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江淮烟在商场买完东西,回了小木屋后,她和萧池雨说了下,觉得有点困,去睡个午觉。
被窝里冷冰冰的,她一躺进去就打了个寒颤,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她肉身早已化为尘土,魂魄也消散于天地间,别说阎王了,连我们……也救不了啊……”白鬓如霜的老人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那人缓缓起身,天地早就不成样子,就连神域也是狼藉一片。
“——这是人间的自然规律,同我们一样,都不可随意介入——”
“啪嗒啪嗒——”豆大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远处有一个白色影子。
白衣女子走在街道上。
她伸手接下雨水,垂下手,往前走去,湖里的荷叶都枯萎了,只剩一些枯荷,像线条般歪扭八七的竖立在水面。
几个小孩穿着脏兮兮的布衣,带着蓑笠跑过,大人们招呼着:“哎呀,这天儿越来越冷了,赶紧进来,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风熙要亡了,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呜呜呜……”穿着绵薄布衣的女人拉着孩子背着行礼往城外走。
“呜呜呜哇……爹……娘……”小孩坐在被房梁压死的大人旁哭,这场灾难是不可避免的,是无法阻止的。
她站在那里,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江淮烟只觉得难受,心里像是什么东西纠绕在一起。
她看不见她的脸,只觉得身影有些熟悉。忽然,她看见有个小孩从船上下来。
她问:“姐姐,下雨了,你怎么不回家?。”她没说话。
小孩又道:“你也没有家了吗?”,她沉默了一下,回道:“……嗯,我没有家了。”
“没关系的姐姐,爷爷说,只要人活着,做什么都可以成功的……”
小孩还没说完,有人就把她从那白衣女人身边牵走了,应该是熟悉的街坊邻居之类的。
四周忽然起了大雾,场景一转,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白衣女人坐在一栋小木屋里,每天都会做一顿饭,不管日出日落,都坐在院子里,像在等人。
江淮烟觉得自己在往前走,然后她听见自己在说话:“你为什么每天都坐在这儿?”
她抬头看她道:“等人。”她的脸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明明离的很近,可她就是看不清她的脸,就像是一面起雾的镜子。
“等谁啊?”
她看了眼江淮烟,垂眸轻声说,“……故人。”
故人,已故之人。
“别等了,回不来的。”
“会的,”她转头喝茶,“会回来的。”
又下雨了,雨,轻轻柔柔的,想浇灭战场的硝烟,京城的伤、她的痛。
……
房间里,窗户开了一条缝,寒风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暖气开着,那风却不凛厉。
轻吹她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就像有人,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