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面游戏

回到办公室，虞意的脑子一片混乱。渡的名片被她藏在手机壳里，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那是通往危险深渊的门票。

"虞意，你还好吗？脸色很差。"林晓关切地看着她。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虞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组长走过来："数据分析有进展吗？"

"正在整理第三批死者的信息。"虞意打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让她稍微冷静了些。至少在工作上，她还能保持专业。

下午三点，她收到夜神月的消息："数据发了吗？"

她这才想起昨晚的名单还没发送。手忙脚乱地打开邮箱，二十个名字静静地躺在草稿箱里。她深吸一口气，点击发送。

几乎是立刻，夜神月回复："效率下降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虞意后背发凉。他在警告她，还是已经察觉了什么？

晚上，新闻开始播报新的死亡案例。三个黑帮头目、两个贪官、一个人贩子……名单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每一条新闻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虞意心上。

她打开渡的联系方式，手指在键盘上悬停。如果联系他，就意味着背叛夜神月；如果不联系，又可能错过唯一的自救机会。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考虑好了吗？"是渡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你以为L的情报网是什么水平？"渡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虞意，你只有今晚。明天太阳升起时，如果你还没决定，我们就会采取其他行动。"

"什么行动？"

"比如，把你和基拉联系的证据交给警方。"

虞意的手在发抖："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给你选择。"渡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站在基拉一边的下场。他把你当工具，用完就会抛弃。但L不同，他需要的是你的能力，不是你的忠诚。"

"如果我帮你们，能得到什么？"

"活命的机会，还有……"渡停顿了一下，"了解真相的机会。你真的了解基拉吗？你知道他为什么选中你吗？"

最后一句话击中了虞意。是啊，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吸引了夜神月，但如果不是呢？如果她只是某个更大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呢？

"我需要时间。"

"今晚十二点前，过时不候。"渡挂断了电话。

虞意瘫坐在椅子上。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每一盏灯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个生命——一个可能在明天消失的生命。

她打开电脑，调出所有的数据分析。一个可怕的模式逐渐浮现：死者的死亡时间、地点、甚至死因的细微差别，都呈现出某种规律。如果把这些数据可视化，会形成一个……

一个坐标图。

虞意猛地站起来。这个发现太惊人了，她必须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开始疯狂地整理数据，建立模型，直到凌晨两点，一个清晰的图案出现在屏幕上——

一个巨大的"K"。

基拉在用死亡绘制自己的标记。这个疯子，他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而她，成了他的画笔。

手机震动，是夜神月："明天老地方见，有新任务。"

新任务。虞意冷笑，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他随意摆布的棋子了。

她拨通了渡的电话："我答应合作。"

"明智的选择。"渡的声音里带着满意，"明天见面时，把这个带给他。"

"什么？"

"一份假名单。"渡说，"里面混进几个我们的人，看看他的反应。记住，演技要好。"

第二天晚上，虞意带着假名单来到咖啡馆。夜神月还是老样子，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数据呢？"

虞意把U盘推过去，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她在进行一场豪赌，赌注是自己的命。

夜神月插上U盘，快速浏览。突然，他的动作停了。

"这个名字……"他抬起头，眼神锐利，"你确定数据没错？"

是那个混进去的假名字——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我再查查。"虞意装作慌乱的样子，拿出手机。

"不用了。"夜神月合上电脑，"看来你最近状态不太好。"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虞意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对不起，我会更仔细的。"

"仔细？"夜神月站起身，"你知道提供错误信息的后果吗？"

"我……"

"算了。"他转身要走，"下不为例。"

看着他的背影，虞意的心跳得飞快。他发现了吗？还是在试探她？

她回到家，立刻给渡打电话："他发现了假名字。"

"意料之中。"渡很平静，"但他没有当场揭穿，这很有意思。"

"什么意思？"

"说明他还需要你，或者……"渡停顿了一下，"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虞意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说那个假名字不存在？"

"是的。"

"但他知道那个名字，这说明……"

"说明他的情报网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渡的声音变得凝重，"虞意，小心点，你可能低估了你的对手。"

挂断电话，虞意坐在黑暗中。她以为自己在掌控局面，但现在看来，她可能只是从一个陷阱跳进了另一个陷阱。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我知道你在和L合作。"

虞意的手机掉在地上。

"别紧张，我不是来威胁你的。"第二条短信很快发来，"相反，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你是谁？"

"一个同样想知道真相的人。"

"什么真相？"

"关于基拉的真相，关于L的真相，还有……关于你自己的真相。"

第三条短信让虞意浑身发冷："明天下午三点，中央图书馆，历史区。记住，一个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虞意看着手机屏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夜神月、L、还有这个神秘人，她不知道该相信谁，甚至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她知道，明天的会面可能会改变一切。真相的代价往往是巨大的，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所有的线索。如果明天是最后的对决，她至少要做好准备。数据、名单、死亡模式……所有的碎片在她脑海中重组，一个惊人的假设逐渐成形。

如果夜神月不是基拉呢？如果他也只是一个棋子呢？

如果真正的基拉另有其人呢？

作话：感觉没人看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