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的妙妙

“妙妙？”慕瑶从走廊另一端走来，“你去找阿声了吗？”

妙妙摇摇头，声音出奇地平静：“慕姐姐，我想回太仓郡了。”

慕瑶一怔：“现在？”

“等这次任务结束吧。”妙妙勉强笑了笑，“我答应了要帮忙的。”

慕瑶敏锐地察觉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了。”妙妙望向窗外的月亮，“我和慕声……可能真的不合适。”

“因为珊珊？”

“不全是。”妙妙轻声道，“自从灭天之劫后，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你们讨论术法时我听不懂，捉妖时帮不上忙，甚至赶路都会拖后腿……”

慕瑶想说什么，妙妙却摇摇头：“慕姐姐不必安慰我。其实陆姑娘说得对，我跟你们不是一类人，也不属于这里，迟早会走的。”

“走？去哪？”

妙妙没有回答。外面传来人们庆祝花灯节的欢呼声，一束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我去休息了。”她生疏地朝慕瑶行了一礼，“姐姐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探查妖气。”

慕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就在这时，慕声的房门猛地打开，他冲出来四下张望：“妙妙呢？”

“刚走。”慕瑶冷冷道，“你又做了什么？”

慕声没回答，大步追向妙妙的房间。门锁着，他敲了半天也没回应。

“妙妙！开门！”他的声音开始发慌，“刚才那是……”

门突然开了。妙妙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慕公子有事？”

“慕……公子？”慕声像被当头打了一棒，“你叫我什么？”

“慕公子。”妙妙重复道，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想清楚了，陆姑娘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合适。之前是我太任性，总缠着你不放，给你添麻烦了。”

慕声脸色瞬间阴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妙妙保持平静，“我认真想过了，我们……分开比较好。”

“是因为我收了珊珊的礼物吗？刚才那是……”

“不必解释。”妙妙打断他，“陆姑娘比我更适合你，术法高强，家世相当，能陪你并肩作战。而我……”她顿了顿，“我祝你们幸福。”

“幸福个屁！”慕声突然暴怒，一把抓住她肩膀，“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你！”

妙妙任由他摇晃，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是吗？那你为什么收她礼物？为什么戴她送的手链？为什么当着我的面让她亲近你？”

“我只是想——”

“想看我会不会吃醋？”妙妙笑了，眼里却含着泪，“慕声，爱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跟慕姐姐说了，等完成这次的任务，我就回太仓郡了。”

慕声如遭雷击，松开手后退一步。妙妙从手上取下一枚戒指——那是慕声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是从他的收妖柄上截下的一小块做成的。

“还给你。”她递过去，“谢谢你送给我的法器，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的东西……也请你还给我。”

“什么东西？”

妙妙指了指他腕上的陆灵珊为他戴上的那条手链，“我做的那条。”

慕声下意识捂住胸口：“不行！”

“那是我用我的头发编的，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妙妙声音哽了一下，“旧的就还给我吧……”

慕声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不，妙妙，你听我解释……”他慌忙取下陆灵珊送给他的那条，“我没有想收的……”

“没事的。”妙妙疲惫地摇头，“你想收谁的礼物是你的自由。我累了，真的。”

她准备关门，慕声却一把撑住门板，声音里带着哀求：“妙妙，你不能就这样……我们明明……”

“明明什么？”妙妙抬头看他，“你刚才不是收得很开心吗？”

慕声沉默，眼中情绪剧烈翻涌。突然，他一把从怀里掏出妙妙的手链砸在地上：“这样行了吧！”

链子瞬间断成几截，上面缀的珠子滚落一地。妙妙弯腰去捡，却被慕声猛地拉住：“妙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捡了！我明天给你做一条新的好不好？”

“不必了。”妙妙挣脱他，小心地拾起每一颗珠子，“慕公子还是给陆姑娘做吧，她戴起来很好看。”

“我说了我真的跟她没什么！”慕声大吼，“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妙妙终于崩溃：“是你先不信任我的！”她声音哽咽，“从我跟着你们出来开始，你都在怀疑我、控制我、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而不是平等的人！”

慕声被她的爆发震住，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