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剩一魂在身体里(打卡更新)

这时吴文华从病房里走出来,他扫了眼刘耀文,又看向马嘉祺:

吴文华:“马施主,该说的都说明了,是否让我徒儿进来。”

马嘉祺点头,转头看向刘耀文扶着的刘婉清,声音软了些:

马嘉祺:“阿姨,我一定会找出亚轩的。”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病房内外的世界。走廊里只剩下刘婉清和刘耀文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刘耀文小心扶着刘婉清的胳膊,让她慢慢坐在长椅上,自己则挨着她坐下,胳膊肘轻轻抵着她的胳膊,想给她点支撑。

刘婉清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动了好几下,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睁着眼,眼底的后怕和慌意像水似的晃着,全落在刘耀文身上。

刘耀文没挪地方,就坐在她身边,声音放得又轻又稳:

刘耀文:“姐,你别怕。”

他伸手拍了拍刘婉清

刘耀文:“马嘉祺既然敢把人叫进来,肯定是提前问过底细的,不会出事。”

他知道刘婉清想问什么——

那两个道士看着就不普通,严浩翔刚才那下点穴更吓人,可现在说再多都是虚的,只能捡实在的讲:

刘耀文:“下面有我们的人,这家医院还是我家的,外面也有警察保护,不会有事的。”

刘耀文顿了顿,又补充道:

刘耀文:“而且有我在呢,我等会安排人来,盯着,如果里面但凡有一点不对劲,马上就进去,不会有事的。”

他说着,又轻轻拍了拍刘婉清的后背,像以前她不安时哄她那样。

刘婉清听着,慢慢松了点,眼神依旧黏在紧闭的病房门上。

病房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刘耀文和刘婉清的视线。

赵露思缩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已经完全失控了。

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又惊恐,嘴里不停地尖叫着:

赵露思:“别过来!别碰我!走开!都走开!”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吴文华浑浊的眼睛一眯,几乎是同时,严浩翔也将目光投向了她。

两人都清楚地看到,一股淡淡的,却异常阴冷的黑色雾气,正像有生命的毒蛇一样,死死缠绕在赵露思的周身。

那黑气在她心脏的位置尤其浓郁,甚至在缓缓蠕动。

马嘉祺脸色苍白如纸,额角还渗着冷汗,刚才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

就在吴文华进门,房门刚合上的瞬间,那道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马嘉祺还没反应过来,吴文华就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啪”地一下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从手背传来

马嘉祺疼得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下去。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起来。

此刻,他看着吴文华和严浩翔都紧盯着赵露思,自己却什么都没看见,声音带着未散的疼痛和一丝虚弱:

马嘉祺:“吴道长,你们……你们看出什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吴文华没有立刻回答,他从口袋里摸出罗盘,放在手心。

指针疯狂地转动着,最终颤巍巍地指向了赵露思的方向,发出“嗡嗡”的轻微声响。

严浩翔什么也没说。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

他本来就不愿来这趟浑水。

是师父说这是积德行善的大机缘,硬是把他从观山观里拽了出来。

他对马嘉祺这个人,打从心底里就喜欢不起来。

而是他在观山观见面时,就不喜,马嘉祺身上缠绕着一股极其浓郁,甚至可以说是怨毒的气息。

那不是普通的晦气,而是由无数的鬼、不甘的怨念凝聚而成的怨气。

这种怨气,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更不是简单地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严浩翔很清楚,这通常是手上沾了血,做了违背天理,伤害了很多人的亏心事,才会被这么多怨魂缠上。

所以,刚才吴文华给马嘉祺贴符纸那剧烈的疼痛根本不是符纸本身造成的,而是马嘉祺自己身上的怨气与符纸的阳气相冲,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严浩翔的目光从疯癫的赵露思身上移开,落到马嘉祺苍白而焦虑的脸上。

他只觉得有些讽刺。

这个人,一边可能背负着不知名的罪孽,一边又在为另一个人的安危而担忧。

他身上的矛盾感,比赵露思身上的黑气更让严浩翔觉得不舒服。

他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窗外,仿佛病房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想快点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早点离开。

吴文华收回罗盘,指尖在盘面轻轻敲了敲,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木头:

吴文华:“马施主,她不是普通的吓着,是真被吓疯了。”

他抬眼扫了眼还在尖叫的赵露思,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丝冷意:

吴文华:“这姑娘是真见着脏东西了,而且那东西的煞气极重,直接冲散了她的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在身体里,才让她变成现在这副疯癫模样。”

马嘉祺脸色更白了,手背还残留着符纸灼烧般的痛感,他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拉赵露思,却被严浩翔抬手拦住。

严浩翔没看他,目光还锁在赵露思周身的黑气上,语气没半点温度:

严浩翔:“别碰她,你身上的怨气会引着她更发疯。”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马嘉祺头上,他僵在原地,看着赵露思蜷缩成,嘴里反复喊着别过来,心头又慌又乱:

马嘉祺:“那怎么办?吴道长,您有办法救她吗?救了她,说不定就能问出我兄弟的下落!”

吴文华摸了摸怀里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沓黄符,指尖捏起一张晃了晃:

吴文华:“能救,但得先稳住她身上的煞气,只是这姑娘魂魄散得厉害,就算我把她的魂都收救回来,能不能想起事,还得看她的造化。”

他说着,将符纸递向严浩翔:

吴文华:“浩翔,动手。”

严浩翔没动——他本就不想掺和,现在还要为马嘉祺这种满身怨气的人耗费精力,心里的不耐又多了几分。

吴文华见严浩翔不动,脸色沉了下来,赶紧上前两步,压低声音劝道:

吴文华:“臭小子,我劝你半天,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他拽了拽严浩翔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吴文华:“我这可不是光帮他马嘉祺一个人,你没看到外面还有他的家人在等着吗?这姑娘要是救不回来,他们更得绝望。”

吴文华:这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不会有坏处

吴文华顿了顿,又往马嘉祺那边瞟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

吴文华:再说了,你当我白忙活啊?他马嘉祺出手不会小气的。

吴文华:这笔钱,咱们得用来买新的法器香拜,我都见底了!

严浩翔依旧没吭声,但那原本紧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

马嘉祺本就因赵露思的状况心急如焚,此刻听到吴文华和严浩翔的对话,尤其是提到钱的字眼,他立刻抓住了机会。

他往前一步,声音因急切而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异常坚定:

马嘉祺:“吴道长,只要你们能把她救回来,让她恢复神智,我马嘉祺说话算话,立刻给你们五百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补充道:

马嘉祺:“就算……就算最后没能完全成功,我也绝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一百万,当场兑现。”

金钱的力量是直接的。

吴文华则立刻眉开眼笑,连忙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对马嘉祺拱手道:

吴文华:“马施主果然是爽快人!您放心,我师徒二人一定尽力!”

他转头瞪了严浩翔一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吴文华:“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

严浩翔看着师父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知道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轻叹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他从吴文华手中接过那张黄符,指尖微微一动,符纸便无风自动,发出微弱的金光。

严浩翔缓步走到赵露思面前,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那团缠绕在她身上的黑气。他左手捏着黄符,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凝聚着一股微弱却精纯的阳气。

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快如闪电,对着赵露思眉心轻轻一点。

严浩翔:“敕!”

一声低喝从他喉间发出,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几乎是同时,他左手的黄符“呼”地一下自行燃烧起来,化作点点金红色的光屑,像萤火虫般围绕着赵露思飞舞。

那缠绕在赵露思身上的黑气,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剧烈地翻滚、收缩,试图逃离。

赵露思:“啊——!”

一直蜷缩在床上疯癫尖叫的赵露思,突然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她双手抱住头,身体弓得像只虾米,整个人从椅子上滚落到地上,在冰冷的瓷砖上痛苦地扭动着。

赵露思:“疼!好疼!”

赵露思:“我的头!我的心!好疼啊——!”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听得一旁的马嘉祺心惊肉跳,忍不住就要上前,却再次被吴文华拦住。

吴文华:“别碰!”

吴文华的声音异常严肃

吴文华:“这是收魂归位,煞气离体,她自然会痛苦万分,撑过去就好了!”

……

宋亚轩的脸色白得像没染墨的宣纸,上次浴室里的冷水,香皂,俞月那双冰凉的手,还像藤蔓似的缠在他脑子里。

自那以后,他就彻底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不再追问,连说话都放得极轻,像个被抽走了主心骨的瓷娃娃。

俞月今天心情好,没像往常那样用锁链他的脚踝,可他还是缩在餐椅角落,俞月说什么,他便应什么,连起身都不敢主动。

俞月坐得端正,夹着筷子,正把一块浸满汤汁的番茄夹进他碗里,笑意软乎乎的

此刻他坐在餐桌前,动作慢得近乎机械,把碗里的米饭拨来拨去。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桌面,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也把两人相对的倒影映在窗玻璃上,

宋亚轩的余光始终黏在窗上。

突然,他捏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

窗外的暗里,不是风吹树枝的虚晃,是个有轮廓的黑影。

肩背佝偻着,手臂垂在身侧,动起来滞滞的,像被线扯着的木偶,只一瞬,就贴着墙根滑进了窗下的灌木丛,连叶子晃动的声音都没留下。

宋亚轩:“外,外面……”

宋亚轩刚开口,饭粒就呛进了喉咙,他咳得胸腔发疼,眼泪都逼了出来,手指颤抖着指向窗户

宋亚轩:“有东西!刚才……刚才过去了!”

俞月:“嗯?”

俞月正用纸巾擦嘴角,动作顿了半秒,指腹蹭过纸巾上淡褐色的油渍,才慢悠悠抬眼。

她顺着宋亚轩指的方向看出去,窗玻璃干净得能映出她的脸,外面只有几棵老桂花树,枝叶被风拂得晃,阴影落在地上,没半分异常。

她的目光在窗外停了两秒,转回头时,脸上依旧挂着软乎乎的笑,今天她心情似乎格外好。

俞月:“看错啦。”

她伸手,指腹轻轻蹭过宋亚轩泛红的眼角,指尖的凉意让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俞月:“亚轩你又想这些有的没的。”

说着,她拿起桌边的玻璃杯递过去,杯壁凝着的水珠滴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俞月:“来,喝点水,压一压。”

宋亚轩没接,眼睛还死死盯着窗户。

他刚才看得清,那黑影有手有脚,甚至能看到它垂着的指尖——

不是错觉,绝对不是!会不会是……有人来找他了?

俞月见他不动,也不勉强,把杯子放在他手边,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语气还是软的,却藏着点不容拒绝的劲儿:

俞月:“快吃饭吧,番茄炒蛋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攥紧了筷子,木刺扎进掌心,钝疼让他回了神。

他看着碗里泛着油光的番茄,又瞟了眼窗玻璃——

是他真的晃了神,还是……俞月早就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