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只小蛇

（ps：不写第一人称了。）

第十一章：一年一度地狱大战康斯坦丁的比赛开始了！（The annual Hell's War Constantine competition has begun!）

“wwwwwwwhy！？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尖锐又带着点破音的哀嚎骤然划破地狱穹顶下凝滞的空气，约翰·康斯坦丁的皮鞋跟在黑曜石地面上蹭出一道急促的划痕，整个人像是被火燎了屁股似的猛地蹦起半尺高。

他双手还保持着刚要去摸口袋的姿势，指尖却下意识地蜷缩起来，目光死死黏在不远处那个散发着硫磺气息的高大身影上——地狱之主路易斯正牵着那头毛发如沥青般油亮的三头地狱犬，每颗头颅的獠牙都泛着森白寒光，涎水顺着齿缝滴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小坑。

那犬类喉咙里滚出的低沉咆哮震得地面微微发颤，而路易斯本人更是眉头拧成了疙瘩，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即将喷发的怒火，周身萦绕的黑色雾气几乎要凝聚成实质，看得康斯坦丁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路易斯啊路易斯！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康斯坦丁一边下意识地往后挪着步子，脚后跟都快顶到身后的熔岩裂隙了，嘴上却还硬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夸张，“不就是几瓶酒的事儿么！？我之前在你这儿蹭喝的时候，你也没这么斤斤计较啊！”他说着还摊了摊手，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只是微微发颤的声音和不自觉往后缩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我小气！？你你你…你这个无赖！”康斯坦丁的话像是一根火柴扔进了炸药桶，瞬间点燃了地狱之主积压的怒火。

路易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原本就深邃的嗓音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格外沙哑厚重，话音未落，他的两个鼻孔里突然“呼”地喷出两道半尺来高的桔红色火焰，火焰掠过空气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带着灼人的热浪，让站在几步之外的康斯坦丁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

“你以为这只是几瓶酒的问题吗？”路易斯往前逼近一步，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黑色雾气翻涌得更厉害了，“你自己算算，这一个月里，你偷偷溜进我的酒窖，喝光了我珍藏三千年的红酒佳酿，还把我用来招待客人的葡萄酒当水喝——整整七十二瓶！你知道那些酒有多难酿造吗？每一滴都要耗费时间淬炼百年！”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更过分的是！你不仅喝光了我的酒，居然还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想带着他去你那破破烂烂的人间？”路易斯说着，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念安，眼神里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些许，但看向康斯坦丁的目光却愈发凌厉，仿佛要将他洞穿。

念安站在两人中间偏后的位置，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自己衣角。

他左看看，康斯坦丁缩着脖子却依旧梗着脖子，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活像个闯了祸还不肯认错的顽童；右看看，地狱之主路易斯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鼻孔里时不时窜出的小火苗衬得他愈发威严，却又透着几分被气得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知怎的，念安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熟悉，就像生前那些为了鸡毛蒜皮小事吵得面红耳赤的父母，一个胡搅蛮缠，一个怒气冲冲，而自己就是那个夹在中间不知所措的孩子，忍不住偷偷憋了憋笑，又赶紧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那怎么了？”康斯坦丁似乎是被路易斯的气势逼得没了退路，索性挺直了腰板，双手往腰上一叉，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我这可不是凭空乱提要求！我刚才路过你们地狱议会的大殿，刚好听见你们在商量事儿——别瞪我啊，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纯属巧合！”他说着还摆了摆手，眼神却有些飘忽，“我清清楚楚听见你说，要让孩子多出去历练历练，见见人间的世面，这样才能更好地掌控力量！我这是在帮你啊路易斯！”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干脆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道：“你想啊，跟着我约翰·康斯坦丁，他能见识到的可比在地狱里多得多！人间的酒吧、赌场、古宅里的秘密……保证让他历练得明明白白！”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对上了路易斯愈发冰冷的眼神，以及三头地狱犬同时发出的、更加凶狠的咆哮，吓得他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嘴角的笑容也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