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28.坑

小龙女与洛水离去已久，百里东君与南宫春水仍怔怔立于原地，魂魄似被抽离。

前者目光空洞，如失了指引的孤雁；后者指尖微颤，似坠入无底寒潭。

两人周身气息凝滞，仿佛连风都绕道而行，唯余一片空茫。

叶鼎之试探着开口，

叶鼎之：东君，要不……先道个歉？

百里东君瞳孔微颤，喉间涩然：

百里东君：能行吗？

叶鼎之：也许？总要试过才知道。

司空长风瞥见南宫春水眉峰轻蹙，似在盘算何策，忙疾步上前，

司空长风：师傅，您这情况可不同，道歉肯定行不通，倒可能被揍得更惨。

南宫春水袖袍轻挥，一缕柔劲如流云拂过，司空长风瞬间以脸着地的姿势被送至楼下。

……

次日，南宫春水将三人引至登天阁前。

百里东君仰首凝望，喉结滚动：

百里东君：闯过这，就能见到龙儿？

南宫春水侧目，

南宫春水：不是那么好闯的。

南宫春水：雪月城登天阁，一共十六层，每一层都有一位高手镇守，越往上，把守的高手就越厉害，尤其是最上面那几层，都是江湖中传说级别的高手，功力高深莫测。

南宫春水：只有闯过那最高层，方能进入雪月主城，一眼窥雪月。

百里东君：这么厉害？

百里东君握拳，

百里东君：再难，我也要闯！我一定要见到龙儿。

叶鼎之与司空长风并肩而立，双臂重重搭上他肩头，

叶鼎之：我陪你。

司空长风：我也是。

百里东君心头一热，正欲开口，却见南宫春水足尖轻点，身形如惊鸿掠空，瞬息间冲破十六层！

每层守阁人尚未反应，便被其浑厚内力掀飞，如断线纸鸢般坠向楼下。

破阁之声震耳欲聋，云雾为之激荡，他立于顶层，内力迸发，声如洪钟贯霄：

南宫春水：洛—水—！

音波未散，两道倩影已破空而至——正是小龙女与洛水。

百里东君眼眶骤热，脱口唤道：

百里东君：龙儿！

洛水闻声，指尖悄然收紧小龙女手心，小龙女会意，垂眸敛去欲望向百里东君的视线。

洛水：你竟然将我的登天阁弄出这么大一个洞！

洛水生气地用剑指着南宫春水。

南宫春水：洛水，我想与你说……

洛水冷声截断：

洛水：你想说的，昨夜我自己都听到了。

南宫春水心急如焚地解释，

南宫春水：我知过往有错，但如今唯愿与你共度余生！我本欲散去大椿功，是小龙女拦下……她说能让你和我一样长生。

洛水闻言，倏然转头望向小龙女。

小龙女（方知有）：确有此事。

南宫春水要为她放弃长生，知道这件事的洛水有感动，有震惊，但同时她也想了很多。

她很清晰地知道她承受不起南宫春水这样的付出。

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有矛盾，她无法想象某次吵架时他脱口而出“我为了你放弃自己的长生”时，她该如何应对。

不管她付出多少，在南宫春水心中可能都比不上他的付出。

那时他会后悔，会将一切怪在她身上。

即使她没有逼他，即使是他在没有和她商量的情况下做的决定，可最终承受后果的是她。

当然，也许他不会后悔，不会怪她，他们会一直幸福，可她不敢赌。

人心瞬息万变，一个念头便是一番天地。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小龙女拦住了南宫春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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