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之下的空洞
马嘉祺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盒子,指尖用力到泛白。他低头,看着盒子上简单的纹路,仿佛能透过纸壳,闻到那能助眠的、或许带着点安神草木气息的味道。
他知道,这不是和解。那只是一种……在漫长冬季后,冻土深处传来的一声微弱心跳。是确认彼此还活着,还在关心,仅此而已。
但这一点点微弱的确认,在这片经历了太多狂风暴雨的荒原上,却显得如此珍贵。
第二天,马嘉祺出发去机场。没有隆重的送别,只有丁程鑫和助理陪同。其他队友都有各自的行程。
车子驶离宿舍时,马嘉祺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飞速倒退,心里异常平静。
他知道,这两周的分离,对他们而言,或许不是坏事。
他需要空间,去理清那些纠缠成乱麻的情绪和责任。
贺峻霖也需要时间,去愈合那些被他亲手划下的伤口。
而时代少年团,这个他们共同的名字和归宿,也需要时间,去消化和适应这新的、带着伤疤的平衡。
飞机冲上云霄,穿过云层。马嘉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他手里,还握着那个小小的香薰盒子。
他没有打开,只是感受着那坚硬的棱角抵着掌心。
前路未知。
但至少,他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努力地……活着。
并且,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找到一种新的方式,重新站在一起。
不是作为拉扯不断的藤蔓,而是作为共同经历过风雨、各自挺拔的树。
这或许,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和最终能抵达的,不算完美,但足够坚实的彼岸。
马嘉祺离开的两周,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宿舍里少了个人,尤其是少了那个总是沉静地坐在角落,或是默默收拾残局的队长,空旷感便格外明显。
贺峻霖表现得异常正常。他按时起床,认真工作,和队友打闹,甚至在一次团体直播里,因为宋亚轩的一个烂梗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仿佛之前那个在练习室崩溃流泪的人只是大家的幻觉。
但其他五人都知道,那不是。
丁程鑫注意到,贺峻霖睡前在客厅逗留的时间变长了,常常抱着抱窝在沙发里,对着电视发呆,屏幕上放的什么,他似乎并没看进去。张真源发现,贺峻霖偶尔会下意识地看向马嘉祺常坐的那个位置,眼神空茫一瞬,又迅速移开。宋亚轩觉得贺儿哥吃饭好像没以前香了,以前抢菜最凶的就是他,现在却总是慢悠悠的,吃得也不多。刘耀文有次半夜起来,看见贺峻霖房间门缝下还透着光,里面传来极低的、循环播放的纯音乐。
严浩翔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次只有他们两人在练习室时,将一瓶水放在贺峻霖旁边,淡淡说了一句。
严浩翔.:他不在,地球也照样转。
贺峻霖愣了一下,拿起水,拧开,喝了一口,低声回。
贺峻霖.:我知道。
他知道地球照样转,工作照样做,日子照样过。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习惯这种“正常”之下的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