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一心搞事业
景阳宫内,永琪换下骑射的劲装,内心的激动仍未平复。窗外月色如水,洒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映出一双充满抱负与热忱的眼睛。
“皇阿玛终于又肯让我近身随侍了!”他难掩兴奋地对坐在一旁品茶的尔康说道,“尔康,你感觉到了吗?皇阿玛近来对我,似乎格外严格,但又似乎……寄予了更深的期望。”
尔康放下茶盏,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五阿哥多虑了。皇上对您,向来是严苛与厚望并重。此番命你我御前行走,又钦点随驾南巡,正是信重之意。尤其是南巡,这可是难得的历练机会。”
“你说得对!”永琪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胸中豪情万丈,“南巡!体察民情,巡视河工,若能在此行中有所建树,为皇阿玛分忧,为百姓解难,方不负我爱新觉罗子孙的身份!”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南巡的蓝图。如何应对地方官员的奏对,如何观察漕运水利的弊端,甚至……如果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他该如何挺身而出,护驾建功。他要用行动向皇阿玛证明,他不再是需要庇护的皇子,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巴图鲁,是大清合格的继承人。
“尔康,”永琪转过身,目光灼灼,“我们要好好准备。江南官场盘根错节,民生多艰,此去绝非风花雪月。我们要做皇阿玛的眼睛和耳朵,更要成为皇阿玛的臂膀!”
看着永琪充满干劲的样子,尔康心中亦是感佩。他起身拱手,郑重道:“尔康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五阿哥,不负圣恩!”
永琪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眉头微蹙:“只是……我总觉得,皇阿玛近来,心事重重。有时看着他,那眼神深得让人害怕,仿佛藏着极大的悲痛,又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你可有察觉?”
尔康沉吟片刻,谨慎地回答:“天威难测。皇上心系天下,或许是为国事操劳所致。我等臣子,唯有恪尽职守,为君分忧。”
“是啊,定是如此。”永琪接受了这个解释,将心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感抛开,“所以,我们更需努力,为皇阿玛分忧!”
他并不知道,他敬若神明的皇阿玛心中那巨大的悲痛与燃烧的火焰,皆因一个与他命运纠缠至深的女子而起。他更不知道,他此刻所有的雄心壮志,所有对未来的憧憬,都将在济南府的那个小镇上,被一场精心策划的“偶遇”彻底打乱。
他依旧是那个光风霁月、心怀天下的五阿哥,是紫禁城里最耀眼的旭日,前途一片光明。
而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乾隆处理完最后一批奏折,吴书来悄声上前禀报:“皇上,粘杆处最新密报,萧家姑娘一切如常,每日不是在镖局帮忙,便是在市井闲逛,并无异常。其父萧远山背景已初步查明,确系早年行走江湖的镖师,身家清白,并无复杂背景。”
“嗯。”乾隆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桌案一角,那里放着一份刚刚拟好的、关于南巡具体路线与行程安排的草案。他的手指,在“济南府,历城县”几个字上,轻轻划过。
永琪的奋发,尔康的忠诚,萧云燕的懵懂,皆在他棋盘的推演之中。
他想起永琪今日在考较时,那纯粹而充满孺慕之情的眼神。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父亲的愧疚,在他坚硬如铁的心肠中一闪而过,但随即被更强大的执念所覆盖。
永琪,朕的好儿子。这一世,你会拥有锦绣前程,会拥有臣民的拥戴,会拥有除了她之外的一切。
因为,她是朕重生归来,唯一无法放手、也不能放手的执念。
你的阳光大道在前,而她,是朕黑暗中唯一的光,恕朕……不能相让。
乾隆闭上眼,前世永琪在大婚之夜痛苦的眼神与小燕子咳血的画面交织闪过,最终凝固成他眸底不容动摇的冰冷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