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舞剑是为谁

“对。”

越希诚实得可怕，她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们早已互表心意，平常她心有把握的东西很少去干涉，也不会去问。

她知道李相夷的性格，年少成名，实力断层，前十几年几乎是顺风顺水，想做什么几乎都是水到渠成，这般人物，心里有傲骨、行事随心所欲，也是理所当然，若他没这份桀骜不驯，那才奇怪。

从前她知晓，心里分明，那点芥蒂她不想去计较，可现在，由别人点破一些事，那股闷气却直上心头。

她索性说的再明白一些。

“我从前听说，乔婉娩有意于你，你们差点成就好事”，越希眉梢隐约透出一抹压抑的情绪，话到这里，她顿了顿，眸光微黯，“算算时间，红绸舞剑的时候，你们已经相识已久……”

而她，还在月神山出不了门。

她想问的是，她不在的日子，乔婉娩有没有动摇过他的心，若是有，那她成了什么了。

越希眼睫微动，黯然感一闪而过。

李相夷心猛地一跳，手绕到她后背，直接把她抱进怀里，用了些力道。

“阿希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好像是他做错了，有些事情，他从来不屑于去管，他做事从来只凭心意，却忽略了他的爱人会因此心存芥蒂。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里夹杂着自责与懊恼。

“我跟乔婉娩，只是同门，在四顾门时除了事务上也少有交集，面都很少见，其他关系一概没有，如今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也索性把一切解释清楚，因为急切，说话的语速快了不少。

“红绸舞剑，是因为那晚的月色特别好，很像我们相遇的那天，坐在楼顶喝酒时，总觉得你下一瞬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可我等来等去，等到的只是我自己的影子……”

李相夷把头搭在她肩膀，微微闭眼，像是在切身感受她就在身边。

“后来酒喝多了，就胡乱舞了一通……”

解释完，他像是觉得还不够，还加重了语气。

“绝对跟乔婉娩一点关系没有！”语气斩钉截铁，生怕她还有半分怀疑。

越希环住他的脖颈，跟他贴得更近，心里的酸涩奇异般的被抚平，只剩下一片温润的暖意，她用行动回应了他的坦白。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轻柔，像是雾气般飘散在空气中。

李相夷却还不肯罢休，继续絮絮叨叨地解释。

“至于其他的，那折梅相赠还有和花魁下棋……是在我认识你之前的事了，皆是一时兴起所致，那时的我确实，有些张扬，但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越希和他相依偎着，闷闷地在他怀里笑出了声。

心之所想，她微微往后退了一些，从他怀里拉开些许距离，抬眸看向他的侧脸，忽然倾身向前，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那动作又快又轻，仿佛羽毛拂过。

“可爱。”

李相夷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定住一般，半晌才慢吞吞地抬起手，摸了摸刚才被亲的地方，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又茫然的神色。

“你……不生气了？”

越希摇了摇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本来就没生气，这下更气不起来了，”她的声音软软的，尾音还拖着一点慵懒。

话音未落，她的指尖已经调皮地戳上了他的鼻尖，触感微微一凉，却带着点痒意。

“小孔雀。”她低声唤道，语气里透着几分亲昵和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