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花香与暖意

清晨七点的阳光斜斜切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赵若瑾跪在玄关处系鞋带，指尖反复摩挲着米色帆布鞋的鞋扣，鼻尖萦绕着衣柜里刚熨过的衬衫清香——那是聂浩然特意为见父母准备的，平时跑外卖舍不得穿的浅蓝色牛津纺。

聂浩然：紧张了？

聂浩然从身后弯腰，双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他刚把最后一箱东西搬上车，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气息里混着清晨的凉风与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赵若瑾仰头看他，睫毛轻轻颤动：

赵若瑾：有点。

她声音软软的，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尘埃，

赵若瑾：万一叔叔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还有弟弟妹妹们，会不会觉得我很生分？

聂浩然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上那枚简单的银戒指——那是国庆第二天他送她的惊喜。

聂浩然：怎么会？

他眼神认真，语气却带着安抚的笑意，

聂浩然：我爸妈早就盼着见你了，视频里看你说话温温柔柔的，直夸我有福气。至于那三个小调皮蛋，你带了那么多零食和礼物，保管他们见了你就黏着不放。

他顿了顿，又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狡黠：

聂浩然：再说，有我在呢，谁敢不喜欢你？我第一个不同意。

赵若瑾被他逗得笑出声，心里的紧张像被阳光晒化的雪，悄悄消融了些。她站起身，帮他擦掉额角的汗：

赵若瑾：快走吧，别让叔叔阿姨等急了。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出单元楼，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有赵若瑾精心挑选的茶叶和保养品，给聂浩然母亲的真丝围巾，给父亲的手工剃须刀，还有给三个孩子的零食大礼包、漫画书和漂亮的发夹。聂浩然打开副驾驶车门，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聂浩然：赵老板，请上车。

车子缓缓驶出市区，沿着国道往郊区开。赵若瑾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变化——高楼大厦渐渐被农田和绿树取代，空气里的味道也从汽车尾气变成了泥土的芬芳和农作物的清香。聂浩然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侧过头看她，嘴角一直扬着温柔的笑意。

聂浩然：我爸妈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

聂浩然一边开车，一边给她介绍，

聂浩然：平时话不多，但人特别好。我弟聂浩宇今年上高中，性子有点闷，但很懂事。大妹聂婷婷上初中，像个小辣椒，活泼得很。小妹聂萌萌才上小学，最黏人，也最嘴甜。

赵若瑾认真地听着，点点头：

赵若瑾：我记住了。

她顿了顿，又有点忐忑地问，

赵若瑾：我一会儿见到他们，该说些什么呀？

聂浩然：不用刻意说什么，

聂浩然笑着说，

聂浩然：就像平时一样就好。我爸妈喜欢实在人，你不用紧张，放轻松。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聂浩然：有我呢，别怕。

赵若瑾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阳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心里忽然变得格外踏实。她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和粗糙的触感——那是常年握方向盘、拎外卖箱留下的痕迹，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驶进了聂浩然老家所在的村子。村口的老槐树郁郁葱葱，几只鸡在路边悠闲地踱步，偶尔有村民路过，笑着和聂浩然打招呼。

万能路人：浩然回来啦！

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大爷笑着喊，

万能路人：这就是你对象吧？长得真俊！

聂浩然笑着回应：

聂浩然：李大爷好！是啊，这是若瑾。

赵若瑾连忙笑着点头：

赵若瑾：李大爷好。

车子在一栋青砖瓦房前停下，院子里已经传来了热闹的声音。聂浩然刚停稳车，车门就被拉开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

聂浩薇：哥！你终于回来了！

聂浩然：哎哟，薇薇，慢点跑！

聂浩然弯腰抱起小女孩，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聂浩然：想哥哥了没有？

聂浩薇：想！

聂浩薇搂着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若瑾，好奇地问，

聂浩薇：哥，这就是嫂子吗？长得像仙女一样！

赵若瑾脸颊一热，笑着对她挥挥手：

赵若瑾：你好，薇薇。

这时，院子里的门开了，聂浩然的父母和弟弟妹妹都走了出来。聂父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聂母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眼里满是笑意和期待；聂浩宇站在父亲身边，个子已经快赶上聂浩然了，只是有点腼腆，低着头不说话；聂浩婷则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赵若瑾。

赵若瑾：叔叔阿姨好，浩宇、婷婷你们好。

赵若瑾连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声音带着点小小的紧张。

聂浩然妈妈：哎，好，好！

聂母连忙放下锅铲，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她的手粗糙却温暖，带着烟火气，

聂浩然妈妈：若瑾是吧？快进屋，外面太阳大，别晒着了。

聂父也笑着点点头：

聂浩然爸爸：一路辛苦了，快进屋坐。

聂浩然：爸妈，我们带了点东西。

聂浩然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笑着说。

聂浩然妈妈：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聂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聂浩然妈妈：家里什么都有，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欣慰。

进屋后，赵若瑾被让到沙发上坐下，聂母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

聂浩然妈妈：喝点水，一路渴了吧？

赵若瑾：谢谢阿姨。

赵若瑾接过水杯，双手捧着，心里暖暖的。

聂浩薇和聂浩婷围在她身边，好奇地看着她带来的礼物。

聂浩婷：嫂子，这是给我的吗？

聂浩婷指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发夹礼盒，眼睛亮晶晶的。

赵若瑾：是啊，

赵若瑾笑着点点头，

赵若瑾：这是给你和薇薇的，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聂浩婷：喜欢！太喜欢了！

聂浩婷立刻打开礼盒，拿出一个粉色的发夹，兴奋地跑到镜子前试戴。聂浩薇也拿起一个黄色的发夹，小心翼翼地递给赵若瑾：

聂浩薇：嫂子，你能帮我戴上吗？

赵若瑾：当然可以。

赵若瑾笑着接过发夹，温柔地给聂浩薇戴上，

赵若瑾：真好看。

聂浩宇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嘴角微微上扬。赵若瑾注意到他，笑着把一个漫画书礼盒递给他：

赵若瑾：浩宇，这是给你的，听说你喜欢看漫画。

聂浩宇愣了一下，连忙接过礼盒，脸颊有点红：

聂浩宇：谢谢嫂子。

聂浩然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笑意。他知道，赵若瑾总是这么温柔，总能轻易地让人放下防备。

聂母在厨房忙碌着，聂浩然走进去帮忙。

聂浩然：妈，若瑾人好吧？

他一边摘菜，一边笑着问。

聂浩然妈妈：好，好，

聂母笑得合不拢嘴，

聂浩然妈妈：温柔又懂事，长得也俊，你小子有福气。

她顿了顿，又说，

聂浩然妈妈：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不能欺负她。

聂浩然：我知道，妈，我怎么会欺负她呢？疼都来不及。

聂浩然笑着说。

赵若瑾也走进厨房，想帮忙打下手。

赵若瑾：阿姨，我来帮你吧。

聂浩然妈妈：不用不用，你坐着歇着就行，

聂母连忙摆手，

聂浩然妈妈：厨房里油烟大，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赵若瑾：阿姨，没事的，我在家也经常做饭，

赵若瑾笑着说，

赵若瑾：我帮你洗菜吧。

说着，她就拿起菜篮子里的青菜，开始认真地清洗。聂母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摆满了整整一桌子——有红烧肉、糖醋鱼、炖鸡汤，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都是聂母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

聂浩然：若瑾，快尝尝这个红烧肉，我特意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做的，少放了点糖。

聂浩然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温柔地说。

赵若瑾：谢谢。

赵若瑾尝了一口，肉质软烂，味道鲜美，心里暖暖的。

聂浩然妈妈：若瑾，别客气，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多吃点。

聂母也给她夹了一块鱼，

聂浩然妈妈：这鱼新鲜，刺少。

赵若瑾：谢谢阿姨。

赵若瑾连忙道谢，拿起筷子小口地吃着。

饭桌上，聂浩婷和聂浩薇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聂浩宇偶尔也会插一两句话，气氛格外热闹。聂父虽然话不多，但总是笑着给赵若瑾夹菜，让她多吃点。

聂浩然妈妈：若瑾，你开花店辛苦吗？

聂母一边吃饭，一边问。

赵若瑾：不辛苦，

赵若瑾笑着摇摇头，

赵若瑾：我很喜欢养花，开花店是我的乐趣。

聂浩然妈妈：喜欢就好，

聂母点点头，

聂浩然妈妈：浩然跑外卖才辛苦，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们俩都不容易。

聂浩然：妈，我不辛苦，

聂浩然笑着说，

聂浩然：只要能和若瑾在一起，再辛苦也值得。

赵若瑾脸颊一热，偷偷看了聂浩然一眼，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甜蜜。

吃完饭，聂浩然带着赵若瑾和弟弟妹妹们去院子里玩。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石榴，像一个个小灯笼。

聂浩婷：嫂子，我带你去摘石榴吧！

聂浩婷拉着赵若瑾的手，往石榴树走去。

赵若瑾：好啊。

赵若瑾笑着点点头。

聂浩然搬来一把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上树，摘下一个个熟透的石榴。赵若瑾和弟弟妹妹们在树下接着，偶尔有石榴掉在地上，裂开外皮，露出晶莹剔透的籽，像一颗颗红色的珍珠。

聂浩薇：嫂子，你尝尝这个，可甜了！

聂浩薇拿起一个刚摘的石榴，递给赵若瑾。

赵若瑾接过石榴，剥开外皮，拿起一颗籽放进嘴里，甜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带着阳光的味道。

赵若瑾：真甜，谢谢薇薇。

聂浩然从树上下来，走到赵若瑾身边，递给她一个最大最红的石榴：

聂浩然：这个给你，专门给你留的。

赵若瑾：谢谢。

赵若瑾接过石榴，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下午，聂母拿出针线筐，坐在院子里缝衣服。赵若瑾坐在她身边，陪着她说话，偶尔帮她递递针线。聂父和聂浩宇在院子里修理农具，聂浩然则带着聂浩婷和聂浩薇在院子里踢毽子，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院子。

聂浩然妈妈：若瑾，你和浩然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聂母一边缝衣服，一边轻声问。

赵若瑾脸颊一热，低下头，小声说：

赵若瑾：我们还没想好，想再奋斗几年，把花店扩大一点，再考虑结婚的事。

聂浩然妈妈：也好，

聂母点点头，

聂浩然妈妈：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催你们。但浩然这孩子，性子直，有时候有点粗心，你多担待点。

赵若瑾：阿姨，我知道，浩然他很好，对我也很照顾。

赵若瑾抬起头，笑着说，

赵若瑾：我们会好好的。

聂母看着她，眼里满是欣慰：

聂浩然妈妈：那就好，那就好。

傍晚的时候，赵若瑾和聂浩然准备回家了。聂母给他们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有自家种的蔬菜、水果，还有她亲手做的馒头和咸菜。

聂浩然妈妈：若瑾，下次有空再来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聂母拉着赵若瑾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赵若瑾：谢谢阿姨，我会的。

赵若瑾点点头，眼里有点湿润。

聂浩薇：嫂子，再见！下次一定要再来啊！

聂浩婷和聂浩薇拉着她的衣角，舍不得让她走。

赵若瑾：再见，婷婷，薇薇，下次嫂子给你们带更好玩的东西。

赵若瑾笑着说。

聂父拍了拍聂浩然的肩膀：

聂浩然爸爸：路上小心点，照顾好若瑾。

聂浩然：知道了，爸。

聂浩然点点头，把赵若瑾扶上车。

车子缓缓驶出院子，赵若瑾回头看着站在门口挥手的一家人，心里暖暖的。聂浩然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

聂浩然：别难过，我们以后经常回来看看。

赵若瑾：嗯。

赵若瑾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余晖洒在车厢里，温暖而浪漫。赵若瑾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聂浩然侧过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