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蝙蝠洞

“床上的人到底是谁啊？”大黄刚刚忙着救人，都没来得及看那人面容。

“穿着龙袍，该不会是皇帝吧？难道我们到误打误撞进皇陵了？”绮梦也很是疑惑，“可是皇帝死了都是躺在棺材里，这个人还有口气，还没死。”

言语间，大黄麻溜站起来，走到这人身旁，看着这人面容，越看越熟悉。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大黄自言自语。

“你该不会是哪个皇帝的儿子吧，所以那条大蟒蛇让我救你？”绮梦越来越迷糊。

“不好，快跑”。大黄看着眼前的躺着的活死人突然头发从根上开始慢慢变黑，眼皮子不停在动，像是马上快要醒来。

“他要活过来了！！！”大黄惊慌失措，抓着绮梦像往外跑。

着急忙慌到了洞里，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又只好返回拿了两个马灯。烛影在粗糙的石壁上忽明忽暗地晃动，像蛰伏的影子在低语。微光照不透远处的浓黑，只在脚下铺出一小块能落脚的亮区，再往外便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仿佛要将这微弱的光吞噬。

蜡油混着洞穴里的潮气，凝结成黏腻的乳白，烛芯偶尔爆出一声细碎的噼啪，在死寂的洞穴中格外清晰。那点光虽微弱，却像锚点一般，在无边的黑暗里撑起一片可感的空间，暖黄与浓黑的交界，让这段路又幽深又神秘。

两人拉着手浑身哆嗦着往前走，头顶上方，无数双散发着绿色幽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突然不知什么东西从他们眼前飞过，然后窸窸窣窣的翅膀声音响起。

大黄刚准备抬头看，后脑勺就被绮梦摁了一把。

“别抬头，直接跑。”绮梦拉着大黄，顾不上腿伤，使劲往前跑。

“应该只是栖息在山洞里的蝙蝠，是我们打扰他们休息了。”绮梦气喘吁吁地安慰大黄；跌跌撞撞跑了好久，两人在看到柴火堆时候，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有惊无险，遇到的不是其他什么吃人的怪物。”绮梦拍了拍大黄的背。

“你说你见过这个人？”

“我也记不清楚了，就是觉得面熟。”

“对了，你还记得今天我们出去买烧鸡的时候，我记得路边有人说，皇帝驾崩了，当时光顾着吃了也没注意，难不成我们见到的人是皇帝？”绮梦越想越不对劲，“如果我们见到的真的是皇帝，那皇帝还没死，为什么说皇帝驾崩了呢？要是皇帝死了，那躺在床上的人又是谁？”

“反正不管是谁，这个地方都不能再待下去了，明天一早就动身，我们要找其他地方，不管里面躺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皇帝，都容易引祸上身。”

绮梦看着眼前的大黄小黄，语重心长地说道，“赶紧睡吧，睡起来我们在找其他地方安身。”

两人都被折腾的够呛，躺在干草堆上很快就睡着了。

天边先洇开一丝冷暖白，不久便日头高挂，日光瞬时就漫过废弃城隍庙的断檐，投射到山洞口。光照在两张稚嫩的脸颊上，很快两人就被晒得睡不着了，但大黄还是赖着不想起来……

“赶紧起来，要出去找地方住了，要是找不见，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绮梦摇了摇大黄，小黄也凑过去不停地舔大黄的脸。

“这下好了，连脸都不用洗了。”绮梦看着大黄装睡地的样子，得意洋洋道。

大黄这才轻轻推开小黄，起了身。

两人挑了些轻便东西拿着，准备在附近其他山上先找个山洞，能遮风避雨，能落脚，然后在回来拿其他物件，只要咬死了自己没见过那个穿龙袍的男人，别人就拿两个小娃娃就无可奈何。

“大黄昨天晚上的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无论是谁问你，都不能说，要是说了会引来杀生之祸的。”绮梦严肃地叮嘱大黄。

“嗯嗯。”大黄用小手捂住嘴巴，点了点头。

“走吧。”两人带着狗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时候找见一个在悬崖底部的石洞。

岩壁间嵌着残存的陶片、朽坏的木架，似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地面被踩踏得坚实，中央有一圈烧火的灰烬，黑褐色的痕迹漫延开去。残阳余光从洞口斜射而入，照亮空中飞舞的尘埃，与洞内的枯藤暗影交织。

“地上灰尘这么厚，应该没有人在住了。”绮梦捏住鼻子，用手扇了扇，又“咳咳”两声，“这灰可真大，看来有活儿要干了。”

大黄跟小黄又往稍深的地方走去，“这洞跟城隍庙的山洞不同，这洞好歹有个底，不用在怕洞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绮梦显然对这个新家还算比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