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战前准备
当我们向诺依曼复述完咖啡厅的遭遇，她优雅地晃动着酒杯，静默倾听。
“既然悬赏已撤，”她放下酒杯，目光在我们身上流转，声音柔和却带着审视，“何必再自寻麻烦？”
“我们必须去。”我立刻反驳，“他用白可馨作威胁。”
诺依曼细眉微挑：“鹤京白家的大小姐？二位这是要……替同学伸张正义？”
“她不仅是同学……”子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是我女朋友。”
我猛地转头看向他，震惊得一时失语。他竟藏得这么深！
“看来是非去不可了？”诺依曼身体微微前倾，神色转为严肃，“川口隼人，绝非易与之辈。”
“我们也是。”子煌的眼神如淬火的钢铁，毫无退缩。
诺依曼凝视我们片刻，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卢克西，”她吩咐道，“带他们去武器库。”
“乐意效劳。”卢克西微笑着引领我们走向地下室，“我想，你们会喜欢那里的。”
地下库房的门缓缓开启，冷白的灯光依次亮起，映照出排列整齐的各类武器与装备，空气中弥漫着保养油和金属的冷冽气息。
“川口隼人习惯身着特制西装作战。”卢克西站在一排寒光闪闪的刀具前，开始了他的讲解，“那不是普通礼服，而是纳米材质编织的战斗服，柔韧且坚固，寻常刀剑难伤分毫。”
他转身，取下一柄刀身如镜面般光滑的修长薙刀。“更麻烦的是，表面镀有与灵契局重甲同源的禁灵石镀层，对灵术有极强抗性。所以，需要这个——【灵石刃】系列。”
他轻抚刀身，如同对待情人：“特制钢锻造，能承载海量灵力。前端锯齿，利于劈砍拉锯。用它，足以撕开川口的防御。”
我接过薙刀，入手沉重，冰冷的刀柄传递着力量感。光滑的刀面映出我略显苍白的脸，一股隐而不发的锐气蕴含其中。
接着，卢克西取出一套黑底红甲的战斗紧身衣。“同样是【灵石刃】系列。纳米防弹基底，轻质柔韧。关键在这里——”他指尖敲了敲胸前红色的护甲，“【异嘉合金】，不仅能吸收来袭灵力，更能将其转化，产生反击效应。”
我接过衣服，触感奇特，既柔软又蕴含着惊人的韧性。
“为什么你对川口如此了解？”我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卢克西只是回以一抹神秘的微笑，避而不答。
“我们还需要短兵。”子煌审视着薙刀，补充道。
“当然。”卢克西很快取来两把匕首。一把通体墨黑，流线型设计，充满现代战术感；另一把则是银色军刀，刀身弧度优美，刻有华丽的古老纹路，神秘而危险。
“黑色这把，高级钢，穿透力极强。银色这把，融入了灵石合金，灵术传导性更佳，坚不可摧。”卢克西介绍道。
子煌毫不犹豫地拿走了黑色战术匕首。我则握住了银色军刀，它在我手中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嗡鸣，与我的灵力产生了一丝共鸣。
“这些……怎么收费？”子煌问出了关键问题。
卢克西笑道：“无需费用。但事后，必须归还工会销毁。若无法亲自带回……”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会派人‘处理’。”
我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郑重承诺必定归还。
将装备存入个人储物柜后，我们向诺依曼道别，约定三日后再于工会集合，便各自离去，抓紧最后时间养精蓄锐。
刚踏出工会，子煌的手机响起，是韩仟。
“喂！你们在哪？”韩仟的声音透着焦急，“院长取消了我们的参赛资格！明天就是斗法大会开幕式了！你们还请假了？”
“我们没事，有些私事要处理。”子煌安抚道，“斗法大会……很抱歉。”
“人没事就好！”韩仟松了口气，“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又寒暄几句，我们挂断电话，彼此点头告别。
我家在远郊，不想让父母担心，便从积蓄中拿出些钱，在城里找了家廉价的旅馆暂住。
旅馆藏身于一栋老建筑二楼，楼下是喧闹的小酒馆。跟着酒保穿过嘈杂的人群，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我进入了一个狭小但还算干净的房间。
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纷扰。我把自己摔进略显陈旧却异常柔软的床垫里，紧绷了两天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松弛。
“舒服……”我长叹一声，几乎是瞬间，便被沉重的疲惫拖入了梦乡。
梦，又来了。
湖面冰层更薄了，甚至边缘处已开始融化。中央那只狮首麒麟身、金鳞披甲的怪物，周身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狂暴，将它映照得如同降临凡间的灾星。它没有咆哮，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那双熔岩般的瞳孔仿佛能穿透梦境，直接烙印在我的灵魂上，带着一种古老的审视与……等待？
视线开始模糊，天旋地转。
我猛地惊醒！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额发，全身如同被烈火灼烧般滚烫。每次做完这个梦都是这样，但这一次，那股炽热感尤为强烈。
我试图坐起，左肩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凉气，重重跌回床上。
挣扎着挪到窗边，我拉开窗帘，让冰冷的夜风拂过面颊，才稍稍驱散了那诡异的燥热。
就在这时——
咻——啪！
一道黑影如同毒蛇，破开夜色，擦过我的脸颊，带起一丝火辣辣的疼痛，最终深深钉入身后的墙壁！
是一把造型奇诡的苦无！尾部还系着一张卷起的符纸。
我瞬间睡意全无，猛地关紧窗户，背靠墙壁，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指尖抚过脸颊，一丝血迹赫然在目。
我拔出墙上的苦无，它的工艺精湛绝伦，绝非寻常之物。展开符纸，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
明晚九点，‘黑羊’见。
“黑羊？”我喃喃自语，心中警铃大作。
这苦无的主人是谁？是川口隼人的又一次挑衅，还是……另一股暗处的势力？
手中的苦无冰冷刺骨，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