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里的暖意与未说破的心事

散场后，周九良收拾东西时，郭予童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巾。后台渐渐空了，孟鹤堂拍了拍周九良的肩膀，冲他挤挤眼

孟鹤堂：我这电灯泡就不跟着凑热闹了，你们俩慢慢走。

周九良抬眼，正好对上郭予童看过来的目光，她慌忙低下头，耳尖却红了

他应了孟鹤堂一声，声音有点闷

周九良：嗯

孟鹤堂笑着摆摆手，转身时还特意回头喊了句

孟鹤堂：别太晚啦！

两人并肩走出小园子，夜风带着凉意，吹得郭予童缩了缩脖子。

周九良：离家不远，走走吧？

周九良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郭予童：好。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偶尔碰到一起，又像触电似的分开。走到第三个路口时，郭予童伸手去扶被风吹歪的帽子，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周九良的手背。

郭予童：凉死了。

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果然冰得像块玉。没等她反应过来，周九良已经把她的手整个拉进自己的大衣兜儿里，他的掌心滚烫，裹着她的手来回搓了搓。

郭予童僵在原地，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指腹上薄茧蹭过皮肤的触感。她低着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被兜儿里的阴影藏着，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

周九良：你怎么总不知道戴手套？

周九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手上的力道却放得很轻。

郭予童：出门急……忘了

她的声音埋在围巾里，含糊不清。

他没再说话，只是牵着她往前走。大衣兜儿里像个小暖炉，她的手渐渐暖起来，连带着耳朵、脸颊都热烘烘的。路两旁的树影婆娑，偶尔有晚归的行人经过，没人注意到这对沉默走着的年轻人，和他们藏在兜儿里的、没说出口的心思。

快到巷口时，郭予童轻轻挣了挣，他顺势松开手。两人站在路灯下，谁都没动。她看着他被风吹乱的额发，他望着她被围巾裹得只剩双亮晶晶的眼睛，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雪籽味，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周九良：嗯

周九良：上去吧。

周九良先开了口，手还插在兜里，指尖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

郭予童：嗯。

她点点头，脚却像钉在地上。

最终还是她先转身，走到院门口时回头，看见他还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又高又瘦。

郭予童：你也早点回去。

周九良：好。

他应着，看着她进了门，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大衣兜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像揣了颗暖手宝，一路暖到心里。有些话没说出口，却比说出来更让人记挂——就像这没下起来的雪，悬在半空，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