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属于我们时光

月色淌过山涧的青石，将两人的影子叠在湿润的泥土上。白灵蜷在黑羽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玄袍上绣着的暗纹，那纹路像极了他化作黑猫时蓬松的绒毛，带着熟悉的安心感。

“黑羽，”她忽然轻声开口，声音被夜风揉得软软的，“刚才那些黑影……是不是和我身上的印记有关？”

黑羽低头，鼻尖蹭过她发顶的草药香，指尖轻轻抚平她眉心的褶皱：“别怕，有我在，不管是什么，都伤不到你。”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倒是你，明明吓得腿都软了，还敢睁着眼睛看我打架。”

白灵脸颊微红，往他怀里缩了缩，耳尖蹭到他温热的脖颈：“我怕你受伤嘛。”她抬起头，眼底映着碎月的光，“你刚才发大招的时候，衣袍都被妖力震得猎猎响，我总担心你会像那些树木一样，被冲得站不稳。”

黑羽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到她心里，像山涧的泉水轻轻叩击石头。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妖力，却暖得让人安心：“傻灵灵，我是千年修行的妖，哪有那么容易受伤？倒是你，”他目光落在她散落的药篮上，那些被黑影惊落的药草沾了泥土，却依旧鲜嫩，“刚才摔下去的时候，还死死护着药篮，就那么怕丢了它们？”

“那是给山下张阿婆治咳嗽的药呀。”白灵抿了抿唇，眼神亮晶晶的，“阿婆无儿无女，上次我采药时淋了雨，还是她给我煮了姜汤。”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黑羽，嘴角弯起浅浅的梨涡，“不过现在不怕了，你会用妖力帮我引来泉水，还会帮我辨认最稀有的药草，以后采药，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

黑羽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不止采药。”他抬手，指尖凝起一缕微弱的幽蓝妖力，在空中化作一朵小小的、会发光的蒲公英，“以后看日出，我陪你；采山花，我帮你编花环；就连下山给阿婆送药，我也化作黑猫，蹲在你肩头陪你走。”

蒲公英的光落在白灵的睫毛上，像细碎的星子。她眨了眨眼，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满心的甜。她伸出手，轻轻握住黑羽的手掌，他的掌心带着常年练妖力的薄茧，却异常温暖：“黑羽，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在我第一次给你喂小鱼干的时候？”

黑羽指尖一颤，反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是。”他坦诚道，眼底翻涌着温柔的愧疚，“那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却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嫌弃我是妖，也怕你被我牵扯进危险里。”

“我才不会嫌弃你。”白灵急忙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你是黑羽呀，是那个会在雪天钻进我怀里取暖，会在我迷路时用尾巴勾着我的裤脚带路，会在我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挡在我身前的黑羽。”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得像山涧的顽石，“不管你是人是妖，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黑羽的心猛地一缩，喉结滚动了一下，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轻柔的呢喃：“灵灵。”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彼此的呼吸交织在月光里，“遇见你，是我千年修行里，最幸运的事。”

白灵的脸颊更红了，她闭上眼睛，鼻尖蹭过他的鼻尖，声音细若蚊蚋却无比清晰：“我也是。”

山涧的流水声潺潺，夜风卷着山花的香气掠过，那朵发光的蒲公英在空中轻轻飘荡，将两人的低语藏进漫漫长夜。黑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和平稳的呼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前路有多少黑影与阴谋，他都要护着她，守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