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千里寻ta
隔天早上，晨光刚漫过窗台，慕容羽就端着热气腾腾的清蒸鱼和白粥走进餐厅。顾以淮已经坐在桌边，手里还拿着份卷宗，见她进来，立刻放下文件，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语气都比往常轻快几分
顾以淮：慕容，跟你说个好消息。
慕容羽将鱼放在他面前，指尖轻轻拂过桌角的餐布，动作依旧温柔
慕容羽：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她拿起公筷，夹了块最鲜嫩的鱼肉放进顾以淮碗里，眼神落在他脸上，看似专注，心却悄悄提了起来。
顾以淮：红月的追踪模型有突破了。
顾以淮舀了勺粥，语气里满是期待
顾以淮：就差最后一点完善，下次‘下棋人’和守护者再用法器，我们就能直接定位他们的位置，再也不会让他们跑了。
慕容羽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自然，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慕容羽：那真是太好了，你们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有结果了。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又给顾以淮添了些小菜
慕容羽：快多吃点，今天要跟红月对接，肯定得费不少精力。
顾以淮没察觉她的异样，只当她是单纯为自己开心，笑着点头
顾以淮：等抓住他们，我就陪你去城郊别院，好好歇几天。
他低头喝粥，没看见慕容羽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收紧 —— 那追踪模型越完善，就意味着 “下棋人” 暴露的风险越大，她藏在暗处的计划，随时可能被彻底打破。
早餐的氛围依旧温馨，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可慕容羽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她看着顾以淮兴致勃勃的样子，既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后伤了他的心，又担心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只能强装镇定，将慌乱藏在温柔的笑容背后，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
顾以淮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院门外，慕容羽就从首饰盒底层翻出那支透明的魔法烟花棒 —— 棒身里裹着细碎的荧光，是欧阳梁上次临走前塞给她的，说 “遇事就点，保证随叫随到”。她握着烟花棒走到窗边，指尖微微发颤，眼下追踪模型即将完善，再不想办法，下次行动怕是真要暴露，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打火机的火苗舔过烟花棒顶端，细碎的荧光瞬间炸开，在窗外划出一道淡紫色的弧线，很快便消散在晨光里。慕容羽还在忐忑这烟花到底有没有用，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
欧阳梁：小慕容？这才多久没见，就想我想得放信号了？
她回头一看，欧阳梁正斜倚在门框上，骨翼半收着，嘴角挂着惯有的轻佻笑意。没等慕容羽开口，他就凑了过来，手指轻轻勾住她颊边的发丝，语气暧昧
欧阳梁：是不是顾以淮那家伙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
慕容羽：好了，说正事。
慕容羽抬手推开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没心思跟他玩笑
慕容羽：顾以淮说，红月的追踪模型快完善了，下次我们再用法器，就能直接定位我们的位置。
欧阳梁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站直身子盯着她
欧阳梁：红月？就是护法局那个红眼睛黑客？
见慕容羽点头，他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强装轻松地打趣
欧阳梁：嗨，多大点事。就算那狗男人知道你是‘下棋人’，真敢跟你翻脸？他要是不要你，你就跟我走，我……
慕容羽：欧阳梁！
慕容羽抬手拍了他胳膊一下，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慕容羽：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欧阳梁被她这眼神看得一缩，连忙举手投降
欧阳梁：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他收起玩笑的神色，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顾以淮没带走的笔记本电脑，眼睛一亮
欧阳梁：放心，小慕容，天塌下来有我呢。不就是个黑客吗？咱们也有帮手。
他几步走过去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登陆了一个加密账号，很快调出一个备注为 “杰克” 的聊天框，噼里啪啦敲了一行字发过去
欧阳梁：帮个忙，盯死护法局一个叫红月的黑客，他在搞追踪模型，想办法给我卡 bug。
发送成功后，欧阳梁合上电脑，转身冲慕容羽比了个 “OK” 的手势，语气又恢复了几分自信
欧阳梁：小慕容，等我好消息吧。黑客这行当，可不只他们护法局有能人。
杰西卡正坐在电脑前整理接单记录，屏幕右下角的加密聊天框突然弹出提示 —— 是她在论坛上聊了大半年的网友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发来的消息。她随手点开，还笑着跟旁边窝着的猫咪念叨
杰西卡：这哥们儿又有新活儿了？
可看清消息内容的瞬间，她手里的鼠标差点滑掉 ——
“帮个忙，盯死护法局一个叫红月的黑客，他在搞追踪模型，想办法给我卡 bug。”
“红月” 两个字像道惊雷，炸得杰西卡脑子嗡嗡响。她反复确认了三遍，才敢相信自己没看错 —— 网友要她搞的，居然是自己男友的模型？她手指僵在键盘上，半天没回神，连猫咪蹭她的手都没察觉。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手指，发过去一个问号。
对面几乎是秒回，紧接着一大段文字就涌了过来。欧阳梁在消息里把自己和慕容羽塑造成了 “为贫民奔走的义士”，说他们劫掠不义之财、救助百姓，却被护法局的人死死盯着；又把顾以淮、林少辞说成 “只懂按规矩办事，不管百姓死活的官僚”，把红月描述成 “助纣为虐、帮着护法局打压好人的工具人”最后还加了句
“这追踪模型要是成了，不知道多少贫民要遭殃，你一定要帮我！”
杰西卡盯着屏幕，越看越懵。她知道红月在护法局工作，也知道他在做一个追踪 “非法魔力使用者” 的模型，可红月从来没跟她说过 “追踪对象是好人”。更让她混乱的是 —— 她跟 “恨明月” 聊了这么久，一直以为对方是跟自己一样的自由黑客，怎么会突然扯上红月，还把护法局说得这么不堪？
她下意识想给红月发消息问问，可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又停住了。欧阳梁不知道她是红月的女友，红月也不知道她在论坛上接单的事，要是现在戳破，两边都不好收场。而且…… 她看着欧阳梁发来的 “贫民遭殃” 的字眼，心里也犯了嘀咕 —— 红月会不会真的不知道追踪对象的真相？
屏幕上的聊天框还在闪烁，“恨明月” 又发来消息
“能帮吗？事成之后我给你双倍报酬，或者你有什么需求，我都尽量满足。”
杰西卡咬着唇，盯着 “红月” 的名字，又看了看网友的消息，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她既不想背叛红月，也不想失信于聊了这么久的网友，更怕自己真的耽误了 “救助贫民” 的事。犹豫了半天，她终究还是没直接拒绝，只含糊地回了句
杰西卡：我先看看情况，模型的漏洞不是那么好卡的，得等机会。”
发送成功后，她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窗外的阳光正好，可她心里却像被乌云罩住 ——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卷进这样一场两难的局面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