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月后，早朝设于太和殿。姚佳佳身着石青色织金蟒纹朝服，衣料暗织流云纹，金线勾勒的蟒纹盘踞肩头，庄重威严；腰间束着鎏金镶玉带，玉带钩雕琢成麒麟献瑞之形，尽显权柄。发间梳成高髻，正中插一支累丝衔珠金凤钗，凤嘴衔着一串东珠，垂至眉梢，行走时珠串轻晃，流光溢彩；

她端坐于帝座左侧的珠帘之后，代皇帝处理朝政。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穆。

“启禀公主，”户部尚书出列躬身，语气带着难色，“近日南方洪灾，堤坝溃决，百姓流离失所，急需赈灾粮款。然国库空虚，去年军需已耗大半，如今实在难以凑齐百万石粮食与十万两白银，还请公主定夺。”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寂静。南方洪灾事关民生，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民变，但国库空虚也是实情，众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

姚佳佳眉头微蹙，指尖轻叩扶手。她深知此事棘手，若强行向地方征税，只会加重百姓负担，激化矛盾；若拖延不办，又会失了民心。她沉声道：

姚佳佳：“户部可有备选之策？”

户部尚书面露苦色：“臣已命人清点府库，除必要开支外，仅能凑出三十万石粮食与三万两白银，其余……实在无力筹措。”

这时，兵部尚书出列附和：“公主，边境亦需粮草补给，若抽调边粮赈灾，恐生外患，还请三思。”

群臣纷纷附和，或言国库不足，或言边境危急，竟无一人能提出可行之策。姚佳佳面色渐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她初掌朝政，根基未稳，若连赈灾之事都处理不好，定会遭人非议，甚至动摇人心。

就在她思索之际，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苏慕言：“启禀公主，臣有一策，可解燃眉之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文官列中，一名身着藏青色圆领袍的朝臣出列，此人面容清俊，眉目温和，眼神澄澈，正是新任礼部侍郎苏慕言。他科举出身，性情温润，处事低调，此前并未引起过多关注。

姚佳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示意他继续：

姚佳佳：“苏侍郎请讲。”

苏慕言躬身行礼，语气平和却条理清晰：

苏慕言：“回公主，南方虽遭洪灾，但江南、蜀地素来富庶，世家大族颇多，家中囤积粮食无数。臣以为，可下旨令各地世家大族捐粮捐银，朝廷给予表彰，如赐匾额、免其部分赋税。如此一来，既无需加重百姓负担，又能筹措赈灾物资。”

他顿了顿，继续道：

苏慕言：“至于边境粮草，可与西域诸国达成协议，以丝绸、茶叶等特产交换粮草，西域诸国久慕中原物产，定然愿意。同时，可令地方官府组织灾民修缮堤坝，以工代赈，既解决了堤坝修缮之事，又能让灾民自食其力，减少流民数量。”

苏慕言的话语温柔舒缓，却字字珠玑，将赈灾与边境粮草问题一一化解。殿内大臣们纷纷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姚佳佳心中一喜，眉头舒展。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温和的苏侍郎，竟有如此远见卓识，一番话便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看向苏慕言的目光多了几分赏识：

姚佳佳：“苏侍郎所言甚善，此策既顾全民生，又兼顾边境，甚合本宫意。”

她随即下令：

姚佳佳：“传本宫旨意，令江南、蜀地各州府官员联络当地世家大族，劝其捐粮捐银，捐粮千石以上、捐银千两以上者，朝廷赐‘忠义之家’匾额，免其三年赋税；令礼部拟定与西域诸国的通商协议，尽快交换粮草；令工部与地方官府配合，组织灾民修缮堤坝，以工代赈。”

“臣等遵旨！”众大臣齐声应和，原本凝重的气氛豁然开朗。

朝会结束后，姚佳佳特意留下苏慕言。御书房内，她屏退左右，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语气缓和了许多：

姚佳佳：“苏侍郎今日所言，解了本宫的燃眉之急。你既有如此才干，此前为何深藏不露？”

苏慕言躬身答道：

苏慕言：“臣只是尽己所能，为朝廷分忧，并非有意深藏。公主初掌朝政，内忧外患并存，臣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眼神却带着坚定。

姚佳佳浅笑点头，心中已有了打算。她需要这样有才干且心思沉稳的人辅佐自己，方能稳固根基，实现野心。

姚佳佳：“苏侍郎之才，本宫已然知晓。即日起，加你为户部左侍郎，协助户部尚书处理赈灾及国库相关事务，望你不负所托。”

苏慕言：“臣谢公主提拔，定当尽心竭力，辅佐公主！”

苏慕言深深躬身，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姚佳佳看着他的背影，指尖轻捻，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苏慕言的出现，如同一股清流，既解了她的难题，又让她多了一枚可用的棋子。她隐隐觉得，这个温婉如玉的朝臣，日后或许会成为她登顶之路的重要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