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落珠花14

天牢的石壁渗着寒气，铁链拖地的声响在廊道里回荡。寺十四立在牢门外，看着狱卒将娴妃押进刑室——曾经艳冠后宫的女子，如今凤钗散落，华服沾了泥污，唯有眼底那点不甘，还透着几分往日的骄纵。

紧随其后的是周显，他被反绑着双手，白袍上溅着血迹，却依旧挺直脊背，见了娴妃，竟先笑出了声

周大人：娘娘，别来无恙？

娴妃猛地转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声音尖利如枭

娴妃：周显！你这个奸贼！若不是你说万无一失，我儿怎会被幽禁，我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周大人：娘娘这话可就错了。

周大人：（缓缓踱步，铁链在脚踝处磨出刺耳的声响）当初是娘娘主动找我，说四皇子有帝王之相，愿以凤印为契，助我调动南胡兵力。如今计划败露，倒怪起我来了？

娴妃：我何时与你勾结南胡！

娴妃：（气得浑身发抖，鬓边碎发凌乱）我只是让你除去云皇，扶我儿登基，你却引狼入室，你安的什么心！

周大人：（挑眉，目光扫过牢门外的寺十四，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娘娘健忘？去年重阳宫宴，你亲手递给我的那枚嵌着南胡图腾的玉佩，可不是信物？还有梳妆匣夹层里的印鉴，你以为只用来伪造手谕？那上面的纹路，早被南胡使者认作投靠的凭证了。

娴妃脸色霎时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周大人：所以啊，彼此彼此，娘娘

周大人：（收敛了笑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娘娘想让四皇子登基，我想让大云江山易主，我们本就是互相利用。

娴妃：是你！是你写密信要杀赵坤嫁祸南胡！（忽然想起什么，尖声喊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包括我和我儿！

周大人：娘娘总算聪明了一回。（轻笑，语气淡漠如冰）成大事者，本就该不拘小节。只怪你太过贪心，既想当太后，又想掌控朝政，却忘了，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盟友。

就在这时，寺十四推门而入，玄甲上的寒气让刑室温度骤降。她手里捏着那枚南胡玉佩，掷在娴妃面前

寺十四：这枚玉佩，南胡使者已经指认，是你与他们勾结的铁证。周显已招认，你为助四皇子登基，不仅提供了宫中布防图，还暗中毒杀了三位反对四皇子的大臣。

娴妃：（看着地上的玉佩，又看向周显冷漠的脸，忽然瘫坐在地，泪水混着泥污淌下来）我不甘心…我儿明明也是皇子，凭什么要屈居人下？皇帝他偏心，眼里只有元霜那个丫头。

寺十四：那又如何？

寺十四：陛下登基多年，国泰民安，四皇子无才无德，只知仗着娘娘的权势横行霸道，这样的人，若真登上皇位，只会让大云陷入战乱。

周大人：说得好！可惜啊，寺将军，你以为擒了我和娴妃，就能高枕无忧？南胡大军已在边境集结，不出三日，就会兵临城下。到时候，这大云江山，终究是我的！

寺十四：（长刀完全出鞘，刀尖直指周显咽喉）沈副将早早围住了废弃茶仓的奸细，沈砚也早已带着兵马赶往边境，南胡使者的密信，此刻怕是已经送到了陛下案前。你和你的南胡盟友，一个也跑不了。

周显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娴妃看着两人对峙的模样，忽然捂着脸低低啜泣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她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寺十四：（收刀归鞘，转身对狱卒吩咐）看好他们，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走出天牢，阳光刺眼，她抬头望去，宫城的轮廓在蓝天白云下清晰可见。这场棋局，看似落了关键一子，但边境的烽火、潜藏的余孽，都意味着博弈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