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流涌动

夏侯惇的队伍还没回到陈留呢，好消息就先传回来了。

“打赢了！夏侯将军用两百人打败了一万人，还把黑山贼的头头杜远给杀了，燕县的危险解除了！”

传令兵的声音都喊哑了，但陈留军营里的人都高兴得大叫起来，声音特别大。

之前大家又累又怕，现在一下子就开心得不行。特别是夏侯惇带着他那队拿着新钢刀、新矛头的兵回来的时候，虽然刚打完仗，但士气很高。他们还抓了很多俘虏，缴获了一大堆东西，队伍长长的，陈留所有人都出来看。

曹操亲自出去迎接，他看着队伍里那些亮闪闪的刀，又看了看士兵们脸上自信又厉害的样子，就紧紧握着夏侯惇和曹铮的手，使劲摇了摇，好多话都没说出来。他看他们的眼神很满意，这比说啥都强。

晚上，曹操让大家吃顿好的，犒劳三军，营地里点着火，烤肉的味道到处都是。虽然吃的还是很差，但打赢了仗，吃什么都香。

不过，在中军大帐里，气氛就没那么轻松了。曹操坐在中间，曹洪、夏侯惇，还有几个出主意的谋士都在，曹铮也被安排坐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地上放着几件从土匪那缴来的破铜烂铁，还有几把夏侯惇他们用过的新钢刀和钢矛。

“各位，”曹操先开口了，他拿起一把土匪用的、都砍出缺口的刀，又拿起一把新钢刀，两把刀一比，差太多了。“这次能打赢，主要是士兵们敢拼命，夏侯将军也厉害。但是，”他话头一转，眼神很尖锐地看着大家，“要是没有这么厉害的兵器，两百人打一万人，这简直跟神话一样！”

他举起那把钢刀，刀刃在火光下很亮，看起来很锋利：“这刀多厉害，大家都看见了。曹铮的功劳，就像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这话一说，帐篷里的人表情都有点奇怪。夏侯惇、曹洪这些武将当然是服气的，一个劲儿点头。但那几个文人谋士，眼神就有点复杂了，他们虽然也高兴打赢了，但又觉得曹铮这个人上来的太快了，用的方法也有点怪。

曹操看着大家的反应，继续说：“黑山贼是退了，但天下还乱得很，董卓还没死，其他诸侯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我们要帮汉室，平定天下，光靠一股劲儿是不够的！得有厉害的军队，得有足够的粮食和钱，还得有稳定的地盘！”

他走到曹铮面前，表情很严肃：“曹铮，你之前能找到金子，现在又能造兵器，还有让老百姓过好日子的办法。我想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让你总管军队里的工匠、种地，还有……那些不寻常的钱财来源。所有的人和东西，都优先给你用！你能不能担起这个责任？”

这是曹操要给曹铮权力了。这就意味着曹铮不再是旁边帮忙的，而是正式进了曹操的核心团队，有实权了！

曹铮心里很激动，但他忍住了，站起来行了个礼，声音很清楚地说：“主公这么信任我，我一定好好干，不会让您失望！我肯定会尽力，帮主公把军队的基础打好！”

“好！”曹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大家宣布，“从今天开始，成立‘匠作营’和‘屯田司’，都让曹铮管。以前那个‘发丘’的事，也归他管，但要记住，那种不寻常的办法不能随便用，更不能骚扰老百姓，搞到的东西都要记下来，当军费！”

这个命令，既给了曹铮很大的权力，也定下了规矩，让一些心里有怀疑的人也放心了。

“还有，”曹操又看着曹洪说，“子廉，你要全力帮曹铮，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元让，你刚立了功，可以先换新装备，还要负责训练新的阵法，尽快让部队能打！”

“是！”曹洪和夏侯惇一起答应了。

开完会，天都黑透了。曹铮走出大帐，晚上的风吹到他脸上，但他心里很激动。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知道自己总算在这个乱世里站稳了脚跟。

然而，权力大了，责任也大了，人际关系也变得复杂。第二天，曹铮就开始干活了。

在匠作营，第一个高炉很成功，他就赶紧推广经验。他不再自己一个人干，而是选了些聪明的工匠当徒弟，教他们怎么造高炉、鼓风机是怎么回事，还教了他们一些标准化的概念，比如箭头和矛头的尺寸要一样。他知道，只有形成一个系统，才能大规模生产。同时，他又开始计划造第二个、第三个高炉。

屯田司那边，堆肥的试验田也扩大了。曹铮不光教他们堆肥，还从记忆里找了些能抗旱、产量高的高粱、荞麦种子让人种，还试着搞起了轮作。这些办法在老农民看来有点奇怪，但曹铮坚持，曹操也支持，就慢慢推开了。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效果，但对以后解决粮食问题很有用。

但是，不是所有事都那么顺利。权力的重新分配，肯定会影响到一些人。匠作营要东西都优先，让一些修旧兵器的老工匠不高兴；屯田司划走了地和人，也让一些管后勤的官吏有意见。这些不满，都在表面服从的下面悄悄活动。

这天，曹铮正在看新一批钢刀的淬火，一个小官急急忙忙跑过来，小声说：“曹先生，营地外面有个老头找你，说自己是已经去世的蔡中郎（蔡邕）家的人，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是关于……关于文姬小姐的。”

蔡文姬？曹铮心里动了一下。他之前跟曹操建议过要关注蔡邕的安全，但董卓死后，李傕郭汜之乱的消息还没完全传来，蔡琰会怎么样，他一直惦记着。现在听说蔡家的人来了，他马上放下手里的活说：“快请进来！”

来的是一个穿得很朴素、满脸风尘的老头，一看见曹铮就跪下磕头，哭着说：“您是曹铮先生吗？求先生救救我家小姐！”

曹铮把他扶起来，说：“老人家你别急，慢慢说，文姬小姐怎么了？”

老头眼泪直流：“我家老爷（蔡邕）被王允害死了，长安大乱。李傕、郭汜那帮坏蛋就要打进来了！小姐一个人，太危险了！家里人也保护不了她，我拼了命跑出来，听说曹公是个好人，先生您又能预知未来，特地来求您，派兵去救救小姐吧！要是晚了，小姐恐怕……恐怕就要被那些胡人抓走了啊！”

曹铮心里一沉。他想，历史果然还是这样啊！蔡文姬还是要被抓走。

他马上意识到，这不只是救一个人，还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帮曹操在天下读书人面前出名，让他们觉得曹操又重用人才又仁德！要是能救下蔡琰，那政治上的好处可太大了！

“老人家你放心！”曹铮很坚定地说，“我这就去告诉主公！一定会尽力去救文姬小姐！”

他让老头先歇会儿，自己转身就往中军大帐快步走去。