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暗恋我1
转学第一天，我在全校面前抢了林砚的年级第一。
他冷着脸把我堵在楼梯间：“你以为赢一次就很了不起？”
后来我们成了彼此最强的竞争对手。
直到我在他抽屉发现一沓我的偷拍照，最早追溯到三年前。
他耳尖通红，却强装镇定：“看什么？我只是在收集对手情报。”
我笑着凑近他耳边：“收集三年？你这对手当得挺痴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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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燥热，刮过启明中学的林荫道，蝉鸣聒噪。
周一升旗仪式，操场上黑压压站满了人。教导主任在台上唾沫横飞地总结上学年成绩，语调平缓得让人昏昏欲睡。直到他念出下一个流程：“……下面，欢迎本学期新转入我们高三（一）班的宋知同学上台，作为新生代表发言。”
底下的瞌睡虫跑了一半。穿着崭新校服的少年从容不迫地走上台，身姿挺拔，眉眼疏朗，接过话筒时甚至没看事先准备的稿子。
“各位老师，同学，早上好。我是宋知。”
声音清越，透过音响传遍操场，带着一种不疾不徐的镇定。
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他话锋突然一转，提到了刚刚结束的开学摸底考。“……关于这次考试的数学最后一道压轴题，我个人认为，除了标准答案提供的解法，还有一种更简洁的思路……”
台下瞬间一片死寂，连教导主任都扶了扶眼镜。
那道题是出了名的魔鬼难度，全年级做对的人屈指可数。不少人竖起了耳朵。
宋知转身，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利落地写下几行演算过程。字迹潇洒，逻辑清晰。当他写下最后一个等号，放下粉笔时，台下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卧槽，还能这样解？”
“这转学生什么来头？”
“他刚才是不是说，他比标准答案还快？”
教导主任接过话筒，表情复杂地咳嗽了一声，公布了另一个重磅消息：“呃……另外补充说明一下，宋知同学在这次摸底考试中，总分七百四十三，位列……年级第一。”
“轰——”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年级第一？那个自打进入启明中学就从未让榜首位置旁落过的林砚，被一个空降的转学生给干下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队伍最前方那个同样挺拔，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的背影。
林砚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有紧抿的唇线和骤然收缩的瞳孔，泄露了他一丝不平静的心绪。
……
下课铃响，人流涌向楼梯。
宋知刚踏进楼梯间的阴影，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将他拽向侧面，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他蹙眉抬头，对上一双沉郁冰冷的眼睛。
是林砚。
对方比他略高几分，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周身气压低得骇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其他同学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纷纷绕道而行。
“宋知？”林砚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冷硬的质感，“转学第一天，风头出得很足。”
宋知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扯起嘴角，那笑容里没什么温度：“事实而已。怎么，第一的宝座坐久了，挪个位置就受不了了？”
林砚逼近一步，手撑在宋知耳侧的墙上，将他困在方寸之间，语气里的火药味更浓：“你以为赢一次就很了不起？运气好罢了。”
“是不是运气，下次考试见分晓。”宋知抬眼，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视线，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几乎能溅出火星，“还是说，林同学你……怕了？”
“怕？”林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嗤一声，“我是来告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收回手，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宋知从头到脚剖析一遍，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梯拐角。
宋知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却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从那天起，高三（一）班乃至整个启明中学都都知道，年级里最顶尖的两位，彻底杠上了。
每一次考试，每一次课堂提问，每一次竞赛，都成了他们无声的战场。分数你追我赶，排名交替上升。林砚会冷着脸指出宋知物理步骤里的一个微小跳跃不够严谨；宋知则会笑着质疑林砚作文里某个论据的权威性。
他们是彼此最强的竞争对手，像两颗高速运转的恒星，在引力的作用下既相互排斥，又无法真正远离，照亮了整个高三学年的紧张与压抑，也成了全校师生津津乐道的谈资。
时间在成堆的试卷和无声的较量中悄然流逝。
一次大考前的午后，宋知被班主任叫去帮忙整理历年复习资料。他抱着一摞厚重的卷子筐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准备放进林砚负责的储物柜下层——那是他们小组划分好的区域。
蹲下身，用力一推，卷子筐撞到了柜子深处的什么东西，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伸手进去摸索，触感是一个硬质的笔记本外壳，还有一叠……厚厚的，类似照片的东西？
他有些疑惑地将其掏了出来。
最上面确实是一个普通的硬壳笔记本，但下面那叠，分明是照片。
宋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目光落在最上面那张照片上，整个人顿住了。
照片上，是穿着另一所学校校服的自己，正坐在图书馆的窗边看书，阳光洒在侧脸上。看背景，至少是两年前。
他心跳漏了一拍，迅速翻看下面的照片。
篮球场边喝水的他，演讲比赛台上发言的他，甚至是放学路上背着书包独自走着的他……角度大多有些隐蔽，像是趁他不注意时抓拍的。最早的一张，边缘已经微微泛黄，背面用钢笔标注了一个日期。
三年前。
宋知捏着那叠照片，指节微微泛白。他沉默地翻开那个笔记本，里面并非课堂笔记，而是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信息——他擅长的题型、他常用的解题思路、他甚至不经意间提到过的喜欢的作家和讨厌的食物……事无巨细。
教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林砚抱着几本书走进来，大概是回来取东西。当他看到宋知蹲在储物柜前，以及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时，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手里的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你……”林砚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想夺回那些照片和笔记本，动作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笨拙。
宋知没有阻止，任由他抢了回去，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耳根通红，连脖颈都漫上绯色，却还要强装镇定的“对手”。
林砚把东西死死攥在手里，背到身后，喉结滚动了几下，避开宋知的视线，声音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掉：“看什么？我只是在……收集对手情报。”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只有窗外遥远的操场上传来体育课的口号声。
片刻后，宋知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直到两人几乎鼻尖相抵，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他凑近林砚那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那片敏感的皮肤，带着了然，带着一丝戏谑，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情人间的呢喃：
“收集三年？”
“林砚，你这对手当得……”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到林砚整个人剧烈地一颤，连睫毛都在轻微抖动。
“……挺痴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