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使资助
林夏舟的资助像流水般涌入护法局，不过一天时间，新的勘测仪器堆了半间仓库，队员宿舍换成了带独立卫浴的套间，连林少辞那把用了多年的魔法枪，都直接升级成了一整个武器库任他挑选。好处多了，任务也重了 —— 顾以淮和队员们天天围着 “下棋人” 的案子转，分析出手方式、推演逃跑路线，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反倒给了欧阳梁可乘之机，天天赖在慕容羽的房间里商量下一次行动。
红月的追踪模型早已完成，他暗中检查了数次，都没发现杰西卡动的手脚。顾以淮只当是上次 “下棋人” 出现和消失得太快，模型没能捕捉到信号，也没多追问。林夏舟还嫌不够，自掏腰包在全市加装了无数监控，势必要把 “下棋人” 揪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忙得像陀螺时，红月却来了个先斩后奏 —— 没等顾以淮批假条，他就直接关了手机，在家待了整整一个星期。等他回到护法局，立刻遭到了众人的指责。
万能男：红月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大家都在忙，就你请假！
万能男：就是，追踪模型还得靠你，你倒好，直接玩消失！
红月靠在桌边，双手插兜，冷冷地扫过围着他的男队员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红月：啧，一个个这么负责任，别说女朋友没有，我看你们连男朋友都找不到。
他的目光落在脸色有些愠怒的顾以淮身上，补了句，字字扎心
慕容羽：哦，我忘了，顾队有个独守空房的老婆。
这话像针一样刺进顾以淮心里。红月不在乎众人的脸色，转身就去工作 —— 对他来说，工作和事业固然重要，但都比不上杰西卡。这段时间忙着模型和案子，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心里既担心又愧疚。杰西卡是他的女友，总让她一个人守着空房子算什么事？万一她觉得被冷落，不要自己了，他又该去哪？
顾以淮拍了拍手，压下心头的异样，示意众人继续工作。可红月的话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下午到了饭点，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吃，却见红月在包里翻来覆去，脸上满是疑惑。早上被他讽刺的几名队员立刻聚在一起，低声嘲笑起来
万能男：哟，这不是那个自命不凡的红月吗？
万能男：我看呐，有女友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跟我们一起出去吃？你女友的爱心便当呢？
顾以淮走在前面，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膈应。其实慕容羽不是没想过给他带便当，只是他没敢提。在他眼里，慕容羽嫁给自己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如今身为魔界太子妃，身份尊贵，怎么能让她像保姆一样，天天为自己的吃穿起居费心？他不知道的是，慕容羽不仅会做饭，厨艺还十分了得，只是单纯懒得动手罢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护法局门口。是杰西卡，她穿着简单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裤，手里拎着个浅蓝色的饭盒，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杰西卡：红月！我刚刚才发现你饭盒忘带了，没饿着吧？
刚才还在嘲笑红月的队员们瞬间闭了嘴，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红月看到杰西卡，眼底的冷意瞬间散去，伸手接过饭盒，两人旁若无人地凑近说话，眼神里的暧昧藏都藏不住。
杰西卡瞥见顾以淮和林少辞正要出门，又从背包里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饭盒，递了过去
杰西卡：顾队，林队，我今天做的饭有些多，你们要不要尝尝？
红月却伸手拦住了她，冷冷地撇了顾以淮和林少辞一眼 —— 显然还在气早上众人指责他的事。顾以淮看在眼里，连忙笑着道谢，婉拒了她的好意，拉着还在愣神的林少辞快步走出了护法局。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顾以淮看着街上成双成对的身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红月有杰西卡记挂着，可他的慕容羽，却只能在家独自等着他回去。他掏出手机，给慕容羽发了条信息
顾以淮：今晚我早点回家，一起吃饭。
夜色像揉碎的墨砚，将庭院染得静谧。客厅里的暖灯亮着柔和的光，餐桌上的残羹剩饭还带着余温，慕容羽窝在顾以淮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手背。
顾以淮：小羽，今天这道糖醋排骨，比上次做得还好吃。
顾以淮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他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另一只手拿着遥控器，却没心思换台，目光始终黏在她的脸上。
慕容羽轻笑一声，抬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狡黠
慕容羽：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综艺，可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屏幕上，只沉浸在彼此的气息里。
顾以淮的指尖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滑，掠过她的肩头，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顾以淮：这段时间总忙着局里的事，委屈你了。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绵长的吻，然后是眉眼，再到唇角，吻得缠绵又缱绻
顾以淮：以后我一定多陪陪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在家等我。
慕容羽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回吻他，舌尖轻轻勾过他的下唇，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客厅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电视里模糊的背景音，空气都变得黏腻而甜蜜。
顾以淮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温存。他把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俯身覆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顾以淮：小羽，我爱你。
慕容羽：我也爱你。
慕容羽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两人再次吻在一起，这个吻比刚才更加炽热，更加缠绵。顾以淮的手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衣衫，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慕容羽没有抗拒，只是微微闭上眼，脸颊染上绯红，任由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暧昧的轮廓，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满是浓情蜜意。
而此刻，两处角落的心事，却与这份甜蜜格格不入。
红月的公寓里，杰西卡窝在沙发上，听着红月描述白天在护法局的遭遇 —— 那些队员如何指责他不负责任，如何冷嘲热讽。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底翻涌着怒意。本来就因为红月被针对而对护法局心存不满，如今听了这些，偏见更是加深了几分。
她想起之前那个化名 “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的人找自己帮忙时说的话，那人说顾以淮和林少辞看似公正，实则不过是维护特权的工具。以前她还半信半疑，可现在看来，连手下的队员都如此仗势欺人、不分青红皂白，顾以淮和林少辞也好不到哪里去。杰西卡攥紧了拳头，心里对护法局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另一边，慕容羽卧室的房顶上，欧阳梁独自坐在瓦片上，手里夹着一支烟，火星在夜色里明灭。他仰头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酸涩。
他的法力太强，强到能清晰地听到屋内两人的呢喃与喘息，那些甜蜜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慕容羽，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无论如何都够不到的明月。她温柔、耀眼，却不属于他。
他恨自己的法力，恨自己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这些声音，让自己一遍遍承受着煎熬。说责怪，他没有资格 —— 是他自己选择默默守护，从未宣之于口；说忮忌，他没有名分 —— 她是顾以淮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的魔界太子妃，而他，不过是她的 “同伙”，是见不得光的守护者。
欧阳梁又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而迷茫。他舍不得离开，哪怕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她，哪怕只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她一把，他也甘之如饴。可这份无望的情感，像一张网，将他紧紧困住，让他在甜蜜与痛苦的边缘反复挣扎。
烟蒂被他随手弹落，在夜色里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然后消失不见。欧阳梁望着屋内透出的暖光，眼底满是落寞 —— 那片温暖，终究不属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