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个体户的萌芽

1980年的春天，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地，青州市的街头也悄然发生着变化。粮票、油票渐渐不那么紧俏了，农贸市场里的蔬菜、水果种类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摆起了小摊，卖起了自制的小吃和手工制品。

林秀雅的母亲从乡下来看望她，带来了一篮子鸡蛋和一些自家种的蔬菜。母亲看着家属院的变化，感慨道：“现在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前连鸡蛋都舍不得吃，现在农贸市场里到处都是。”

林秀雅给母亲倒了杯茶：“是啊，政策好了，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妈，您以后要是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去农贸市场买。”

母亲叹了口气：“我老了，吃不了多少东西。倒是你，每天在厂里上班，还得照顾家里，太辛苦了。我看街上有人摆小摊卖小吃，生意挺好的，你要是不想在厂里上班，也可以试试。”

林秀雅愣了愣：“摆小摊？可是，那不是个体户吗？别人会不会说闲话？”

那时候，个体户还被很多人看不起，觉得是“投机倒把”，没面子。林秀雅在机床厂的食堂上班，工作稳定，虽然工资不高，但也算是铁饭碗。

母亲说：“说什么闲话？凭自己的双手挣钱，不偷不抢，有什么丢人的？我看街上卖煎饼果子的，一天能挣不少钱，比你在厂里上班强多了。”

林秀雅心里有些动摇。她在食堂上班，每天起早贪黑，工资却只有三十多块钱，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婆婆的身体不好，经常要吃药，招娣也到了该买新衣服、新文具的年纪，钱总是不够用。

晚上，林秀雅把母亲的话跟周建国说了。周建国皱了皱眉：“摆小摊？可是，你在厂里的工作挺好的，稳定。万一摆摊赔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妈说的有道理。”林秀雅叹了口气，“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钱总是不够用。我想试试，卖我最拿手的红糖发糕，成本不高，应该能挣钱。”

周建国沉默了片刻，说：“既然你想试试，那我支持你。不过，你得先跟厂里请假，别辞掉工作，万一不行，还能回去上班。”

林秀雅点点头，心里很感动。周建国总是这样，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她。

第二天，林秀雅向厂里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就开始准备摆摊的事情。她买了面粉、红糖、酵母，在家反复试验，调整配方，做出的红糖发糕松软香甜，非常好吃。周建国给她做了一个简易的小摊车，还在上面写了“林记红糖发糕”几个字。

第一天摆摊，林秀雅心里很紧张，选在农贸市场门口的一个角落，把小摊车摆好。刚开始，没什么人光顾，她心里有些着急。后来，有一个老大娘过来问：“姑娘，这发糕怎么卖？”

“五毛钱一块，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林秀雅连忙拿起一块发糕递给老大娘。

老大娘尝了尝，赞不绝口：“真好吃，松软香甜，给我来五块。”

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生意就渐渐好了起来。大家尝过之后，都觉得味道好，纷纷购买。不到中午，两笼发糕就卖完了。

林秀雅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回家把好消息告诉了周建国。周建国也很开心：“没想到生意这么好，看来你这发糕很受欢迎。”

接下来的几天，林秀雅的生意越来越火。她每天很早就起床做发糕，然后去摆摊，不到下午就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