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卡——问心，入梦？

青岚宗大殿内，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腾，细长的烟柱在空中扭曲缠绕，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道。数十名少年少女整齐地垂手而立，浅蓝的入门弟子服随着微风轻颤。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金砖地面投下斑驳光影，映得众人衣袂泛着柔和的光晕。

"嗤——"后排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声音像蚊子哼哼般细弱："听说凝素上君今年可能亲自选徒诶！要是能被看中，以后怕是要飞黄腾达咯！"

"嘘——别瞎说，"旁边立刻有人制止，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凝素上君可是出了名的不收徒，谁晓得今年会不会破例？不过能参加选徒大典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啦。"

站在最前排的蔚世岚耳朵轻轻动了动，指尖微微颤了一下。簇新的浅蓝弟子服衬得她愈发清秀，束起的墨发随着她的细微动作轻轻晃动。作为选拔第一名，她本该是全场焦点，可心里却莫名笼罩着一层薄雾，仿佛有什么重要记忆在眼前飘忽不定，让人烦躁。

"咚——"圆脸少女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喂喂，你可是头名诶！怎么一点都不紧张？难道对各位峰主都没兴趣？"

蔚世岚回过神来，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那抹不安转瞬即逝。她轻轻摇摇头："我对各位师长都不太了解，只知道凝素上君很厉害？不知道修的是什么道？"

"啊？连这个都不知道？"圆脸少女夸张地瞪大眼睛，压低嗓音快速说道，"凝素上君可是咱们青岚宗的大人物！主修逍遥道，剑术出神入化，据说御剑时能引动风雷；符法也是一绝，随手画的护身符都能挡住筑基修士的攻击；甚至连炼丹、阵法都样样精通......"

听着这些溢美之词，蔚世岚眉头微蹙。这般全能的人物，为何在她心里激不起半点波澜？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她望着殿内笔直升腾的青烟，看着它们在梁间盘旋成各种奇异形状。

"踏踏踏——"整齐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众人瞬间噤声，齐刷刷低头行礼。数位峰主与长老缓步走入，或白须飘飘气度沉稳，或目光如电不怒自威。

主位上，玄色道袍的修士端坐其上，身形纤细难辨男女，面容普通到看过就忘，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见过各位峰主，见过长老！"众人齐声行礼，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玄色道袍的修士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动作优雅却不容抗拒。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掌门闭关，此次选徒大典由我主持。我名玉骨颖，号凝素，暂代掌门之职。"

她的目光落在蔚世岚身上，语调平静："此次新人选拔，蔚世岚位列第一。按宗门规矩，榜首可优先择师。你想好要修什么道了吗？想拜入哪位师长门下？"

一瞬间，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蔚世岚。羡慕的、期待的、紧张的，各种目光交织成网。听到自己的名字，她心头莫名一颤，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就在她抬头望向主位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这一切，真的都是真实的吗？

凝素的目光再次扫来，带着若有若无的审视。蔚世岚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翻涌的思绪强行压下，轻启嘴唇："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