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时间的馈赠
决赛结束后，辰奕泽的腿恢复得很快。
拆石膏那天，穆意橙特意陪他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笑着说：“恢复得不错，以后注意点，打篮球没问题。”
辰奕泽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转头看向穆意橙，笑得像个孩子。
走出医院，阳光正好。辰奕泽牵着穆意橙的手，走在种满槐树的路上。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穆意橙问。
“好好学习，准备高考。”辰奕泽的语气很认真，“我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好。”穆意橙笑了笑，“那我们要一起努力。”
从那天起，两人成了教室里最努力的一对。他们一起刷题，一起背书，一起在晚自习后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槐树下的身影，成了校园里最亮丽的风景。
偶尔，穆意橙会想起那个被改变的时间线，想起辰奕泽来自未来的秘密。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无论时间怎么流转，他们都会找到彼此。
高考结束那天，辰奕泽在槐树下向穆意橙告白了。
他拿出一枚新的银色书签，上面刻着“橙橙”两个字，旁边还有一颗小小的爱心。
“穆意橙，我喜欢你，从十三岁那年摘槐花开始，就喜欢你了。”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却异常坚定，“我知道我来自不同的时间线，知道我们的相遇充满了奇幻，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穆意橙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用力点了点头：“我愿意。”
辰奕泽把书签戴在她的脖子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夏夜晚风带着槐花的甜香，吹起两人的衣角，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梦。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两人特意去了当初的体育馆。
站在空旷的球场上，穆意橙笑着说：“没想到我们真的考上同一所大学了。”
“我说过，会和你在一起的。”辰奕泽从背后抱住她，“无论是在哪个时间线。”
他们的大学生活，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充满了甜蜜和温馨。辰奕泽加入了校篮球队，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但每次比赛，穆意橙都会坐在场边为他加油。
偶尔，他们会想起那个被改变的过去。
“如果当初你没有穿越回来，我们会怎么样？”一次散步时，穆意橙问。
“不知道。”辰奕泽握着她的手，“但我知道，无论在哪个时间线，我都会找到你。”
穆意橙笑了笑，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知道，这就是时间最好的馈赠。它让他们经历了错过和重逢，让他们学会了勇敢和珍惜，最终让他们在对的时间里，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毕业那天，辰奕泽在毕业典礼的后台，又一次牵起了穆意橙的手。
礼堂的灯光透过门缝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一枚银戒指，戒面是微缩的槐花图案，和当年那枚书签的花纹如出一辙。
“穆意橙，”他的声音比告白时更紧张，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太早，但我怕……怕时间又会调皮，怕下一秒就抓不住你。”
穆意橙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高三那年，他拄着拐杖在球场上拼尽全力的样子；想起他躲在图书馆角落，一遍遍演算时空公式的专注；想起他总在她熬夜刷题时，悄悄放在桌角的热牛奶——原来从他穿越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把“抓住她”这件事，刻进了每一个细节里。
“我不怕。”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角，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辰奕泽，不管时间怎么变，我都在。”
他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阳光穿过礼堂的玻璃窗，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
大学四年，他们成了校园里人尽皆知的“神仙情侣”。
辰奕泽重新穿上了篮球服，虽然不再像高中时那样拼命争胜，却成了球队里最稳的“定海神针”。每次比赛结束，他都会第一时间冲向观众席，接过穆意橙递来的水，在全场的起哄声里，揉揉她的头发。
穆意橙则在中文系找到了自己的热爱，她写的散文里总带着槐花的香气，字里行间都是少年在槐树下的身影。她的文章多次在校刊发表，编辑在按语里写：“字里行间的温柔，让人想起青春里最珍贵的模样。”
他们会在周末去逛遍城市的小巷，寻找和老家巷口相似的槐花树；会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并排坐着，他看篮球战术分析，她写未完的故事；会在冬天下雪时，像小时候那样堆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只是这次，他会把她冻红的手揣进自己怀里。
大三那年暑假，他们一起回了老家。
巷口的老槐树长得更茂盛了，槐花落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一层碎雪。辰奕泽牵着林溪的手走在树下，忽然停下脚步：“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穿越回来的代价。”
穆意橙愣了一下。
“每次改变过去的细节，我的记忆就会模糊一点。”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怅然，“有时候我会突然忘了……我们昨天说过什么，忘了你喜欢的奶茶甜度。”
穆意橙的心猛地一揪，她抓住他的手：“那你……还记得十三岁那年，你把槐花串藏在背后，骗我说被狗叼走了吗？”
辰奕泽笑了，眼里的怅然散去不少：“记得。你当时气得追了我三条巷，最后我把槐花给你，你又舍不得吃，插在辫子上晃了一整天。”
“那记得高二半决赛，你受伤后，我在医院给你削苹果，削得坑坑洼洼的吗？”
“记得。你说‘吃了我的苹果，病好得快’，结果我啃了一口，发现核都被你削掉了。”
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你看，重要的事，你都记得。”
他把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可我怕有一天，连这些都忘了。”
“没关系。”穆意橙回抱住他，声音轻轻的，“忘了我就再告诉你一遍，一遍记不住，就记一百遍。反正我这辈子，有的是时间跟你说这些事。”
槐花落了他们满身，像一场温柔的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