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召唤

[正文内容]

槐树枝桠在夜风中摇晃，月光像碎银般洒在我脸上。手指摩挲着纸条上的"母亲"二字，脖颈处的纹路突然滚烫起来。这感觉和那天在程家档案馆看到童年影像时一模一样。

铁门锈迹斑斑，挂着的锁早已断裂。我伸手推开的瞬间，铁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门前杂草及腰，踩下去能闻到潮湿的腐味。台阶上积着厚厚的落叶，每走一步都惊起细小飞虫。

玄关处的穿衣镜蒙着灰尘，却映出我模糊的身影。镜面右下角有道裂痕，形状和记忆里摔碎的那面镜子一模一样。那是六岁生日，我和另一个女孩玩闹时撞倒的。画面突然闪过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拿着注射器。

客厅茶几上的玻璃板下压着全家福。照片里的女人穿着淡紫色碎花裙，抱着笑得灿烂的小女孩。我凑近看，发现小女孩戴的银铃铛和程清栀病房里那个一模一样。女人背后落地窗外是院中的老槐树，枝干上系着褪色的红绸带。

楼梯拐角的木马积满灰尘，扶手上有道歪歪扭扭的刻痕："小燃要长高高"。我的手指抚过那些字，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记忆碎片突然涌现：穿白大褂的女人递来棒棒糖，说吃了就不疼了。另一个女人在哭，怀里抱着昏迷的我。

二楼卧室的衣柜半开着，里面挂着婴儿服。襁褓中的银铃铛已经发黑，轻轻一碰就发出闷响。手腕内侧有颗红痣的温暖手掌抱起我的画面闪现，接着是培养舱的玻璃罩，营养液漫过口鼻的窒息感。

书房的抽屉卡住了，我用力拉开时掉出个绒布包。胎记形状的项链和程清栀的星形印记相似，只是颜色更深。信笺用火漆封印，展开后是工整的楷书：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妈妈可能已不在人世..."

"沈婉以素素性命逼我签署协议，说只有让清栀活着，才能保护你这个真正的火种"

喉咙突然发紧，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墨迹。林素不是我的亲姑姑？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收养我的？照片里抱着我的女人真的是我妈？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猛地转身。暖黄灯光不知何时亮了起来，笼罩整个房间。阴影中走出的男人让我浑身血液凝固——程清栀说过她的养父十年前就失踪了。

他白发如雪，面色却异常红润。左手无名指戴着家徽戒指，正是程家标志性的双蛇衔月图案。"二十年了，"他声音沙哑，"你比你姐姐更完美。"

我想发动异能，却发现纹路毫无反应。男人走到书桌前，从绒布包里取出什么。是火漆印章，和信件上的完全一致。

"火种已经觉醒。"他抚摸着项链，对虚空说道。我这才注意到他腕间系着红绳，末端拴着个微型摄像头。

脖颈突然剧痛，纹路疯狂闪烁。我看到程夫人站在某个监控室里，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男人伸手想抓住我，却被我躲开。记忆如潮水涌来：实验室里两个培养舱，左边是我，右边是程清栀。旁白是程夫人的声音："第43次意识同步实验，失败。"

"你们把我当什么？"我嘶吼着冲向男人，"实验品还是工具？"

他不闪不避，任由我撞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边："你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意识开始涣散，最后的画面是男人抚摸胎记项链，对程夫人说："火种已经觉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