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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随着顾长风一声令下,鹰嘴隘关墙上箭如飞蝗,倾泻而下!冲在最前的敌军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倒下。然而,后续的敌军踏着同伴的尸体,如同汹涌的潮水,悍不畏死地继续冲击!
攻城锤撞击着包铁的木门,发出沉闷恐怖的巨响。云梯不断架起,面目狰狞的“边狼”和高府死士咬着钢刀,奋力向上攀爬。
“滚石!檑木!”顾长风声嘶力竭地指挥着。巨大的石块和粗壮的圆木从隘墙滚落,带起一片凄厉的惨嚎,将云梯上的敌人砸得筋断骨折。
墨云归立于墙垛之后,他并未参与普通的防守,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最冷静的猎鹰,紧盯着敌军阵中那杆“高”字大纛。他在寻找,寻找那个足以扭转战局的目标——敌军主帅,或者,高世鸿本人可能派来的心腹监军!
赵清悦守在墨云归身侧不远,手中的弩箭已然上弦。她不像边军士兵那样盲目抛射,而是凝神屏息,专门狙杀那些即将攀上墙头、或者手持弓弩对守军威胁极大的敌军精锐。她的箭法虽不及墨云归神乎其技,却胜在冷静精准,几无虚发。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惨烈无比。隘墙之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守军也伤亡不小,箭矢、滚石檑木消耗巨大,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血污和硝烟,眼神却依旧坚定。
“顾将军!西侧墙段快守不住了!”一名校尉浑身是血地奔来禀报。
顾长风二话不说,提起长枪便冲向战况最危急之处。银枪如龙,所过之处,敌军非死即伤,暂时稳住了阵脚。
然而,敌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似乎不计代价,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境。守军的体力在飞速消耗,防线多处告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赵清悦射空了一个箭囊,手臂因持续用力而微微颤抖,她焦急地看向墨云归。
墨云归的目光依旧锁定着敌方中军。突然,他眼神一凝!在那“高”字大纛之下,一名身着亮银盔甲、被众多亲兵簇拥的将领,正挥舞令旗,指挥着一支生力军投入战斗!看其位置和架势,至少是此番攻城的副将之一!
就是他了!
墨云归深吸一口气,压住胸口因运功而隐隐作痛的旧伤,将那张硬弓拉至圆满!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指尖那支特制的弩箭,在阳光下泛着死亡的幽光!
“嗖——!”
箭矢离弦,并非笔直飞行,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螺旋轨迹,穿透喧嚣的战场,绕过试图阻挡的盾牌,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那名银甲副将的咽喉!
那副将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喉头颤动的箭羽,随即轰然坠马!
“副将死了!”
“将军阵亡了!”
敌军中军一阵大乱!主将(或重要将领)的突然阵亡,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攻势为之一滞!
“好!”顾长风见状,精神大振,趁机率领预备队发起一波反冲锋,将攀上墙头的敌军尽数砍杀下去!
然而,这短暂的胜利并没能扭转整体劣势。敌军很快在新的指挥下重整旗鼓,攻势更加疯狂!他们似乎接到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鹰嘴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