风信找到一封信。寄信人未知。信里只有一张机票,回国的,还是今晚启程。
揣着机票,风信回到住处,直接找到房东,将房退了。临走前就拉了一箱行李,其他全托托运公司运回国去,运回了北区。
——
北区的街头。
还是那般灯红酒绿。
过往的人还是那般冷漠。
林家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最亮眼的是巡逻的jc。风信抬了抬眉,随手将帽子盖上,低下了头。以最低的身姿混进了林家后院,越靠后院窗户越近,风信的脚步就越急促,呼吸也变得更重。
直至风信翻进大厅,望着黑漆漆的大厅,摸索着到了二楼扶梯处。
风信的脚步很轻。一上到二楼,暗沉的屋内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和尸臭味直冲风信的天灵盖。年仅十八的风信哪儿见过这场面,当场就被恶心的胃里翻江倒海的。
随着脚步逼近书房,风信被脚下的一具横尸挡住。长头发,是女性。风信强忍着难闻的气味蹲下看了眼那人的面部。风信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快要瞪出来一般,嘴唇微微颤抖着。这瞬间,惊恐占据了所有情绪和感官。没有脸。一片血肉模糊。
看着那人一身黑,风信像是想到了什么,咽了口唾沫,颤抖着伸出手来,撩开那人的散落在后颈处混着血液的发丝。风信的瞳孔再次急骤收缩。那条赫人的疤……是林子栀……
空气凝固了好久。风信迟迟缓不过来。她试图擦去那道疤,这肯定是假的。擦着擦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泪,是冰凉的,一滴一滴落在被血模糊的手背上。眼眶,是温热的,一点一点模糊了视线。
风信咬紧后牙槽,横抱起林子栀。迈出的第一步便重重的被另一具横尸绊住。风信撤开腿,跨过横尸。一步比一步更加沉重。走出后院门,风信停下了脚步,看着血肉模糊的那张脸,前日还是那么灿烂。风信缓缓仰头,月是圆的。圆月意寓“团圆”。月光打在风信的脸上,暗淡的眸子,惨白的嘴唇,染灰的卧蚕,泛红的眼角。
“那我们说好了,你要保护我一辈子。”
脑子里回响着这句话,像铁锤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伴随着心跳声逐渐清晰。
“砰——”
风信整个人向前倒去,视线越来越小,越来越暗。
一双铮亮的皮鞋成了她唯一的可视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