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过花与饭

凌晨五点的闹钟还没来得及响，赵若瑾已经醒了。窗外的天是淡青色的，像被晨雾浸软的宣纸，月光还没完全褪尽，在地板上投下一层薄薄的银纱。她侧过身，看着身边熟睡的聂浩然，他眉头微蹙，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见了什么好事，呼吸均匀地拂在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赵若瑾：懒虫，该起了。

赵若瑾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指尖触到的皮肤温热而光滑。

聂浩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睫毛像蝶翼般颤动了几下，看清是她，立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聂浩然：再睡会儿，今天中秋，不用那么早去开店。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胡茬蹭得她有点痒，

聂浩然：再说，我想多抱抱你。

赵若瑾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软软的：

赵若瑾：不行，昨天跟顾客约好了，早上要去送一束中秋限定花束，再晚就赶不上了。

她仰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赵若瑾：而且，我们还要回家做月饼呢，你忘了？

聂浩然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酥酥麻麻的：

聂浩然：没忘，怎么敢忘？我的赵老板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了个轻吻，

聂浩然：好吧，听你的，这就起。

两人洗漱完，简单吃了点面包，便推着小推车往楼下的花店走去。清晨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零星的环卫工在清扫路面，落叶被秋风卷着，在脚边打着旋。聂浩然把推车推得很慢，赵若瑾走在他身边，时不时伸手拂去落在他肩头的枯叶。

赵若瑾：你看，

赵若瑾忽然停下脚步，指向天边，

赵若瑾：月亮还没下山呢。

一轮残月挂在高楼的顶端，像一枚银色的钩子，清冷的光辉洒在街道上，与渐渐亮起的晨光交织在一起，有种奇异的温柔。聂浩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又转头看向她，月光落在她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睫毛上像缀了细碎的银粉。

聂浩然：比店里的银柳还好看。

他轻声说。

赵若瑾脸颊一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赵若瑾：就会说好听的。快走吧，再晚花该蔫了。

花店的卷帘门被缓缓拉起，“哗啦啦”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进店，浓郁的花香便扑面而来，桂花的甜润、百合的清雅、玫瑰的热烈交织在一起，还夹杂着淡淡的月饼香气——那是赵若瑾昨天提前烤好的桂花月饼，放在店里熏香。

聂浩然深吸一口气，夸张地叹了口气：

聂浩然：果然，还是这里舒服，又香又暖。

赵若瑾笑着白了他一眼，开始整理今天要送的花束。那是一束中秋限定款，用黄色的向日葵、白色的百合和小小的桂花枝搭配而成，中心放着一个小小的兔子玩偶，用橙色的丝带系成蝴蝶结，看起来格外温馨。

赵若瑾：你帮我把这个送到城西的丽景小区，3栋502，顾客说早上七点半在家等。

聂浩然：收到，赵老板。

聂浩然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小心翼翼地抱起花束，

聂浩然：放心吧，保证准时送到，还得让顾客夸我们的花束好看。

赵若瑾：路上小心点，

赵若瑾叮嘱道，

赵若瑾：送完别着急回来，顺便去菜市场买盒豆沙馅和莲蓉馅，我们中午做月饼。

聂浩然：知道了，

聂浩然点点头，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聂浩然：你在店里也别太累了，等我回来给你带豆浆。

赵若瑾笑着挥手：

赵若瑾：快去快回。

聂浩然走后，赵若瑾便开始整理货架。她把刚到的鲜切花修剪好，插进水桶里，又把昨天卖剩下的花束重新整理了一下，撒上点清水。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把整个店铺照得暖洋洋的，桂花的香气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大概一个小时后，聂浩然回来了，手里拎着豆浆、油条，还有两盒月饼馅。

聂浩然：赵老板，任务完成！

他推开花店的门，语气轻快，

聂浩然：顾客特别喜欢那束花，还问我们国庆有没有活动呢。

赵若瑾：真的？

赵若瑾眼睛一亮，

赵若瑾：那太好了，看来我们的中秋限定款很受欢迎。

聂浩然把早餐递给她：

聂浩然：快吃吧，豆浆还是热的。我刚才在菜市场看到有新鲜的桂花，买了点回来，我们可以做桂花馅的月饼，肯定好吃。

赵若瑾：好啊，

赵若瑾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温热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甜味，

赵若瑾：我正想试试呢。

两人吃完早餐，便开始准备做月饼。赵若瑾负责揉面团，聂浩然则在一旁帮忙搅拌馅料。面粉、黄油、糖和温水混合在一起，被赵若瑾揉成光滑的面团，放在一旁醒发。聂浩然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忍不住感叹：

聂浩然：我女朋友真是多才多艺，不仅会养花，还会做月饼，太厉害了。

赵若瑾：这有什么难的，

赵若瑾笑着说，

赵若瑾：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啊，以后我们每年中秋都一起做月饼。

聂浩然：好啊，

聂浩然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聂浩然：那你可得好好教我，我一定要做出和你一样好吃的月饼。

揉好面团，调好馅料，两人便开始包月饼。赵若瑾把面团分成一个个小剂子，用手掌压成圆形，放上馅料，轻轻捏合，再放进模具里压成型。聂浩然学得很认真，却总是把面团捏破，馅料漏得满手都是。

聂浩然：哎呀，怎么又漏了？

他有点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手，

聂浩然：这面团怎么这么不听话。

赵若瑾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赵若瑾：别急，慢慢来，捏的时候轻一点，把口封紧。

她放下自己手里的月饼，手把手地教他，

赵若瑾：你看，这样，先把馅料放在中间，然后用手指一点点把面团往上推，最后捏紧封口。

聂浩然跟着她的动作学，果然好了很多。

聂浩然：终于成了！

他看着自己做好的第一个月饼，开心地像个孩子，

聂浩然：若瑾，你看，我做好了！

赵若瑾：真厉害，

赵若瑾笑着夸奖道，

赵若瑾：比刚才好多了，继续加油。

两人一边做月饼，一边聊着天。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月饼，有豆沙馅的、莲蓉馅的、桂花馅的，还有赵若瑾特意做的低糖月饼。

聂浩然：终于做好了，

聂浩然伸了个懒腰，看着满桌子的月饼，成就感满满，

聂浩然：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吃自己做的月饼了。

赵若瑾：是啊，

赵若瑾点点头，也觉得有些累了，

赵若瑾：我们先把月饼放进烤箱，然后去做午饭，吃完午饭正好能烤好。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两荤一素，却是聂浩然最爱的口味。赵若瑾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还有一个清炒时蔬。两人坐在小小的操作台前，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烤箱里的月饼慢慢变大、变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聂浩然：真香啊，

聂浩然吸了吸鼻子，

聂浩然：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赵若瑾：再等等，还没烤好呢，

赵若瑾笑着说，

赵若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下午，花店的生意渐渐好起来。有来买花送长辈的，有买花装饰家的，还有一些情侣，来买花庆祝中秋。赵若瑾负责接待顾客、搭配花束，聂浩然则负责打包、收钱，偶尔还要帮着修剪花材。两人配合默契，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

有一对老夫妻来买花，老爷爷牵着老奶奶的手，笑容满面地说：

万能男顾客：老板，给我们选一束中秋的花，要温馨一点的，我们回家摆在阳台上，赏月的时候看。

赵若瑾：好的，

赵若瑾笑着推荐道，

赵若瑾：那可以试试用百合、桂花和满天星搭配，百合代表团圆，桂花象征着思念，满天星点缀一下，显得很温馨，很适合中秋赏月的时候摆放。

万能男顾客：好，就听你的，

老爷爷点点头，转头对老奶奶说，

万能男顾客：你看，老板选的肯定好看。

老奶奶笑着点点头：

万能女顾客：嗯，挺好的。

聂浩然站在一旁，默默地帮赵若瑾递花材、剪丝带，看着这对老夫妻相濡以沫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聂浩然：大爷大妈，你们感情真好，

他忍不住说，

聂浩然：结婚多少年了？

万能男顾客：五十年了，

老爷爷笑着说，

万能男顾客：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中秋节我们每年都一起过，一起赏月，一起吃月饼。

赵若瑾：真让人羡慕，

赵若瑾笑着说，

赵若瑾：祝你们中秋快乐，身体健康。

花束很快搭配好了，老奶奶接过花束，满意地笑了：

万能女顾客：真好看，谢谢你们。

赵若瑾：不客气，祝你们中秋快乐。

赵若瑾递过花束，目送他们离开。

聂浩然：真希望我们老了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

聂浩然凑到赵若瑾身边，轻声说，

聂浩然：每年中秋都一起赏月、吃月饼、看花。

赵若瑾脸颊微红，点点头：

赵若瑾：会的，我们一定会的。

傍晚的时候，花店终于清闲了下来。赵若瑾和聂浩然关了店门，拎着做好的月饼和一束小小的桂花枝，往家走去。中秋的夜晚格外热闹，街道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偶尔有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夺目。

回到家，两人先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把桂花枝插进客厅的花瓶里，淡淡的香气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聂浩然把月饼摆放在盘子里，放在阳台上的小桌子上，又拿出两瓶红酒，倒了两杯。

聂浩然：月亮快出来了，我们去阳台等吧。

赵若瑾点点头，跟着他走到阳台。阳台上摆着两把椅子，两人并肩坐下，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圆月。月亮像一个巨大的银盘，挂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赵若瑾：月亮真圆啊，

赵若瑾托着下巴，看着月亮，眼里闪烁着光芒，

赵若瑾：比平时圆多了，也亮多了。

聂浩然：是啊，

聂浩然点点头，转头看着她，

聂浩然：但还是没有你好看。

赵若瑾脸颊一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赵若瑾：就会贫嘴。

两人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红酒的醇香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甜味。

聂浩然：中秋快乐，若瑾。

聂浩然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赵若瑾：中秋快乐，浩然。

赵若瑾也看着他，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他们拿起月饼，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的甜香、豆沙的细腻、莲蓉的醇厚在舌尖交织在一起，味道格外香甜。

聂浩然：真好吃，

聂浩然满足地叹了口气，

聂浩然：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月饼。

赵若瑾：好吃就多吃点，

赵若瑾笑着说，

赵若瑾：还有很多呢。

两人一边吃月饼，一边赏月，偶尔聊聊天，说说过去的趣事，谈谈未来的打算。

聂浩然给她讲他小时候过中秋的故事，说他小时候家里穷，每年中秋只能买一块月饼，兄弟姐妹几人分着吃，却觉得格外香甜。

聂浩然：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一个人吃一整块月饼，

他笑着说，

聂浩然：现在好了，不仅能吃一整块，还能和你一起做月饼，一起赏月，比小时候幸福多了。

赵若瑾静静地听着，心里酸酸的，又暖暖的。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赵若瑾：以后每年中秋，我都陪你一起过，我们一起做月饼，一起赏月，让你每天都像过节一样幸福。

聂浩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里：

聂浩然：有你在，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而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