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一个便宜姐姐
吸收完那两股温暖的力量,霜雪只觉得浑身舒展,之前缠在茎秆里的刺痛彻底散了,蔫下去的花瓣重新挺起来,泛着鲜亮的淡紫。
她像普通的花那样,每天扎根在土里吸养分、晒阳光,风过时就跟着晃一晃,那些阴冷的力道没了踪影,日子过得安稳又惬意。
就这么过了十几天,某天中午太阳正烈,霜雪缩在石缝边躲阴凉,脑子里忽然“叮”了一下——之前救她的两个姑娘,好像有一个喊另一个“阿萍”?
“阿萍?!”这两个字刚冒出来,她的花茎猛地抖了三抖。
阿萍?那不就是后来璃月港里捏尘歌壶的萍姥姥吗?那另一个指尖带光、性子温柔的,不就是尘之魔神归终?
“居然是提瓦特?”霜雪的花瓣都快抖落了,“那是不是能见到魈了?”
作为实打实的魈厨,她当场就激动起来,连吸收养分都勤快了几分,恨不得把根扎得再深些,仿佛多攒点力气,就能离那位夜叉大人更近一步。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霜雪正埋头“吸养分”,旁边那朵同生的紫罗兰忽然往她这边靠了靠,花瓣轻轻蹭到她的边缘。
霜雪吓了一跳,下意识在心里喊:“我去!不是姐,你干啥啊?”
话音刚落,一道清清爽爽的少女声音钻进她脑子里,带着点歉意:“那……对不起?”
霜雪懵了:“啊!花讲话了啊!?”
那朵紫罗兰的声音又响了,带着点懵懂:“你不也在‘说话’吗?我们本就是同根长的,能感知到彼此的念头,大概算传音吧。”
霜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用“想”的方式在交流。
她瞬间有点尴尬——这不是等于心思都被看光了?赶紧试着集中注意力,心里默念“别听到”,果然那股连接感弱了些。
她松了口气,撤了屏障问:“你有名字吗?”
紫罗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回应:“我不知道。”
霜雪静了一瞬。
这片地方看着平静,实则藏着不少危险,一朵花能活下来已是不易,名字本就是奢望。
她不想对方连个称呼都没有,干脆说:“那我叫你姐姐吧,你扎根比我早,本来就是我姐姐。”
紫罗兰愣了愣,过了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多了点温柔:“你有名字吗?”
“我叫霜雪!”她语气里带着得意,“霜雪的霜,霜雪的雪。”
“雪儿?”
“哎!我在!”霜雪的花瓣晃了晃,心里暖乎乎的,“姐姐想怎么叫都行!”
从那以后,霜雪就和这位“紫罗兰姐姐”搭伴过日子。
她们没法开口说话,全靠心里的传音交流——霜雪闲了就唠嗑,说今天的阳光多舒服,说远处山林里有动静,说不知道那两位仙人姐姐还会不会来;姐姐话不多,却会认真回应,有时霜雪懒得动,她就轻轻蹭蹭霜雪的花瓣,像在安慰。
日子一天天过,她们长得越来越精神,淡紫的花瓣亮得扎眼,在光秃秃的石坡上格外显眼。
平静没维持多久,这天上午,远处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声响——有男人的喊叫,有怪物的嘶吼,还有刀剑碰撞的“哐当”声。
霜雪心里一紧,赶紧传音:“姐姐,好像出事了,我们往石缝里缩缩!”
她们使劲把花瓣往石缝里挤,尽量藏得隐蔽些。
没过一会儿,一支商队出现在视野里:几十个人推着马车,后面跟着拿刀的护卫,而护卫对面,是一群长相丑陋的魔物——有的浑身冒火,有的长着数条腿,正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护卫们立刻迎上去,刀剑砍在魔物身上发出闷响,几个护卫还能扔出火球或冰锥,可魔物数量太多,护卫们渐渐扛不住,有人被抓伤,发出痛苦的惨叫。
霜雪看着这一幕,心里揪得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是一朵花,连挪地方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厮杀蔓延。
“看来我这辈子就是朵摸鱼花了,”她在心里叹气,“别人打打杀杀,我啥也做不了。”
她晃了晃花瓣,想跟姐姐吐槽,喊了好几声却没回应。
“姐姐?”
还是没动静。
霜雪刚想再喊,下一秒,身边的紫罗兰突然猛地一颤——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强光从花瓣里爆发出来,瞬间照亮了整个石坡!
光芒裹着温和的力,连石缝里的尘土都被震开。
霜雪被晃得“意识”发懵,好半天才看清:姐姐的花瓣正一点点舒展,茎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淡紫的花瓣上浮现出细碎的光纹,连扎根的泥土都泛出了浅绿的光泽。
“姐姐?你怎么了?”霜雪急着传音,却发现那股连接感变得极强,姐姐的念头清晰地钻进她脑子里——不是话语,是一种带着暖意的情绪,像在说“别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