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
周五的傍晚，天色将晚未晚。
我站在衣帽间里，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李姨准备好的那条藕粉色连衣裙。
温幼安：李姨，这个……
温幼安：会不会太正式了点？
我有些犹豫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裙摆的弧度恰到好处，领口的珍珠泛着温润的光泽。
李姨正帮我把最后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闻言笑了笑。
李姨：肆爷特意吩咐的，说今晚的场合要穿得体面些。
李姨：安安小姐穿这个很好看，很衬你的气质。
温幼安：场合？
温幼安：哥哥有说是什么场合吗？
我忍不住追问，心里有些没底。
李姨：这倒没说。
李姨摇摇头。
李姨：不过肆爷既然特意安排，想必是很重要的场合。
李姨：快下去吧，别让肆爷等急了。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下楼。刘耀文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讲电话，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他今天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打了领带，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挺拔冷峻。
看见我时，他的目光明显停顿了一下，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
刘耀文：“……我知道了，具体细节周一再谈。”
他很快结束了通话，将手机放回口袋，朝我走来。
温幼安：哥哥。
温幼安：我们要去哪里？
刘耀文：一个私人拍卖会。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语气平淡。
刘耀文：主要是些艺术品和珠宝，规模不大。
刘耀文：带你去见识一下。
拍卖会？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种地方听起来就离我的世界很遥远。
坐进车里，我忍不住又问。
温幼安：可是……
温幼安：为什么要带我去呢？
刘耀文正在系安全带，闻言侧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
刘耀文：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别墅和学校两点一线。
刘耀文：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没坏处。
车子平稳地驶向市中心。
拍卖会场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着光鲜的男女端着酒杯低声交谈。
我下意识地往刘耀文身边靠了靠，这里的空气都带着一种陌生的奢华感。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微微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
刘耀文：跟着我就好。
刘耀文：不用紧张，也不用刻意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
我们在前排预留的位置坐下。
拍卖会开始后，刘耀文偶尔举牌参与竞拍，但都显得兴致缺缺，似乎只是例行公事。直到一条钻石项链的出现。
那是一条设计极其简洁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颗完美的泪滴形钻石，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比纯净璀璨的光芒。
连我这个对珠宝一窍不通的人，都被它瞬间吸引。
刘耀文：喜欢吗？
刘耀文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小声说。
温幼安：很漂亮……
温幼安：但是看起来就很贵。
他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然而当拍卖师宣布竞拍开始后，他却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万能角色：拍卖师：刘先生出价五十万。
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抓住刘耀文的衣袖。
温幼安：哥哥！
他侧头看我，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报出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
竞价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
价格一路攀升，每次刘耀文都从容不迫地加价，势在必得。
周围传来细微的议论声，不少探究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我紧张得手心冰凉，心脏怦怦直跳。
最终，锤音落下，刘耀文以一个令我头晕目眩的价格拍下了那条项链。他淡定地签单，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装着项链的丝绒盒子递过来。
温幼安：为什么……
温幼安：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东西？
刘耀文合上盒子，随手放进口袋，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刘耀文：觉得它很衬你。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拍卖会后的酒会上，刘耀文很快被几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人围住。
我安静地跟在他身边，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听着他们谈论着我完全不懂的生意和艺术。
万能角色：中年男人：刘总，这位小姐是？
一个端着酒杯的中年男人好奇地打量着我。
刘耀文自然地伸手，轻轻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往他身边带了带。
刘耀文：我家的小姑娘，温幼安。
他的动作很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他的手掌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清晰的触感。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被他以这样的方式介绍。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混杂着慌乱和一丝隐秘的欢喜。
万能角色：中年男人：原来如此。
对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容变得有些微妙。
万能角色：中年男人：难怪刘总今日如此大手笔。
万能角色：中年男人：是为了博佳人一笑啊。
刘耀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种暧昧的态度让我的脸颊微微发烫。
趁着寒暄的间隙，他微微低头，凑近我耳边低声问。
刘耀文：站了这么久，累不累？
刘耀文：要不要去旁边坐一会儿？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带着淡淡的须后水清香。我摇摇头，声音细弱。
温幼安：还好，不累。
其实穿着不太习惯的低跟鞋站了这么久，脚踝已经有些酸胀。
但我不想离开他身边，这种被他带着，一点点踏入他世界的感觉，让我既忐忑又忍不住沉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优雅黑色长裙的女人款款走来，她容貌明艳，气质出众。
苏媛：阿文。
她笑着打招呼，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友善。
苏媛：这位就是安安吧？
苏媛：果然是个小美人，难怪你最近……
她话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刘耀文的神色依旧淡然。
刘耀文：苏媛，我朋友。
他向我介绍，然后又对苏媛说。
刘耀文：安安，我妹妹。
苏媛：妹妹？
苏媛挑眉，笑容不变，眼神却在我和刘耀文之间打了个转。
苏媛：阿文，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水灵的妹妹？
苏媛：我怎么不知道？
刘耀文：现在不是知道了。
刘耀文的回答滴水不漏，他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些。
刘耀文：安安，叫苏媛姐。
温幼安：苏媛姐好。
我乖巧地叫了一声，心里却因为刘耀文那句“妹妹”而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涩意。
他只是把我当妹妹吗？
那刚才的维护，和那条昂贵的项链，又算什么？
苏媛笑容温婉地应了，又对刘耀文说。
苏媛：下周的聚会，你可别忘了。
苏媛：大家都盼着你呢。
刘耀文：看时间。
刘耀文的回答依旧简洁。
苏媛似乎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纠缠，又寒暄了几句便优雅地离开了。
苏媛似乎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纠缠，又寒暄了几句便优雅地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
我看着窗外流转的霓虹，心里乱糟糟的。那条项链，他暧昧的态度，苏媛的出现……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却忍不住悄悄睁开一条缝，偷偷观察刘耀文的侧脸。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冷硬的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有些不真实。
刘耀文：装睡的技术还是这么差。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对上他透过后视镜看过来的目光，脸瞬间红了。
刘耀文：我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对上他透过后视镜看过来的目光，脸瞬间红了。
温幼安：哥哥。
我索性坐直身体，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温幼安：那条项链……
温幼安：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刘耀文：不然呢？
他挑眉，语气带着点戏谑。
刘耀文：难道我买来自己戴？
想象了一下刘耀文戴着钻石项链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些许。
温幼安：可是……
温幼安：它太贵重了。
笑过之后，我还是觉得不安。
刘耀文：贵重与否。
刘耀文：取决于它对于拥有者的价值。
他的语气平静却笃定。
刘耀文：我觉得它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