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双陨(殉情篇)

白然回头看了一眼暗影,心中放松了些许。

“哥,我先进去寻阿喜,你去藏书阁时记得避开西侧的回廊——昨日我见那里的结界松动了些。”

暗影将腰间的银鞘短刃解下来塞到他手里:“拿着这个,若遇着异常,就捏碎刀柄上的玉珠,我会立刻赶过来。”

白然接过短刃,指尖触到刀柄上微凉的纹路,点头应下:“你也小心,藏书阁的第三层最里面那排书架,去年落了层黑尘,别沾到身上。”

两人在宫门前分了方向,白然推开门缝时,风卷着殿内熟悉的月桂香漫出来,他轻唤了声“阿喜”,便见里间的帘幕被一只素白的手掀开——阿喜正抱着裹在绒毯里的晨儿,眼底的倦色还没散,看见他时,紧绷的肩线才松了下来。

而暗影已经绕到了藏书阁的侧门,铜锁在他指尖泛出细碎的光,他推门时,灰尘混着旧纸的气息扑在脸上,他抬手挥了挥,目光径直落在了最高那排蒙着灰布的古籍上。

殿内的残灯将月桂香揉进暖黄的光里,裹着绒毯的晨儿呼吸轻得像落在窗棂上的雪,阿喜垂着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白然刚跨过门槛时,靴底沾着的暗雾寒气便被殿内的暖烘烘得散了些,他怕惊醒怀里的孩子,刻意将脚步放得极轻——布料摩擦发出的细碎声响混在晨儿的呼吸里,几乎要被风卷着月桂香盖过去。他一路从宫门外奔进来,喉间还带着奔波后的干涩,开口时便压着些微的哑,尾音软得像被温水浸过:“阿喜,怎的还未睡?”

他走到软榻边时,先偏头看了眼阿喜怀里的晨儿,确认孩子没被惊动,才敢将目光落回阿喜脸上。她额前的碎发沾了点细汗,被暖光浸得发柔,他指尖在衣襟上蹭了蹭,将奔波时沾的寒气蹭去些,才敢抬手,指腹轻轻掠过那缕垂在她眉眼间的碎发——发丝软得像他从前在人间见过的柳絮,蹭过指腹时带着点温温的痒。

他的眼底浸着化不开的软,奔波时凝在眉峰的紧蹙慢慢松下来,连带着眼角的细纹都裹了暖:“我还怕你已经睡了,想着轻些进来,别扰了你们。”指尖拢完碎发,又忍不住在她鬓边顿了顿,指腹擦过她耳廓时,能感觉到她因为他靠近而轻颤的细睫。

“抱歉啊阿喜,这几日我和哥去查看各城的情况对你多有冷淡,这几日你多有劳累。”

白然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怀里的晨儿,又像是怕自己的歉意太沉。他抬手蹭了蹭鼻尖,指尖还带着奔波时沾的寒气,蹭过皮肤时激起一点细颤——他的目光在阿喜眼下的青影上顿了顿。

“无碍,我没事,倒是你这几日才最是劳累了,一边忙着调查“噬心蔓”的事情,一边又要担心我和晨儿。”

白然的喉结滚了滚,将怀里的人又往身前揽了揽,下巴抵在她发顶,那点奔波的寒气被她身上暖融融的温度慢慢熨帖下去。

“有你和晨儿在,再累也值。”他声音里裹着笑意,指尖又抚上晨儿软乎乎的小脸,“这小家伙今日可闹你了?”

阿喜摇摇头,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他沉稳的心跳像一颗定心神针,落在她耳边:“乖着呢,白日里自己慢慢爬到窗边,看着外头的海棠花叫了一声,又爬到你那件衣服的衣襟纹络上,又叫了一声。”

白然失笑,低头在她发心印下一个轻吻,指尖划过她眼下的青影时,眼底的心疼又浓了些:“等‘噬心蔓’的事情结束后,我便带你和晨儿去暗域洛尔塔外的温泉庄子住几日,那里的海棠开得正好,你也能好好歇歇。”

阿喜眼里亮了亮,抬头看他时,眼尾的笑纹都软了:“好,我等着。”

窗外的风卷着桃花园中的桃花花瓣溜进来,绕着榻上依偎的身影打了个转,又轻轻悄悄退了出去,生怕扰了这满室的温软。

次日辰时,白然看向身旁还在熟睡的江喜低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后又看了一眼趴在一旁的幼龙崽子后用手摸了摸,又给冮喜掖了掖被角后就离去了。

“来人,影然哪里去了?”白然立在廊下,指尖还带着榻边的余温,眉梢却已经敛去了方才的软意,声音里染着几分晨起的清冽,目光扫过庭院里沾着露的桂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帝君,影然将军又去挑选他的新傀儡了,现如今您的哥哥——暗影将军和影将军在藏书阁处。”

汇报的影卫垂着头,指尖攥紧了袖角,声音压得极低,叹气时带起的气流掀动了额前的碎发,眼底是藏不住的无奈,连回话的尾音都软了几分,像怕惊了这晨里的静。

“好,本帝已知晓。”

白然颔首,指尖在身侧蜷了蜷,将方才在榻边的温柔都收进了眼底的冷色里,他抬步往藏书阁的方向走,衣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脚步声轻得像风卷过书页,只有垂在身侧的手,还带着一点未散的暖意。

白然走到藏书阁外的银杏树下,指尖在腕间的玉镯上轻轻一捻,一圈浅金色的光晕便从镯间漾开,在地上织成一道繁复的传送法阵。

他抬步踏入法阵,衣摆被法阵卷起的风掀起一角,方才还沾着榻边暖意的指尖,此刻已经覆上了一层极淡的灵力。不过瞬息,法阵的光晕便将他裹了进去,只留下银杏叶在风里打着转,落在方才他站过的石阶上。

再睁眼时,白然已经站在了藏书阁的二层隔间里,暗影将军正将一卷绘着藤蔓纹路的古籍推到案上,听见响动便抬眸看来,眉峰挑了挑:“比我预想的快了半刻,看来弟媳把你养得精神不错嘛。”

哥,你先别打趣我了,藏书阁的情况如何了?”

白然的指尖还停在案上的残卷边缘,方才在传送法阵里敛下的冷色又淡了些,眉峰却微微蹙着,目光扫过案上堆叠的古籍,声音里带着一点藏不住的急切。

“还好,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出幕后黑手了。”

暗影将军将手肘撑在案上,指尖在茶盏边缘敲了敲,眼底的笑意收了收,语气里添了几分沉定,指尖划过的茶渍在案上晕开一小圈湿痕。

“好。”

白然颔首,指尖在身侧蜷了蜷,将方才想起阿喜时的软意压下去,目光落在窗外的银杏树上,声音轻得像风卷过书页。

六个时辰后,白然先是将“无名”收起后看向藏书阁内最安静的一个暗阁里开启法阵,他的指尖泛着浅金色的灵力,眉峰紧紧锁着,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法阵里流转的气息。就在法阵即将完成时,暗卫刚说去挑选新傀儡的影然突然出现将白然抱住——他的动作带着几分跳脱的笑,胳膊圈得极紧,连眼角都漾着玩笑的弧度。

这时藏在白然衣袖中的幼龙崽子也随着影然的动作被甩飞出去,小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鳞片上的微光晃得人眼晕。

“那是……?晨儿…?”

影然的笑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圆了些,方才还带着玩笑的语气里瞬间裹了惊惶,指尖下意识地松开了白然的胳膊。

“?!不好!”

白然的瞳孔骤然缩紧,眼底的冷色瞬间漫了上来,声音里带着破音的急,他几乎是瞬间便掠了出去,衣摆被风掀起的弧度里,还带着方才法阵的余温。

白然一时心急,竟忘了法阵一旦开启便不能中止,他直直冲向小龙崽坠落的方向,指尖先一步覆在小龙崽微凉的鳞片上,将它稳稳按在掌心后拢进怀里,声音放得极轻,像哄着榻上的晨儿:“不怕不怕,我在呢。”

小龙崽的尾巴在他掌心轻轻蜷了蜷,鳞片上的微光慢慢软下来,白然低头在它额间蹭了蹭,才转过身看向暗阁里微微晃动的法阵,指尖重新凝起浅金色的灵力,将方才被惊乱的气息一点点捋顺,继续推动法阵的运转。

待法阵的最后一道光晕终于稳稳落定,浅金色的纹路在暗阁里漾开一圈暖光,可白然的身子却猛地晃了晃——方才为了接住小龙崽,他强行中断了和法阵的灵力共鸣,此刻反噬的钝痛顺着经脉往上涌,像无数根细针在骨血里扎着。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在袖中摸出那根刻着海棠纹络的法杖,“咔”地一声撑在地上,木质的杖身抵着青石板,震起细碎的灰。血从他的嘴角漫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在地,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朵暗红梅色,和他衣襟上的纹络几乎重合。

小龙崽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腕,白然咬着牙将涌到喉咙口的腥甜压下去,眼底的冷色里混着一层极淡的白,他抬眸看向闻声赶来的暗影和影然,声音里带着破音的哑:“……无碍,法阵已经成了。”

暗影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几步便掠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胳膊,指尖按在他的脉门上,眉峰拧得能滴出水:“你不要命了?”

暗影急忙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血痕,指尖攥紧了袖角,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慌:“然儿,你撑着,我去拿凝神丹。”

白然摇摇头,将怀里的小龙崽往暗影怀里递了递,指尖还在轻轻颤着,法杖在地上又压出一道浅痕:“先……先别管我了……C3024区的结界……不能等。”

一旬过去,经过白然和暗影两人的努力调查下关于“噬心蔓”这事情的幕后黑手终于水落石出。

“藏书阁之事是由你一人所策划的吗?是否还有同伙!老实交代”白然带着怒意将‘无名’指向跪在地上已然重伤的任梓。

江喜则站在一旁观察着易澜的神情,她能从任梓的神情中看见有爱慕、有不舍,还有一丝悲伤与不可置信,似乎非常不愿相信白然所说出的“罪行”,江喜急忙用手拽了下白然的衣角。

“阿然,你都将他打成重伤了……要不然……”

白然叹息一声将‘无名’收起对着易澜:“易澜,此人是你向阿喜引荐的,那此人就交由你来处置,但你要知道他犯了如此大罪,可谓是必死无疑”自然说罢便拂袖而去。

“阿然,阿然你等等我啊”江喜看着离去白然急急跟了上去

易澜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神里漫上丝丝羡慕——她终于承认,自己动了情,也终于承认,她并不想让任梓死。手中握着的剑,不自觉松了几分。

可就在这时,任梓用残剑撑着受伤的身子站了起来,凭着残存的法力瞬移到易澜的宠物身旁,抬手掐住它的脖子。不过片刻,那小兽便没了动静,僵在地上一动不动。任梓的速度快得惊人,快到易澜反应过来时,她心爱的宠物已经躺在了地上。

怒意瞬间冲昏了易澜的头脑,她急得指尖都在颤,挥手便将法力掷向任梓,将他狠狠推倒在树前。她曾一遍遍告诉过任梓,这宠物对她有多重要,可他还是……

“任梓!你!你怎么忍心对它下手?你明明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易澜手中的剑被重新攥紧,因为愤怒,指节都泛了白,连剑身在掌心里都抖得厉害……

“我当然知晓,白然刚刚已经说了我必死无疑,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在你杀我之前先找个可怜虫陪我一起死给我当垫背,后再遂了你们的意,让它陪我也是它这一生的荣幸!多好啊!”

易澜听到任梓的话更加愤怒了,她现在是真的彻底不能容忍了,愈发握紧手中的剑狠狠地刺向他的心口,不知道是用力过多还是因为剑体有了她体内法力的加持将任梓身后的树都有了一丝裂缝,任梓用手握住了剑的剑刃,剑刃锋利地划伤了他的手,血顺着手掌滴落到地上,他的身子缓缓向易澜靠近在她的耳边:“其实它没死,我用手封住了它体内的穴位让它暂时性的晕了过去罢了……易澜……曾经我的命是被你所救的,如今,我将这条命还于你……你可满意了……”

任梓本就被白然打成了重伤,现在再加上易澜的那愤怒的一剑更是给他作了最后的决断,易澜紧握着剑柄的手发着细细的抖,听到任梓所说的话后手中的剑更直接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声响,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最终滴落在了任梓正在滴血的手上了…将还在滴血的手擦干净后拿出“温以”任梓咳嗽了一声,口中的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衣服上,此物名为“温以”……这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就当作是还了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你倒也不必愧疚,这是我的选择,原本就是我闯入你原本美好的生活……贪梦的拿有与你在一起的快乐,只因我是“光帝之子”。任梓心想:“如果可以一定和她一起生活就好了,可借我复仇的执念太深已经无法挽回了……”他将“温以”放在易澜的手中。

“我早已对你无憾了……就别再哭了……”任梓用还滴着血的手为易澜擦去她脸颊的泪珠……只可惜擦了一半他的手就从易澜的脸边滑落了……易澜用手紧紧攥住“温以”痛哭出卢将任梓的身体抱在怀中……

恰逢过时,天空雷声滚滚,下起了暴雨,易澜伴随着大雨感受到怀中的任梓越来越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只留他给她的“温以”……

回到暗月宫的半旬里,白然几乎没离开过寝殿里那只雕花木笼——里面蜷着的不是什么珍禽,是只有巴掌大、浑身覆着奶白软鳞的幼龙崽子——白晨。

他指尖的伤口总在渗血,每次滴进木笼里的玉盏,白晨才会慢悠悠地抬抬小脑袋,用带着细齿的舌头卷走那点温热的血珠。江喜端着补气血的参汤进来时,总能看见白然的脸色比殿内的月光还要苍白。

“你的本源血哪能这么耗?”江喜把汤碗往她手里塞“快把这补血汤喝下补一补看能不能将你这些日子喂晨儿的血补回来。”

“无碍,我没事。”自然摆了摆手

天不遂人愿……后来白然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孱弱,连给白晨喂血时,指尖的血都要凝上许久,才能勉强落下一滴。体内的法力也在飞速流失,连他那头曾如烈焰般的血红色长发,都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褪成了霜雪般的银白——同幼时一般

终是有一天,白然撑着软榻想去摸白晨的脑袋,刚抬手就被一阵眩晕卷倒在地——他那头银白的长发散在冰凉的地砖上,像落了满殿的月光碎末。

暗月宫的桂香漫进寝殿时,白然的呼吸已轻得像断线的纸鸢。他侧卧在软榻上,银白长发铺散在锦褥间,看见江喜跪坐在榻边,指尖紧紧攥着他的手腕,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灼人。

“阿喜……求求你……杀了我吧……我早已被魔化,现下已经压制不住了……迟早我会伤害你们的……”他喉间滚着血沫,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指节用力想回握江喜的手,却只颤了颤,便再也提不起力气。

江喜的声音发颤,指腹摩挲着他腕间未愈的伤口——那是这些日子喂白晨血时留下的疤痕:“阿然……不……我不能……你不会伤害我的……不会的……”

白然望着她泛红的眼眶,恍惚间看见那年雪夜,他练剑累了倒在她怀里,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说“以后我陪你守着这里”。

可此刻,他胸腔里翻涌的污血堵在喉头,混着腥甜的血,血顺着嘴角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像极了冬日里绽放的朵朵娇艳的红梅……而现如今还未到冬日,红梅也没有到绽放的时候……

殿外的桂树突然簌簌落了一地花,白然的目光渐渐失焦,搭在江喜掌心的手猛地一沉,将他的本命剑“影初”放在江喜手心后趁江喜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握住她的手猛的对向自己最脆弱的心口刺去……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地板、床单、衣服,一片血红……

“?!”江喜反应过来后顿时一惊瞳孔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一片血红

“对不起……阿喜……我们会再次重逢的……不要忘了我……千万……要记得我……”白然艰难的一语话毕后缓缓的将手放在江喜脸颊上想要再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却终是……无力的垂落下来……

“不……我不要……”江喜将沾着白然血的“影初”放在一边用手死死摁住白然的心口,手抖的不成样子,声音也加了些许的颤

“阿然!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她拼命的想用自己的法力去填补自然正疯狂流失的法力,都尤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效果……

暗域帝君白然……

至此陨落……

同时,白然陨后他体内的最后一缕神魂也随之钻入了江喜体内,不论她如何用法力阻止都没有一丝效果,那一缕神魂终是与她相融合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明明她的阿然只差一步就可以顺利的成神却还是……而现在这其中的一缕神魂与她相融合了……同时也继承了他的法力……代他……活着……

“阿然……”江喜就这样将白然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许是内心太过于痛苦,竟连一滴泪水都流不出……就这样呆呆的地望着他的脸,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的身体……直至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怀中一点点消散……

随着白然身体消散的还有一场大雪,大雪整整持续了两旬,而大雪停的那一天正好是两人成婚的那日……

可江喜她又何曾不想立刻追随他而去呢?可……她不能……至少是现在还不能……她终是放不下心的,她们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他唯一的血脉,她至少要将孩子照顾到成灵期才能放下心去追随他而去,与他一起,最终为他而殉情……

白然陨落前吩咐将帝君之位先传与帝后江喜,待帝后江喜将幼子白晨养育至成灵期——黄金龙一族的化型期后,再将帝君之位还与白晨。

待冮喜终于放心的将帝君之位还与白晨之后……

她现在终于可以了……

她终于可以为白然殉情了……

“阿然……我依照承诺将晨儿养大了……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阿然……我终于想起来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

“我会在下一次的重生再次与你重逢……”

“等我,好吗?”

“阿然……”

“我爱你……”

至此……

帝后江喜就此陨落……

殉情……

双陨……

此后,世人只知帝后情深,而无人得知暗影也为此而一生未曾娶妻生子……

始终是爱而不得……

一生都不得……

(本章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