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尘缘暗涌(加)

谢谢宝子打赏,本周加更

主播最近状态不好,存了些稿子还没定稿,会慢慢给大家补上的

欠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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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汐媛回到她自己的公寓后,只合衣便倒在了床上,闭上眼就是温季楠红着眼喊“妹妹”的样子

浓重的情绪裹着她,没一会儿就沉进了疲惫的睡眠里

第二天,敲门声像砸在玻璃上一样刺耳,把她从梦里拽出来

她打开门,门外是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声音冷得像冰

“けいこさん、うめがわたいしがたいしかんにおこしくださいともうしております”

译:“惠子小姐,梅川大使请您去大使馆”

陈汐媛心里一沉,还是整理了下衣服跟着去了

她推开大使馆的门,刚走到佐子面前,一个耳光就狠狠甩在她脸上,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半边脸瞬间麻得失去知觉

“うらぎりもの!”

译:“叛徒!”

梅川佐子的声音像淬了毒,手指着她的鼻子,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地下室の鍵を開けてあいつらを逃がしたのはお前だろ?お前のそんな卑劣な小細工、俺が知らないわけがねえ!”

译:“地下室的锁是你打开放跑那帮家伙的吧?你这种下作的小动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汐媛捂着火辣辣的脸,咬着牙抬眼

“俺じゃない!昨夜人にノックアウトされちまったんだ!どこの内緒者が情報を漏らしたか知ってるか?!”

译:“不是我,昨晚我被人打晕了!谁知道是哪个内鬼走漏了消息?!”

旁边沙发上的梅川智子嗤笑一声

“妹さんの口はますます達者になったが”

译:“妹妹这嘴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另一侧的松本铃一站起身,端着杯茶走到她面前,热气熏着她的脸,语气软绵却带着刺

“せいぜい卑屈な女が産んだ‘野郎種’だ、心なんてもともと梅川家にあるわけないし、忠義など知るはずがない”

译:“毕竟是贱人生的‘野种’,心本来就不在梅川家,哪懂什么忠诚”

陈汐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液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冲了上来

她站起身给松本铃一一个耳光,眼里渗出寒意

“何様だと思ってるんだ?私の母上のことを口にする資格があるのか?”

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我母亲?”

随后她没再看这一屋子的嘲讽和恶意,猛地拉开门,“砰”地一声甩上,脚步飞快地冲出大使馆

她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南的艳春园戏院门口,红色的戏牌在晨光里晃着,上面写着今天唱《锁麟囊》

她掏出自己的零钱买了张票,混在稀疏的观众里坐在角落

戏台上的旦角刚开口,陈汐媛就愣住了

那唱腔清亮又稳,身段柔得像水,可眼神里却藏着一股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爽利

等到中场休息,那戏子卸了一半妆,端着杯茶坐到她旁边,笑着同她讲话

“看你眼圈红红的,是戏里的薛湘灵让你难受,还是心里有别的愁啊?”

陈汐媛吓了一跳,抬头对上对方弯弯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我叫虞绾” 戏子伸出手,指尖还沾着一点胭脂

“要是信得过,不妨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

陈汐媛望着虞绾眼中坦荡的笑意,喉间的哽咽忽然有了倾泻的出口

她攥着衣角,声音带着未散的鼻音,将大使馆里的羞辱、梅川家的冰冷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唯独隐去了温季楠的具体下落,只含糊提了句“帮过一个值得的人”

虞绾听得认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眼底掠过一丝锐光,快得让人无从捕捉

等陈汐媛说完,她忽然倾身靠近,眉眼弯弯

“梅川家的人向来睚眦必报,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以后如果有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陈汐媛看了看虞绾,忽然觉得,原本灰暗无光的前路,似乎透出了一点微光

另一边的梅苑中,温季楠已然醒来,在陈汐媛的精心治疗下,他原本虚弱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了许多

他穿戴整齐,缓步至回廊随意坐下,目光投向院中的风景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见梁傅桐端着个白玉小碗走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比往常柔和些,却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

“刚炖的燕窝,陈季媛托人送来的,加了牛奶,你受了不少苦,给你补补身体”

梁傅桐把碗递给他,指尖没像从前那样刻意避开触碰,指腹却微微发紧

温季楠接过碗,燕窝的香味混着奶香飘进鼻尖,暖得他鼻尖微酸

他想起从前总怕梁傅桐,怕他眼底的审视,怕他话里的锋芒,更怕他那晚眼底翻涌的让他喘不过气的情欲

可现在看着眼前人,鬓角沾着点墨渍,想来是刚批完文件,倒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忐忑

“谢谢”

温季楠小声说,舀了一勺燕窝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刚好压下喉咙里的涩,也压下了心底那点翻涌的涩

梁傅桐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院里的梨树上,沉默了很久,久到风都停了,只有燕窝的轻烟在两人之间缓缓飘着

他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愧疚

“季楠,有件事……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温季楠的动作顿住了,白玉碗在手里微微发烫

“那晚…”梁傅桐的视线垂得很低,落在自己交叠的指尖上,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罪证

“我被案件的事冲昏了头,更被…对你的心思缠得失了理智,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是我混蛋,是我僭越,我不该用那样粗暴的方式,毁了你对我的信任,更毁了你心里的安稳”

他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没有了从前的冷静自持,只有赤裸裸的懊悔和不安,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

“我知道,一句对不起轻飘飘的,弥补不了你受的委屈,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后悔了,每一天都在后悔,以后,我绝不会再做让你害怕的事,我只想…守在你身边,做你信得过的人,就像贺柏那样”

温季楠握着白玉碗,指尖传来碗壁的暖意,眼眶却慢慢红了

他想起那晚的恐惧和无助,想起之后每次见到梁傅桐时的躲闪和心悸,可也想起隔离点里梁傅桐为了配药熬红的眼睛,想起他救自己时的奋不顾身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很轻,很软,像春日里化雪的风

“梁先生,我怕过你,可我也知道,你不是坏人,那晚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我们…重新开始,以后一起守着北平”

梁傅桐看着他眼里的光,那光里没有恨,只有原谅和期许

他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眼底涌上湿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重新开始,谢谢你,季楠”

风又吹了过来,带着杨絮的软,也带着燕窝的甜,白玉碗里的燕窝冒着轻烟,像把前些日子的寒,把那晚的阴影,都悄悄融在了这春日的风里,再也看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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