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盼着我来呢

宋亚轩早记不清被关了多久——天光大亮和沉沉黑夜的界限早模糊了,他只知道自打那次被逼喝后,就从木椅挪到了床上。

双脚依旧被铁链锁着,稍动一下就扯得疼,只有双手没被绑,可这“自由”全是假的——

明明双手没被绑,可想抬起来摸下脸颊都费力,胳膊沉得像灌了水泥。

他不知道俞月用了什么鬼把戏,是鬼气缠了身,还是有别的法子,只知道自己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僵躺在床上,像具没法动弹的木偶。

他盯着自己的手发愣,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俞月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把他一个活人困得连动都动不了。

俞月是鬼。

他不敢睡,哪怕屋里是黑的,眼皮重得快黏在一起,也得强撑着睁着眼,

窗外风刮过的声音都能让他心跳骤停,生怕下一秒就听见那轻得像呢喃的脚步声,怕那双的手再捏着他的下巴,把什么更可怕的东西灌进他嘴里。

他就这么僵着,连呼吸都不敢放重,只有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怕”,怕滚烫的东西再浇到身上,怕俞月又拿出什么沾着“过去”的东西,更怕她真的动了杀心——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之前还嘴硬说“要杀要剐随便你”,可真到了被圈在这方寸之地、连动都动不了的时候,对死亡的恐惧才像潮水似的把他淹了。

恍惚间,他又想起马嘉祺。

现在俞月找来了自己,那马嘉祺呢?

是也被俞月找到,遭了同样的罪?

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出事,还在公司里忙着手头的事?

宋亚轩的喉结滚了滚,想喊马嘉祺的名字,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既盼着马嘉祺能来救他,又怕马嘉祺真的找来,落得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哗啦——”脚腕上的铁链突然晃了晃,像是有人在暗处扯了一下。

宋亚轩的呼吸瞬间停了,眼睛死死盯着关闭着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俞月吗?她来了?

他僵在原地,连咽口水都不敢,只觉得那片阴影里像是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这具没法动弹的身体,等着看他下一秒崩溃的模样

门没发出半点声响,就那么缓缓向内推开——是俞月。

她换了裙子。

不再是那件沾着红血渍的白裙,而是条及地的黑裙,布料贴在身上,没半点褶皱,连飘动的弧度都透着股僵硬的冷。

裙摆离地面半寸,随着她的移动轻轻擦过空气,却没带起风,也没沾到地上的灰,整个人像幅悬在半空,却更让人发怵。

之前她的脸好像没那么僵了,可眼神还是冷的,扫过宋亚轩的时候,没带之前的狠劲,却更让人发慌——就像猫看着爪下的老鼠,没急着抓,先慢悠悠晃着尾巴。

“砰”的一声,门在她身后凭空合上,没有手碰,也没有风推,就那么突兀地合严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刚好照在俞月的黑裙上。

他盯着俞月悬在半空的脚,没留下半点痕迹,只有那股潮湿的土腥味越来越浓,勾得他胃里一阵翻涌——那是土泥的味道。

俞月飘到床边,没像活人那样屈膝落座,而是轻飘飘地“落”在床上,黑裙裙摆没压出半分褶皱,仿佛她的身体轻得没有重量。

床没陷下去分毫,只有那股潮湿的土腥味猛地浓了几分,钻进宋亚轩的鼻子里,勾得他胃里一阵痉挛,差点吐出来。

她侧过身,青白色的脸离他只有一尺远,眼神里那点玩味又冒了出来,像在逗弄被困住的猎物:

俞月:“两天没见你了,你想我吗?”

宋亚轩的喉结疯狂滚动,嘴唇动了好几下,想骂“想个鬼”,可喉咙里只挤得出细碎的气音,连个完整的字都发不出来。

他急得眼眶发红——他怕俞月又借这个由头折腾他,更怕自己连求饶都做不到。

俞月看着他急得发颤的模样,突然“嗤”地笑了声,那笑声轻得像羽毛,却没半点暖意。

她抬起手,手在宋亚轩喉咙前虚虚划了一下,动作慢得像在玩什么小游戏:

俞月:“哦,忘了,你现在还说不了话。”

指尖划过的地方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宋亚轩突然觉得喉咙里的紧绷感松了,像被堵住的管子通了气。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这次终于发出了声音,又哑又破,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慌:

宋亚轩:“别……别碰我!”

俞月收回手,她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嘲讽:

俞月:“现在能说了?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想我吗?”

宋亚轩的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俞月的脸,看着她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想骂她疯子,想求她放过自己,可话到嘴边,只剩带着哭腔的颤抖:

宋亚轩:“我……我不想……你别再缠着我了……”

俞月:“不想?”

俞月撑着下巴,眼神扫过他脚腕的铁链,铁链又“哗啦”轻响了一声

俞月:“可我这两天没来看你,还以为你盼着我来呢。”

她往前凑了凑,潮湿的土腥味猛地裹住宋亚轩,呛得他想咳嗽却咳不出来。

俞月:“你不想我,”

俞月的手慢慢抬起来,按在宋亚轩的胸口,那股寒意顺着布料渗进去,冻得他心脏都像慢了半拍

俞月:“难道想嘉祺吗?”

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胸口被按得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想摇头,想否认,可身体像被钉死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俞月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双冷眼睛里全是“你敢说一个不字试试”的威慑。

俞月的指尖在他胸口轻轻碾了下,

俞月:“在这屋里,你只能想我,想马嘉祺,想你那好日子,想你怎么逃——都不行。”

俞月:“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不想’,”

俞月不急不慢说,突然天真地笑起来——

眼尾弯成浅弧,像个闹着要糖的孩子,手指轻轻抵在宋亚轩的脖颈处

俞月:“我就把你头给弄下来,找根绳子吊在房梁上,让你天天看着我。”

俞月:“你想想啊,”

俞月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像呢喃,却裹着刺骨的狠

俞月:“你头吊在上面,我坐在床边吃饭、梳头,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连闭眼的机会都没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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