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眼神猜心思

一次团体直播，玩“读眼神猜心思”的游戏。轮到贺峻霖猜马嘉祺的心思。

镜头对准了马嘉祺的眼睛。那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内双，眼尾微微下垂，平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或沉静的思考。此刻，他看着贺峻霖，试图传达出题目要求的“期待”情绪。

贺峻霖看着屏幕里那双眼睛，看了几秒，然后忽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没心没肺的笑，而是带着点了然，又有点疏离的笑。

贺峻霖.：马哥在期待……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

贺峻霖.：期待我们这次的新专辑能大卖吧！

答案正确。弹幕一片【贺老师厉害！】【一眼看穿马队心思！】【默契满分！】

马嘉祺也配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刚才那短暂的对视中，贺峻霖看到的，不是“期待新专辑大卖”的讯息，而是马嘉祺眼底那一片深不见底的、试图掩饰却终究泄露出一丝疲惫的空洞。

而他，精准地解读了那份“空洞”，并用一个最安全、最符合“队友”身份的答案，将其包装了起来。

他不再试图去触碰那空洞之下的任何东西。

因为，与他无关了。

直播在热闹中结束。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马嘉祺走在最后，他看着贺峻霖和宋亚轩、刘耀文勾肩搭背、笑闹着离开的背影，那背影融在走廊明亮的灯光里，显得那么鲜活，又那么遥远。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贺峻霖曾在他耳边，用带着钩子和蜜糖的声音说。

贺峻霖.：马嘉祺，我们偷情吧。

那时的心跳、战栗、和那种隐秘的、近乎罪恶的甜蜜，此刻回想起来，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

马嘉祺缓缓地、几不可闻地吁出一口气。

他抬起手，关掉了练习室的灯。

黑暗降临，吞噬了一切。

也吞噬了那段始于天台黑暗，终于楼下寒风，短暂、激烈、最终归于死寂的，无人知晓的往事。

从此，时代少年团只有马嘉祺和贺峻霖。

也只是马嘉祺和贺峻霖。

那场彻底的了断之后，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季节更迭，行程流转，时代少年团在万众瞩目下，一步步走向更高的位置，收获更多的鲜花与掌声。

马嘉祺和贺峻霖的关系，也在这高速运转的齿轮中，被磨砺成一种固定的、坚硬的模式——最完美的同事，最陌生的熟人。

他们依旧拥有着让粉丝尖叫的“默契”。舞台上，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对方的走位；采访中，一方卡壳另一方总能无缝衔接；综艺里，他们甚至能贡献出被反复剪辑传播的“相爱相杀”片段。这种默契被公司精心包装，成为团队吸引力的重要一环。

然而，只有他们自己，以及身边最亲近的队友知道，这默契之下，是早已冷却的灰烬。

一次新专辑筹备会，讨论到一首需要两人大量和声对唱的情歌。制作人兴致勃勃地阐述着他对歌曲情感层次的理解，要求他们表现出“挣扎后的释然”与“深埋于心的祝福”。

马嘉祺和贺峻霖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