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走自己的路

伊尔飘渺的思绪最终定在了蓝笔笔尖上。

“你以前很爱画画吗？”

“对啊。超喜欢的，不画画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哈鲁卡张牙舞爪。

“很像啊。”伊尔摩挲着中指指节，那里曾经在那时被漩库的素描本硌得发红。

“像谁？像漩库吗？”哈鲁卡问。

“！！”伊尔心里一惊。

她怎么知道漩库。璐儿，一定是璐儿。这个天真的女孩子什么都跟别人说。

“对不起，”哈鲁卡说，听说他是被高级变异体杀死了。”

伊尔能看见她眼睛里流露出的不自知的探究。

“嗯。”一个字道，言简意赅。

“是吗。”与此同时哈鲁卡刚好在作业本上点下一个点，是这个世界的句号。

伊尔愣了一下。

哈鲁卡知道了。她知道他在说谎。

明明自己说谎除了漩库没有人能分辨出来……

哈鲁卡也感受到身后的人的头更低了些。

没事啦……

“他是一个超级厉害的人对吧？”

“对，他体内的灵很多，扎实得和你的气一样……不，可以说就是气，千变万化。”

“对了对了，他还跟你似的心可大了……不过他是游刃有余的心大，你就是缺心眼。”

“你俩都记忆里有问题。他是啥都能记住，你是啥都记不住，你们俩应该中和一下。”

“也随身带着画册，也……”

伊尔的声音无意中高了些。

“你是……在害怕什么吗？”哈鲁卡转过头问。

伊尔愣了一些，最后发顶烧了起来。

该死。又被她……

“你们很像。”伊尔道。

“我知道我们很像～蟹蟹你～”哈鲁卡开始傻笑，让伊尔摸不着头脑，幻想自己是个超级天才。

“你们俩都是一模一样的蠢货！！！……不，你怎么能跟漩库比，漩库是……是为了我……你是……你是天生……”

伊尔的喉咙被自己的理智堵住了。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若世界和平，漩库也可以像哈鲁卡那样无忧无虑的只用在学校里当个被人羡慕的天才。

“太开心了被认证了！”哈鲁卡的眼睛又在这样一个离谱的时间点亮了起来。

“……蠢。”伊尔骂道，嘴角却上扬了些。

她的心大，能包容自己。

虽然或许只是表面。

但伊尔想组织一下语言，一个能让哈鲁卡认真回答他问题的语言，一个不会伤到你我的语言。

“很久以前，有一个同你和漩库一样拥有‘气’的人，生活在末世刚开始时。”

“他想去改变世界，一路的历险上他用气帮助了许多人。”

“最后他与伙伴们建立了世界政府，想调动更多的力量让世界变得更好。”

“有一天，他疯了。他喊着什么‘再也回不去了’一边疯跑，最后自杀了，自杀前还干了什么事。”

“人们对他大失所望了。世界政府没有人能治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之后才有人发现，那天他是被人冒充了利用了，让政府变成如今这样子。”

“也不知道真正的他最后死在那里。”

凡是“气”能力者，逃不过被利用的命运。

“我不会这样的。”哈鲁卡说。

这句话像二流的镇痛剂奇异地让伊尔安静了下来。

“‘气’这个词是我发明的，所以我不会这样。”

伊尔差点把肚子里少得可怜的晚饭喷出来。

“这是名字不名字的问题吗蠢货！”

“反正姐有实力啦，相信我。”哈鲁卡双手垫着头。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我有我要走的路。”

“我想成漫画家，即使是在这个世界。”

“原来的世界，父母不让成漫画家，说挣不到钱。”

“在这个世界没有漫画家。”

“所以啊，”这三个字像叹息，“你觉得……我在哪个世界实现梦想更容易些呢？”

——而她如今也在说着和漩库一样的话。

伊尔几乎不敢细想，鬼使神差地，他说：“这个世界很久以前也有漫画家。”

哈鲁卡哈哈一笑：“行。”

那就趁我的心还能跳动的时候，陪你好好闯闯什么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