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岭之花的直球攻击

凌晨两点十七分，程悠悠的宿舍还亮着灯。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在追你'？"程悠悠抓着头发，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我们明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啊！"

林小雨困得直打哈欠："说不定人家早就暗恋你了呢..."

"不可能！"程悠悠斩钉截铁地说，"你知道陆予白在学校的称号是什么吗？'高岭之花'！据说校花苏婉去年在迎新晚会上当众表白，他只回了一个'哦'字就走人了。"

她拿起手机，盯着那条简短却杀伤力十足的回复，手指颤抖着打字：「学长，你是不是被盗号了？」

几乎是瞬间，对话框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然后：

「没有。」

程悠悠咬咬牙，又发：「那...你是不是在玩大冒险？」

「不是。」

程悠悠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点赞我87条朋友圈，是因为...？」

这次，对方停顿了几秒。程悠悠的心跳随着那几秒钟的等待不断加速，直到手机震动，一条新消息弹出：

「因为喜欢你。」

"啊——！"程悠悠把脸埋进枕头里尖叫，吓得林小雨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他他他...他说喜欢我！"程悠悠从枕头里抬起头，脸颊通红，"这算什么？线上表白吗？"

林小雨终于清醒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快问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程悠悠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消息：「学长...你是什么时候...那个...」

这次回复来得更快：「开学典礼。你坐在第三排左边，睡着了。」

程悠悠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半年前。那是大一新生开学典礼，她因为前一晚熬夜看小说，在校长讲话时不小心睡着了...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翻找手机相册，"我记得当时小雨偷拍了我睡觉的照片..."

找到那张照片后，程悠悠放大背景——在模糊的人群中，她竟然真的看到了陆予白的身影。他坐在前排的嘉宾席，却微微侧头，目光似乎正看向她的方向。

"天啊..."程悠悠捂住嘴，"原来他那时候就..."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陆予白发来一条新消息：

「明天下午三点，图书馆三楼。可以见面说吗？」

第二天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程悠悠站在宿舍全身镜前，已经换了三套衣服。

"这条裙子会不会太刻意了？这件T恤又太随便了吧？"她焦虑地问林小雨。

林小雨无奈地把一条浅蓝色连衣裙塞给她："就这件，清新自然又显瘦。赶紧的，你要迟到了！

程悠悠最后涂了一层淡淡的唇膏，抓起书包冲出宿舍。一路上，她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冷静，程悠悠。"她在图书馆门口深呼吸，"说不定只是个误会，或者..."

推开三楼玻璃门的瞬间，她的思绪戛然而止。

靠窗的位置，陆予白正低头看书。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程悠悠的脚像是生了根，突然不敢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陆予白似乎感应到什么，抬起头来。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程悠悠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过来。"他做了个口型。

程悠悠的同手同脚地走过去，书包带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她决定先发制人，把书包"砰"地放在桌上，引来周围几个同学不满的目光。

"陆学长，"她压低声音，强装镇定，"听说你在追我？"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也太直接了吧！

陆予白合上书，轻轻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程悠悠这才注意到，他的睫毛长得过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嗯，追你。"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要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程悠悠的大脑当场宕机。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

"为、为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陆予白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递给她。程悠悠看到上面整齐地记录着：

9月1日，开学典礼。她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安静的像小猫，轻轻向他的肩膀靠近。

9月13日，食堂。她被辣椒呛到，整张脸都红了，还在逞强说"不辣"。

10月22日，图书馆。她对着高数题抓狂，偷偷抹眼泪...

11月4日，咖啡厅，他和他的朋友谈笑风生。

每一段记录后面，都附有一个小小的笑脸符号。

"从开学第一天起，"陆予白轻声说，"我就一直在看着你。"

程悠悠感到一阵眩晕，她从未想过，自己那些傻乎乎的日常，竟然被人这样珍而重之地记录下来。

"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她问。

陆予白微微歪头："我在等。"

"等什么？"

"等你发现。"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温柔的光，"等你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