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感

一次排练休息，马嘉祺坐在角落喝水，贺峻霖拿着水杯走过来，想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还没等他靠近，丁程鑫就拿着毛巾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很自然地揽住贺峻霖的肩膀，把他往另一边带。

丁程鑫：贺儿，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动作，总觉得别扭。

贺峻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垂着眼眸喝水的马嘉祺，顺从地被丁程鑫带走了。

马嘉祺握着水瓶的手指微微收紧，然后缓缓松开。

还有一次聚餐，贺峻霖习惯性地想把他不吃的香菜夹出去，筷子刚抬起来，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张真源和宋亚轩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碗里的肉。贺峻霖动作顿住，然后默默地把香菜拨到一边，将肉夹给了他们。

张真源和宋亚轩立刻欢呼着接过去，用夸张的感谢掩盖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凝滞。

马嘉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被看穿的窘迫，有对队友们小心翼翼维护的感激，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知道，他和贺峻霖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它像一颗潜伏的炸弹，被队友们用沉默和伪装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也不知道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晚上，马嘉祺敲开了丁程鑫的房门。

丁程鑫似乎并不意外，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片刻。

马嘉祺：丁哥。

马嘉祺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疲惫。

马嘉祺：对不起，让你……让你们担心了。

丁程鑫看着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程鑫.：说什么傻话。

他在床边坐下，语气复杂。

丁程鑫.：马嘉茄，你们……想清楚了吗？

马嘉祺靠在书桌上，低着头，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想起了暴雨中贺峻霖苍白的脸，想起他抓住自己衣襟时冰凉的指尖，想起队友们那些或担忧或了然的眼神。

马嘉祺：我不知道。

马嘉祺的声音沙哑。

马嘉祺：我只知道……我控制不住。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他放进玻璃罩里好好保护！

丁程鑫看着他痛苦又迷茫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说。

丁程鑫.：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后果也得你们自己担。

丁程鑫.：但是马嘉祺，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七个人，是一体的。

他没有说支持，也没有说反对，只是重申了“团队”这个底线。

马嘉祺抬起头，看向丁程鑫，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和维护。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马嘉祺：我知道。谢谢……丁哥。

从丁程鑫房间出来，马嘉祺在走廊里遇到了似乎刚洗完澡出来的贺峻霖。贺峻霖的头发还湿着，看到马嘉祺，脚步顿了一下。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对视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沉重。

贺峻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

贺峻霖.：膝盖好多了。

然后，他便绕过马嘉祺，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马嘉祺站在原地，听着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感觉心里那个空洞，好像更大了。

他知道，从那个雨夜开始，一切都不同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与队友之间的关系，甚至他们与整个外部世界的关系，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布满荆棘的、未知的阶段。

而前路，一片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