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诅咒

退出游戏之后，叶沫和牧四诚在宿舍登出——

牧四诚几乎是立刻去找叶沫，叶沫还躺在宿舍的床上。看到牧四诚才起身，牧四诚看着叶沫慢吞吞地坐起来，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酷似自己的羁绊玩偶，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又冲又急：

"叶沫！副本里那怪物说的'同根不同源'、'被标记'到底什么意思？你眼睛里的星星，还有你的耳朵......是不是都和这破诅咒有关？你他妈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叶沫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赤瞳中的金色倒五角星仿佛黯淡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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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七岁的叶沫站在琴房中央，手指无意识地按在琴键上）

他的眼神很迷茫，又弹了一会儿才看向母亲

"妈妈，钢琴......没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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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沫沉默地抱着玩偶，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就在牧四诚快要失去耐心时，他轻声说："......陪我喝点酒吧。我请你。"

牧四诚一愣，看着叶沫安静却执拗的眼神，烦躁地抓了抓一头红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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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附近高档酒吧的包厢）

几杯酒下肚，叶沫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牧四诚只是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终于在他又一次伸手拿酒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行了，别喝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牧四诚，"叶沫抬起眼，醉意让他的目光有些迷离，"你觉得，'诅咒'会遗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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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十三岁的叶沫躲在书房门后，听着父母的争吵）

"都是你们叶家造的孽！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来承受！"

"你以为我想吗？那是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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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酒吧）

"我们叶家......很多代以前，大概在清朝末年吧，祖上为了家族的兴盛，动用了一个不该碰的'异端'。"叶沫的声音很轻，"那东西......它会自己挑选宿主。它看不上爷爷，放过了父亲......最后，选择了我。"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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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七岁的叶沫在顶尖医生办公室，母亲紧紧抓着他的手）

"医生，我的孩子耳朵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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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酒吧）

"这个印记，从我出生就在了。小时候很淡......后来，我的世界越来越安静，它却越来越亮。"

牧四诚的呼吸一窒。

"妈妈......她后来发现了家族记载里的真相。"叶沫的眼神空洞起来，"她开始崩溃，时而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时而又会掐着我的肩膀，质问我为什么要带着诅咒出生......"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

"我讨厌听到'对不起'......非常讨厌。"

——讨厌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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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母亲跳楼前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沫沫，妈妈爱你。"她的手指轻颤，"以后...如果爱上了一个人，不要跟她在一起。你爸爸毁了你...你不能再毁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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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酒吧）

"确诊臆想症那天，她反而特别平静。"叶沫的叙述平静得可怕，"两个月后，她从家里的阳台跳了下去。"

牧四诚手中的酒杯捏得死紧，指节泛白。

"现在你知道了，"叶沫醉醺醺地笑了笑，赤瞳里的金星在泪光中闪烁，"我们叶家的泼天富贵，是祖上用后代的血肉换来的。而我......就是这一代被选中的祭品。"

"放屁的祭品！"牧四诚猛地打断他，"既然这玩意儿是个'异端'，那就有解决的办法！游戏里能碰到，就说明一定有线索！"

叶沫被吼得一愣，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牧四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别扭的开口："......那，你现在......还能听见那些玩偶说话吗？"

叶沫安静了很久，久到牧四诚以为他醉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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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母亲葬礼后，叶沫独自坐在房间里，对玩偶轻声说）

“家里唯一爱我的人...…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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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酒吧）

就在牧四诚准备起身想去叫服务员时，叶沫轻轻开口："现在......能听见你的声音，就够了。"

说完，他彻底醉倒，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牧四诚看着叶沫安静的睡颜，轻轻拿走了他手边摇摇欲坠的酒杯。

他拿出手机，给白柳发了条信息：

"白柳，下个副本，带上叶沫。"

想了想，他又咬着牙补充了一句：

"有个缠了他们家几百年的破异端，等着我们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