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好处

“神爱世人，普渡众生。”

……

刘耀文显然也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

刘耀文：“好处？”

他重复了一遍，然后抬手指了指她手里的糖糕。

刘耀文：“能吃到糖糕。能有厚褥子。能活着。”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寂静的水面。

刘耀文：“不够？”

朝颜：“够了。活着比什么都强。”

刘耀文似乎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刘耀文：“知道就行。”

他直起身，准备离开，但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

刘耀文：“对了，明天早上，跟我出去一趟。”

朝颜：“去哪儿？”

刘耀文：“去了就知道。”

他没再多说，转身走进了夜色里，脚步声很快远去，融入军营的寂静中。

朝颜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吐出一口气。手心里的糖糕还温着。

她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块炸得金黄的糖糕，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她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确实很甜。

甜得有些发腻，但在这种环境下，却成了一种奢侈的慰藉。

“能活着。”

她回味着刘耀文最后那句话。这确实是最实际，也最沉重的“好处”。

他确认了她的存在，也让她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朝颜慢慢吃着那块糖糕，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朝颜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简单洗漱后，那盏刘耀文承诺的、更亮些的油灯和一条厚实的棉褥已经放在了门口。

她刚把东西搬进屋里，昨天那个领路的士兵就跑了过来。

“朝颜姑娘，团长让你去门口，车准备好了。”

朝颜：“车？”

“是啊，团长今天要去前线转转。”

朝颜跟着士兵走到营地门口，那里停着一辆深绿色、棱角分明的越野车，车身沾着不少泥点，显得粗犷而耐用。

刘耀文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军帽扣在脸上，似乎在补觉。

开车的是一名面容沉稳的年轻卫兵，看到朝颜，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朝颜拉开车门，坐到后排。

车内空间不小，但弥漫着一股汽油、皮革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她刚关上车门，刘耀文就把脸上的帽子拿了下来，随手丢到驾驶台前。他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依旧清亮，看不出多少困倦。

刘耀文：“走了。”

他言简意赅。

卫兵立刻发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越野车平稳地驶出了军营大门。

这是朝颜第一次真正看清汀兰域的内部景象。

军营位于相对边缘的区域，驶出一段距离后，开始出现低矮的房屋和街道。

路面是压实的土路，被各种车辆碾出深深的车辙。

两旁的行人大多面色匆匆，衣着朴素，看到他们的军车驶过，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或者低下头，眼神里是混杂着敬畏和疏离的复杂情绪。

偶尔能看到一些穿着不同颜色或式样制服的人员在巡逻，显然是属于其他两位团长或者域主直属的势力。

他们看到刘耀文的车，大多会停下脚步，点头致意，刘耀文也只是随意地抬抬手回应。

刘耀文：“前面路口左拐，先去三号哨卡。”

“是，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