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平静

飞机落地北京的瞬间，马嘉祺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这两个星期的时空穿梭，将他内里某些纠缠的结悄然理顺了些。他推着行李车走出闸口，外面是熟悉的人声鼎沸和闪烁的镜头。丁程鑫和助理等在那里，看到他，丁程鑫上前接过他的背包，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丁程鑫.：回来了。

马嘉祺：嗯，回来了。

没有多余的寒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宿舍的车上，丁程鑫简单说了说这两周团队的情况，工作，日常，语气平常，刻意避开了某个名字。马嘉祺安静地听着，目光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熟悉街景上。

回到宿舍，是下午。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张真源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沾着面粉，看到他眼睛一亮。

张真源.：马哥！正好，晚上吃饺子，我调的馅儿！

宋亚轩和刘耀文正在客厅地毯上拼一个巨大的乐高，闻声也抬起头，嗷嗷叫着扑过来挂在他身上。

刘耀文.：马哥！想死你了！

宋亚轩.：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

一片喧闹中，马嘉祺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他们，落在了阳台上。

贺峻霖背对着客厅，蹲在阳台角落，正在给那几盆绿植浇水。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背影单薄，动作仔细而缓慢，仿佛阳台那一方天地与屋内的热闹隔绝。

似乎是感应到了身后的注视，贺峻霖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马嘉祺收回视线，拍了拍挂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弟弟，语气如常。

马嘉祺：带了，在箱子里，自己翻。

宋亚轩.：耶！

欢呼声再次响起。

晚餐很热闹。张真源主厨的饺子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吵吵嚷嚷，互相抢着蘸料，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马嘉祺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丁程鑫在他左边，右边……隔着两个座位，是安静吃着饺子的贺峻霖。

他们之间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刻意的回避，就像餐桌上任何两个普通的队友。贺峻霖偶尔会和旁边的严浩翔低声说句话，或者被宋亚轩的滑稽吃相逗笑，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但马嘉祺能感觉到，那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张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也更加……稳固的东西。像断裂的骨头经过复位后，虽然连接处依然脆弱，需要小心养护，但至少，结构是正了。

饭后，大家各自收拾。马嘉祺拿着自己的水杯去厨房清洗，贺峻霖正好也在里面，背对着他，在擦料理台上的水渍。

水流声哗哗作响。

马嘉祺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的水槽前，拧开水龙头。两人并肩而立，距离不远不近，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同款的洗衣液味道。

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水流声，和碗碟轻微的碰撞声。

马嘉祺洗好杯子，关上水龙头。贺峻霖也擦完了台面，将抹布挂好。

就在贺峻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马嘉祺极轻地开口，声音几乎被残留的水滴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