粿条传

我要给粿条作传，颇费些踌躇。他既非呆狼那般有“精神撤离法”自欺，也不似毒蝎专精重装稳扎稳打。若说他是寻常莽夫，偏又常在弹匣里掺几发995——虽总嚷着“打四甲都一样”，但那点小心思，倒像夜壶里的油光，晃荡着见不得人的算计。

粿条的配枪是极单调的。永远提着把AUG，配件却常换。今日是红点，明日变三倍，后日索性叠了斜握把和雷指器。别人问起，他便梗着脖子：“近战腰射，远程抽靶！你们懂什么概率？”可他那AUG的枪托，早被摩挲得包了浆，据传是某个赛季跑商换的漏。

第一章搏命考

粿条每遇战事，必第一个冲出，活像被烫了臀的野狗。某回在电视台通道，眼见前方全装队架着MK14，他却突然收枪疾跑。队友在身后急得跺脚，他反在语音里笑：“他换弹我突脸，博弈懂不懂？”

话未落音，对面弹幕已泼水般浇来。说来也怪，那子弹竟真擦着他耳梢飞过，待他滚到掩体后，胡乱扫完弹匣探身——竟真蒙中对方脖颈。归来舔包时，他举着摸出的金狮雕像，手指都在打颤：“看见没？不敢冲的穷鬼，只配捡垃圾！”

这种侥幸在他身上积得多了，竟酿出种奇怪的自信。有次撤离前遇到伪装者，他分明只剩个空弹匣，却偏要探头开雷指。待那人警觉转身，他早缩回墙角撤离，嘴里念念有词：“他怕了！他收枪了！” 其实人家不过是想看看哪来的一条红线。

第二章黄金劫

若说呆狼贪的是保本微利，粿条图的便是一夜暴富。某趟为了跑商多带点货物，他竟当场卸了护甲，硬塞进两个显示器。毒蝎骂他失心疯，他反呛：“你扛着RPK打三局，抵得上我跑一次物资？”

结果自然被刀仔堵在一边。没有护甲的身子像张薄纸，工兵铲轻易将他钉在墙上。临终前他还在语音里嘶喊：“快给我带一下物资...” 可那染血的大包，早被敌人当作战利品拾去了。

最讽刺是在中控区。队伍本已控制局势，他却瞥见桌上有个新加的小红。当时双方正在交火，他竟冒着弹雨蛇形走位去够。呆狼在架枪间隙瞥见，气得直骂娘，他却得意洋洋举着战利品撤退：“二十六万到手！你们打死人也未必有这收益！”

后来才知，那不过是个小紫——座钟。

第三章末路记

粿条的终结颇具寓言意味。那日他们在观景台撞见满编队，对方扔来进攻雷封死出口。正当队伍商议战术时，粿条突然轻笑：“他们子弹快打光了。”

只见他卸下背包，单持一把AUG突前。起初真有几分潇洒——侧身避开首轮扫射，顺势滚进沙发后。可当他起身欲拼枪时，枪膛却传来空响。原来他为多带子弹，竟只压了半个弹匣。

敌人的补枪来得很快。他倒在保险箱边上时，眼睛还盯着不远处某个闪光物——后来毒蝎打扫战场才看清，那不过是片糖纸。

三个月后，新兵们在据点闲聊时还会提起：“听说以前有个疯子，总说空枪也能吓住人...” 这时呆狼若在旁边，便会幽幽插嘴：“他若肯带几颗雷，现在该打上大师了。” 说罢继续擦拭他那永远装满M855的弹匣，沙沙声像冬夜里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