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初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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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贱客：QWQ
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镀上一层暖橙光晕。顾以淮提前结束工作，怀里揣着那只下午捡来的黑猫，轻轻推开家门。刚换好鞋，就听见厨房传来细碎的声响 —— 抽油烟机的低鸣里，夹杂着瓷器碰撞的轻响，还有慕容羽略带挑剔的声音
慕容羽：这汤的咸淡还差一点，再加点盐。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透过厨房门的缝隙往里看：慕容羽正站在灶台前，身上系着米白色的围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她手里端着个白瓷汤勺，低头尝了口锅里的菌菇汤，眉头轻轻皱起，转身从调料架上拿起盐罐，手腕微倾，细白的盐粒落在汤里，又顺手加了点胡椒粉，才重新搅拌均匀。
旁边的厨师和佣人围着她，脸上满是劝诫
“太子妃，这些活交给我们就好，您站了这么久，快去歇会儿吧。”
“就是啊，您要是累着了，顾队回来该心疼了。”
慕容羽却没回头，只摆摆手，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认真
慕容羽：没事，我自己来调才放心。
她总记得顾以淮说过，喜欢喝稍微浓一点的菌菇汤，外面做的总少点家的味道，所以每次顾以淮提前回家，她都要亲自盯着厨房，甚至上手调整口味，生怕差了半分。
就在这时，顾以淮在她身后轻轻咳了一声。
慕容羽和一屋子的佣人、厨师都猛地回头。看清来人是顾以淮，佣人们连忙恭敬地躬身
“顾队。”
顾以淮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慕容羽身上，对众人温声道
顾以淮：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和慕容就好。
佣人们应声退下，厨房瞬间安静下来。顾以淮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握住慕容羽的手。她的手不算细腻，掌心有几处浅浅的薄茧，摸起来有些粗糙。顾以淮心里一紧，以为是她经常切菜、握汤勺时磨出来的，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吻，声音带着心疼
顾以淮：怎么又自己动手？不是说了让佣人做就好？
慕容羽指尖微僵，随即若无其事地抽回手，把汤勺放进锅里搅拌
慕容羽：想着你今天回来得早，想让你喝口热乎的。
她没敢说，这薄茧根本不是做饭弄的 —— 是最近频繁使用法器追踪魔法石，反复捏诀时，被法器边缘磨出来的。每次用过后，她都特意用护手霜掩盖，没想到还是被顾以淮察觉到了。
顾以淮没多想，只拉着她走到餐桌旁，让她坐下，自己则转身去关火。他一边收拾灶台，一边在心里盘算：明天一定要去仙界的精品店，给慕容羽买最好的润手霜，要那种含着珍珠粉和魔法精华的，据说抹上几天就能让手变得细腻。
转念又想到，慕容羽只是偶尔进厨房帮几次忙就有了薄茧，那些天天握着锅铲、抹布的佣人，手上的茧子肯定更厚，便又决定多批几箱，明天让管家统一发下去 —— 他的人，不管是爱人还是佣人，都该被好好疼惜。
慕容羽坐在桌边，看着顾以淮忙碌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暖黄的灯光下，那些浅淡的薄茧几乎看不见，可她心里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 她既贪恋这份被顾以淮捧在手心的温柔，又害怕这份温柔背后，藏着身份暴露的危机。
这时，怀里的黑猫轻轻 “喵” 了一声，从顾以淮的臂弯里跳下来，蹭到慕容羽脚边。她弯腰抱起小猫，指尖划过它柔软的毛发，耳边传来顾以淮的声音
顾以淮：汤好了，先盛一碗给你尝尝，看看这次合不合口味。
慕容羽抬头，撞进顾以淮带着笑意的眼眸里，那些不安瞬间被暖意覆盖。她轻轻点头，看着顾以淮端着汤碗朝自己走来，心里暗暗想：不管以后怎样，至少此刻的温暖，是真实的。
客厅里的暖灯还亮着，顾以淮刚把慕容羽揽进怀里，指尖还停在她发间，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贴心话，口袋里的通讯器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护法局的紧急联络信号，眉头瞬间蹙起。
顾以淮：抱歉，局里有急事，得回去一趟。
顾以淮低头，在慕容羽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语气里满是歉意
顾以淮：等我处理完，一定早点回来陪你。
他没多耽搁，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又看了眼蜷在角落的黑猫，才快步朝门口走去，玄关处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慕容羽抱着黑猫，回了卧室，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眼底的温柔还没褪去，窗外就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她转头看去，只见欧阳梁正从窗台翻进来，身上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脸上还蒙着半张面罩，只露出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和白天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欧阳梁：你男人刚走我就到了。惊不惊喜？
欧阳梁刚想开口调侃，慕容羽却突然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她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打开门，小猫被惊醒，却没发出声音，乖乖蜷在卧室角落怀里，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慕容羽下楼对守在客厅的佣人吩咐
慕容羽：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你们不用上来打扰。
佣人连忙应下，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只当是太子妃等不到顾以淮，心里有些失落。
回到卧室，慕容羽关上房门，又把黑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随即从梳妆盒的夹层里取出一枚墨玉玉佩。玉佩触手微凉，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是她身为 “下棋人” 的法器之一。她指尖捏诀，灵力缓缓注入玉佩，玉佩瞬间发出柔和的白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白光散去时，原本温婉的太子妃已然换了模样，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身上的衣裙变成了利落的黑色男装，腰间系着绣着暗纹的腰带，衬得身形挺拔修长。她脸上没施粉黛，眉宇间褪去了平日的柔和，多了几分英气，若不是那双熟悉的眼睛，任谁也认不出，眼前这个透着冷冽气息的 “男子”，就是魔界太子妃慕容羽。
欧阳梁：搞定了？
欧阳梁靠在墙边，看着她的新模样，吹了声口哨
欧阳梁：每次看你变装，都觉得这玉佩比我的法器还好用。
慕容羽没理他的调侃，伸手将墨玉玉佩收好，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装着今晚行动需要的工具。
慕容羽：别废话，那贵族的府邸守卫森严，得赶在子时前动手，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观察着庭院外的动静，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慕容羽：这次的海珠必须拿到，不能出任何差错。
欧阳梁收起玩笑的神色，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翻出窗台，身影很快融入夜色，只留下卧室里的黑猫，还蜷在床榻上，轻轻舔着爪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