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缺佣人
冰冷的恐惧像是嵌在了骨子里,直到那辆黑色轿车彻底驶离“迷醉”后巷,我才敢小口地喘气。
我紧紧抱着怀里那个破旧的书包,身体僵硬地贴着车门,尽可能离身边这个男人远一点。
刘耀文:怕我?
刘耀文低沉的声音突然打破死寂。
我吓得一颤,转头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温幼安:没,没有…
他极轻地哼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如同灰色城堡般的别墅前。我跟着他下车,腿肚子一阵发软。
李姨:肆爷。
刘耀文径直入内,脱下外套递过去。
刘耀文:收拾间客房出来。
然后他回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对李姨补充道。
刘耀文:她叫温幼安,以后就是这个家的小姐了。
李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点头,温和地看向我。
李姨:安安小姐,请跟我来。
我忐忑地跟着李姨上了楼。
李姨:您先清洗一下吧。
李姨:浴室里有干净的毛巾和洗漱用品,衣柜里有准备好的睡衣。
李姨:您需要什么,随时按铃叫我就好。
温幼安:谢谢李姨…
我小声说,手指紧张地蜷缩着。
门被轻轻带上。
那一夜,我在浴缸里泡了很久,试图洗去身上所有来自“迷醉”的气息。
我躺在柔软得过分的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巨大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
第二天,我便开始找事情做。
我看到李姨在擦拭楼梯扶手,便赶紧跑过去。
温幼安:李姨…
温幼安:这个……这个我来吧?
我怯生生地开口,李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拒绝。
李姨:不用了,安安小姐。
李姨:这是我的工作。
温幼安:我没关系的!
温幼安:我在家也经常做…
我坚持着,几乎是从她手里拿过了抹布,开始笨拙地擦拭起来。
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感觉自己不是个纯粹的累赘。
下午,我看到园丁在修剪庭院里的灌木。
温幼安:叔叔…
温幼安:需要我帮忙捡一下剪下来的叶子吗?
我站在不远处,小声询问。
园丁是个憨厚的中年人,他摆摆手。
万能角色:园丁:小姐,这可不行!
万能角色:园丁:会脏了您的衣服。
温幼安:我不怕脏的!
我急忙表态,已经蹲下身开始捡拾散落的枝叶。
第三天,我甚至试探着想去厨房。
温幼安:张妈。
温幼安:我…
温幼安:我能帮忙择菜吗?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张妈是负责厨房的,性格爽利,她看着我局促的样子,笑了笑。
万能角色:张妈:小姐,厨房油烟大,别熏着您。
万能角色:张妈:您休息着去吧!
温幼安:我就在边上,保证不打扰你们。
我不肯走,眼里带着恳求。
我开始主动收拾客厅里本就摆放整齐的杂志,擦拭那些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摆设。
我的忙碌与这栋别墅的井然有序格格不入,但我停不下来。
无所事事的安逸比在酒吧被呼来喝去更让我恐慌。
直到那天下午,我正蹲在书架旁,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有些歪斜的书籍,两个年轻女佣的低声议论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万能角色:佣人1:……看她那勤快样,装给谁看呢?
万能角色:佣人2:我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是享福的命?
万能角色:佣人1:哼,山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骨子里就是……
那些话语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心脏紧缩。
我仓皇起身,想立刻躲回房间,却在楼梯口猛地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
我抬头,对上刘耀文深不见底的眼眸。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脸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温幼安:哥…哥哥…
我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把微微发红、沾了点灰尘的手藏到身后。
他目光在我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我试图隐藏的手上,语气听不出情绪。
刘耀文:跟我来书房。
书房宽大冷硬,压迫感十足。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我不敢坐,手脚冰凉地站着。
刘耀文:来这里几天了?
温幼安:七……七天。
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刘耀文:还习惯?
温幼安:……习惯。
我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刘耀文:为什么抢着干活?
他语气依旧平稳,我却听到了一丝审问的意味。
温幼安:我…我不能白住…
温幼安:我想做事…
温幼安:我想有用…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温幼安:我…我不是想捣乱…
刘耀文:这里不缺佣人。
他打断我,声音冷了几分。
刘耀文:我带你回来,不是让你来做这个的。
我绞着手指,不敢吭声。
刘耀文:抬头。
我被迫抬起头,迎上他锐利的视线。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所有卑微的伪装和不安。
刘耀文:安安。
刘耀文:在这里,你需要学的第一课,是听话。
他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了那样东西——一把深色的木制jie/chi。
我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温幼安:不…不要…
温幼安:哥哥,我错了…
温幼安:我知道错了……
温幼安:我再也不敢了…
温幼安:我会听话的,我会很听话的…
温幼安:你别……
但他不为所动,重复道,语气更沉。
他起身走过来,jie/chi冰凉的触感先落在我的zhang/xin。
刘耀文:记住这个疼,以后才能少吃亏。
刘耀文:拿回去,晚上自己再涂一次。
温幼安:谢谢哥哥…


我握紧药膏盒子。
刘耀文: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