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激战，意外发现

姜姝的手还握着那块金属片，指尖能感觉到上面刻痕的粗糙。她蹲在祭坛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厉云泽站在她身后半步，目光扫过裂缝深处，手腕上的金属丝已经绷紧。

“这下面不是空的。”他说。

姜姝没回应。她的注意力全在那行字上——**沈夜·封印组件·三号**。字迹正在变淡，像是被什么力量慢慢抹去。她迅速用袖口擦了擦聚灵珠外囊，把残留的刻痕压进去，合拢夹层。

头顶的穹顶还在轻微震动，灰尘从破窗边簌簌落下。祭坛四周的符文已经熄灭，但地面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多，最宽的一道足有手臂长，底下透出冷风。

厉云泽单膝跪地，伸手探进裂缝。他的战术手套触到一块金属边缘，表面光滑，带着弧度，明显是人工制造的结构。“是通道口。”他低声说，“往下至少十米，有规则的空间。”

姜姝站起身，把金属片收进玉佩空间。她走到石台另一侧，将昏迷的姜婉轻轻挪到干燥角落。指尖划过对方手腕，脉搏微弱但稳定。她抽出一截冰刃插在地上，结成一层薄霜罩住姜婉，防止寒气侵体。

“她暂时安全。”她说。

厉云泽点头，转身回到裂缝旁。他从背心内袋取出荧光笔，在入口周围画了个圈，又把金属丝固定在两侧石柱上，拉成一条简易绳梯。“电子设备还是没信号。”他试了下腕表，屏幕一片漆黑，“磁场干扰太强，无人机飞不起来。”

姜姝闭上眼。

零点刚过，脑海里浮现新一行字：【今日能力：微弱生命信号捕捉】。

她立刻调动感知，范围覆盖祭坛周围三十米。起初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接着，她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来自地下通道深处——规律、缓慢，像是某种生物在休眠中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命活动。

“下面有人。”她睁开眼，“或者……不是人，但还活着。”

厉云泽皱眉：“你能确定位置？”

“只能感觉到存在。”她摇头，“太深了，信号很弱。”

“那就只能下去看。”他检查了金属丝的承重，“我先下，你跟在后面。如果发现异常，立刻撤。”

姜姝没反对。她把聚灵珠扣在腕带上，确保随时能调动灵力。厉云泽抓住绳索，一寸寸滑入裂缝。他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只剩下金属丝的轻微摩擦声。

几秒后，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到底了。空间比想象的大，四周是金属墙，有通风管。地面铺着防滑层，但积了很厚的灰。”

姜姝跟着攀下。脚踩实地面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她环顾四周，通道呈环形延伸，墙壁上嵌着锈蚀的灯架，尽头被倒塌的碎石堵住。空气里有种奇怪的味道，像是铁锈混着药水，闻久了喉咙发干。

厉云泽打开手电，光束扫过墙面。血色云纹清晰可见，和金属片上的完全一致。他停下脚步，指着一处凹陷：“你看这个。”

那是一块嵌入墙体的铭牌，表面布满划痕，但仍能辨认出几个字：**第三节点·封印舱段**。

姜姝走近，手指抚过铭牌。就在接触瞬间，整条通道突然响起低频嗡鸣，像是某种机器开始运转。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频率和之前祭坛下的脉冲一样。

“它醒了。”厉云泽立刻后退一步，手按在武器上。

姜姝没动。她盯着铭牌，忽然意识到什么。“这不是教堂。”她说，“是伪装。他们用宗教遗址做掩护，建了个地下封印设施。”

“谁建的？”厉云泽问。

“沈夜。”她转头看他，“名字出现在组件上，编号是‘三号’。说明不止一个。他在各地埋了这种东西，可能是为了控制什么东西……或者某个人。”

厉云泽沉默几秒，掏出微型相机拍下铭牌和周围环境。拍完后，他果断拔掉存储卡，塞进贴身口袋，再切断设备电源。“不能留数据痕迹。”他说，“万一有反向追踪程序，会暴露我们位置。”

姜姝点头。她再次尝试用新能力探测深处的生命信号，却发现那股波动变得更微弱了，仿佛正被什么隔绝。

“它在下沉。”她说，“或者……被转移了。”

厉云泽走到通道尽头，用手电照向碎石堆。缝隙间露出一段断裂的管道，里面缠绕着黑色线缆，末端连接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装置，表面有指示灯在缓慢闪烁。

“这是监控单元。”他蹲下查看，“虽然老旧，但还在运行。它在记录通道内的能量变化。”

“也就是说，有人在远程接收数据。”姜姝走过去，“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厉云泽冷笑一声：“那就别让他们看太久。”

他取出一把多功能刀，撬开装置外壳，剪断三根主线路。指示灯瞬间熄灭。他把整个装置拆下来，塞进背包。

“现在他们瞎了。”他说。

姜姝却没松口气。她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触碰铭牌的手，掌心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像是被烫了一下。她甩了甩手，红痕很快消失。

“不对劲。”她说，“这个设施的目的不是封锁外敌，而是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可如果是封印，为什么要装监控？除非……他们在观察，甚至……喂养它。”

厉云泽抬头：“你是说，沈夜不是在阻止它，是在等它醒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就在这时，厉云泽的金属丝突然绷直，发出轻微震颤。他猛地转身，看向来路。

“上面有动静。”

姜姝立刻警觉。她迅速扫视通道，确认没有其他出口。两人快步返回绳索处，刚准备攀上去，头顶的碎石堆突然塌下一小块，尘土洒落。

紧接着，一声闷响从祭坛方向传来，像是重物坠地。

厉云泽率先爬上裂缝，动作轻而快。姜姝紧随其后。当她重新站上教堂地面时，看到厉云泽正蹲在姜婉身边。

“她动了。”他说。

姜婉的手指确实抽搐了一下，眼皮微微颤动。姜姝立刻上前，按住她肩膀。冰霜罩还在，但内部温度明显升高。

“她在苏醒。”姜姝低声说，“但体内魔气刚被驱逐，经脉受损严重，不能强行唤醒。”

厉云泽盯着她：“问题是，她还记得多少？如果她见过什么……知道什么，可能是线索。”

姜姝没答。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丝灵力，缓缓探向姜婉眉心。就在即将接触时，姜婉的眼睛突然睁开。

瞳孔收缩，呼吸急促。

她张了嘴，声音沙哑：“……别碰我。”

姜姝收回手。

姜婉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发抖。她看向四周，目光停在祭坛裂缝上，眼神里闪过恐惧。

“这里……不能待。”她说，“他们会知道……你们打开了门。”

“谁会知道？”厉云泽问。

姜婉没回答。她死死盯着裂缝，嘴唇颤抖。“那个声音……还在下面。它说……要见你。”

她转向姜姝。

“它说，你是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