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年礼的秘密礼物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五年。
苏云舟已经十岁了，个头蹿高了不少，眉眼间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清俊。只是那“体弱多病”的标签依旧没摘——这不，程浩十八岁生日宴当天，他又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风寒，住进了国外的医院。
“又回不去了……”苏云舟窝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有点闷闷不乐。
这些年，他和程浩的关系早已不像小时候那样剑拔弩张。他会趁程浩不注意，偷偷往他书包里塞零食；会在程浩被大哥说教时，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角撒娇，帮他解围；会在视频通话时，故意学程浩皱眉的样子，惹得电话那头的人又气又笑。
在他看来，程浩根本不是书里写的那种“恶毒炮灰”。他只是别扭，是渴望被关注，是偶尔会用错方式表达情绪。至少这五年，程浩从未真正伤害过他，甚至在他被隔壁熊孩子欺负时，还会皱着眉替他出头。
【宿主别不开心，礼物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022在一旁安慰，【程浩肯定会喜欢的。】
提到礼物，苏云舟的眼睛亮了亮。
他这次准备的礼物，可花了不少心思——一套他亲自设计的定制西装。
没人知道，这位常年在国外养病的苏家小少爷，还有个神秘的马甲——国内外炙手可热的新锐设计师“舟”。他的设计风格大胆张扬，又不失细腻，每次发布新品都会引发轰动，却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全靠系统022帮忙处理对接事宜，保密性做得极好。
这套西装，他融入了程浩喜欢的利落剪裁，又在细节处藏了点小心思——内衬绣了一朵小小的荆棘花，像极了程浩那副外冷内热的性子。
除此之外，他还托人从一位著名宝石收藏家手里，买下了一块鸽血红宝石，让工匠镶嵌成了一枚简约的袖扣。他觉得，程浩就该配这样耀眼的东西，自信张扬，不必藏起半分锋芒。
贺卡更是写了满满三页纸，从第一次见面时的“害怕”，写到后来的“打闹”，最后认认真真地祝他：“程浩，成年快乐。以后要做个厉害的大人，但也别忘了，累了可以回家。”
“希望他能懂吧。”苏云舟把贺卡小心翼翼地放进礼盒，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让保镖把礼物准时送到国内的生日宴，别出岔子。”
【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
程浩的十八岁生日宴，在京圈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苏家本就地位显赫，程浩作为“苏家少爷”，成年礼自然办得风光。
当那套标着“舟”设计签名的西装和鸽血红宝石袖扣被送进场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呐，这不是‘舟’的作品吗？听说他从不接私人定制的！”
“程浩也太有面子了吧？竟然能拿到‘舟’的设计！”
“还有那块鸽血红，我在拍卖会上见过，最后被神秘买家拍走了，原来是苏家小少爷送的？”
京圈的公子小姐们议论纷纷，看向程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羡慕。程浩捏着那份沉甸甸的礼盒，指尖触到贺卡上熟悉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认真的稚气，和每年他生日时收到的匿名贺卡一模一样。
他拆开贺卡，一字一句地读着，平日里总是带着点桀骜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柔软的神色。
这个小不点，明明自己还在医院，却把他的成年礼放在心上。
“哥，小五什么时候回来？”程浩抬头问身边的苏宸。
苏宸看着他眼底的期待，笑了笑：“等他病好了就回来。他还跟我念叨，说你肯定会喜欢他设计的西装。”
程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套西装……是他设计的？”
“不然你以为，谁能请动那位神秘的‘舟’先生？”苏朗在一旁打趣，“我们家小五，可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家伙。”
程浩低头看着西装内衬的荆棘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又暖又麻。他攥紧了贺卡，在心里默默说了句：“谢了，小不点。”
第十一章 孤儿院的成年礼
同一时间，C市的一家孤儿院里，也有一场简单的成年礼。
苏砚站在院子里，看着院长把一块大大的奶油蛋糕分给几个和他一样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眼底带着一丝茫然，又有一丝对未来的憧憬。
十八岁，意味着他可以离开孤儿院，意味着他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闯一闯了。
“苏砚，过来，有你的包裹。”院长笑着朝他招手。
苏砚走过去，接过一个不算太大的箱子。和往年一样，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模糊的邮戳。
他已经习惯了。
从他记事起，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匿名的礼物和捐款。有时候是一本他想看很久的书，有时候是一身新衣服，有时候是一笔足够他交学费的钱。孤儿院的孩子们也沾了他的光，每年他生日那天，都能吃到甜甜的蛋糕。
院长曾说，是一位“家里丢了孩子的好心人”在资助他，希望他能替那个没能回家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苏砚一直把这份善意记在心里，努力学习，拼命攒钱，就是想有一天能有能力回报这份不知来自何方的温暖。
他打开箱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套崭新的西装，布料很好，剪裁合体，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紧接着，是一摞厚厚的高考复习资料，都是最新版的，正是他想买却舍不得买的那种。
箱子最底下，放着一个陶瓷手工杯，杯身上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一看就是新手的作品，却透着一股可爱的认真。旁边还有一张贺卡。
苏砚拿起贺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和每年收到的贺卡一样，带着点孩子气的工整。
“苏砚，成年快乐。”
“高考加油，你一定能考上想去的大学。”
“这个杯子是我亲手做的，有点丑，但保温效果应该不错。”
“以后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做个厉害的大人呀。”
没有署名，却比任何华丽的祝福都让他心头一暖。
苏砚摩挲着那张贺卡，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字迹，一个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涌上心头——这笔捐款，这些礼物，这个字迹……会不会和苏家有关？
他从未见过苏家的人，却偶尔从院长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自己的亲生父母，似乎是京圈的大户人家。他甚至偷偷查过，京圈姓苏的豪门，只有一家。
可他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真是亲生父母，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匿名的方式？
“在想什么呢？”院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许愿吧，许完愿切蛋糕。”
苏砚把贺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摇了摇头：“没什么，院长。”
他走到蛋糕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往年的愿望，都是希望能找到亲生父母，希望能报答那位好心人的恩情。
但今年，他多了一个愿望——希望那个一直默默关心他的人，能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哪怕，他可能永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苏砚睁开眼，吹灭了蜡烛。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映出一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
他不知道的是，远在国外的医院里，苏云舟正对着022紧张地问：“四哥收到礼物了吗？他会不会觉得我送的复习资料太土了？那个杯子是不是真的很丑啊？”
【宿主放心！苏砚看到礼物的时候，眼睛都亮了！】022调出孤儿院的监控画面（当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合法监控），【你看他把贺卡都揣进怀里了，肯定很喜欢！】
苏云舟看着屏幕里那个清瘦挺拔的身影，笑着松了口气。
四哥，成年快乐。
以后的路，我不能一直替你铺，但我会一直看着你，看着你走向你该有的光明未来。
至于那个沈星衡……
苏云舟摸了摸下巴，想起那个每年都会给他寄糖、偶尔还会在视频里被哥哥们调侃“是不是在追我们家小五”的少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等他回国，可得好好“审审”这个人。
毕竟，想当他四哥的老公，得过他这关才行！
【宿主，你这是典型的‘大舅子’心态啊！】022调侃道。
“什么大舅子，”苏云舟哼了一声，“我是在替四哥把把关！”
病房里的暖气很足，苏云舟窝在被子里，看着窗外的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心里一片明亮。
他的吃瓜人生，还在继续。而那些被他悄悄温暖过的人，也正在各自的轨道上，朝着美好的未来，一步步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