橹穆（2）

家族聚会的喧嚣散去后，练习室里只剩下未散的酒气和满桌狼藉。穆祉丞蜷在沙发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意识在酒精的侵蚀下逐渐模糊。

他听见王橹杰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水底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橹杰：师兄，你刚才……

穆祉丞：刚才？

穆祉丞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我说什么了？哦对，我说……”他撑起身子，目光迷离地望向王橹杰，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

穆祉丞：我说什么了？哦对，我说……

穆祉丞：我说我讨厌CP粉，讨厌他们把我塞进一个框里，讨厌他们用‘爱’的名义绑架我……

王橹杰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王橹杰：那我呢？我在你眼里，也是那个‘绑架’你的人吗？

穆祉丞：你不一样……（他喃喃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是绑架我，你是……闯进来的

王橹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见穆祉丞的眼角泛红，像是要哭出来

王橹杰：那天在卫生间，你说你喜欢我的人设……可人设是假的啊

王橹杰：真实的我，自私、懦弱，连自己喜欢什么都搞不清楚……”

穆祉丞：我不在乎！

穆祉丞：我喜欢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人设，是那个在运动会偷偷给我递水的你，是那个在我生日时躲在楼道里放烟花的你，是那个明明害怕却还要硬撑的你！

穆祉丞怔住了。他想起那个冬夜，自己躲在楼梯间，对着手机里王橹杰的壁纸许愿。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映亮了他通红的脸颊，也映亮了身后悄然出现的身影。他以为没人看见，却不知早已有人将他的悸动尽收眼底。

王橹杰：你……你怎么知道

穆祉丞：我当然知道！

王橹杰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哽咽

穆祉丞：你做的每一件小事，我都记得。你喝醉了说胡话，说想养一只猫，说怕黑，说……说喜欢我。

穆祉丞的呼吸一滞。他努力回想，却只记得自己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酒精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紧锁的心门，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